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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大人撩夫日常(26)+番外

作者: 楚小北 阅读记录

忽明忽暗的烛火映衬下,半透光的帐子上,印出两条曲着的腿,一挣扎间,从帐子间的空隙露出一只脚来,比之蜜色的小腿,那只脚的颜色就白皙很多,五个脚趾头也圆润可爱,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

忽的,脚背猛地绷直,接着里头传来婉转的一声:“嗯···”

既压抑,又透着欢愉。

第24章 白成受教

张彦出了考场,还没等回客栈好好梳洗一番,就被候在外面的衙役三下两下抓住押回府衙。待听到小张哥已经招供,而白二老爷又把所有事都推到他一个人头上时,整个人都懵了。

林宏作为实际受害人,要和他当堂对证。见张彦六神无主、茫然失措的模样,深深叹口气。

“禀大人,小生决定不追究了。”

林宏手下留情,张彦只被剥夺秀才功名,口头警告一番就放了回去。见林宏候在外面,张彦掩住面,一言不发疾奔而去。

第二日,林宏收到张彦托人送来的字条,上面只一句“对不起”,再无任何字迹。林宏自嘲的笑笑,只这么三个字,却还是忍不住看了又看,最后,一狠心,就着烛火点着,彻底化为灰烬。

他怎么那么傻,去信什么白首不相离的鬼话!

而此时的白府,果然如项渊所讲,并不平静。

白家大宅,家主是大房白文景的父亲。白文景考完回来,便被父亲叫进书房密谈。

“此时和你讲明这件事,为父也是想借此叫你明白一个道理:‘宠辱不惊’,只有真正做到心无波澜,日后为官,才能走得更长远。”

白成躬身受教。

“孩儿明白,定不会叫此事影响心情。只是,二伯为何要这么做?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

白父冷哼一声。

“不拉下你,他们二房的子孙又如何能出头?”

白文景不是很明白。

白父心里叹口气。白成自幼聪慧,被养在老太爷身边,结果脾性也随了老太爷,清傲,孤高,满心满眼都是书卷文章,没存下丁点阴谋诡计,就连丁点想法都很少萌生。每次见着白文景傻大白的样儿,白父就直犯愁。

“三哥和四哥不是已经入仕了?我连举人都不是,能碍到他们什么?”

白文景是真不明白。虽然二伯每次见着他都笑眯眯的,可直觉上,他却知道二伯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自己。但不喜欢归不喜欢,他从没想过,同是白家人,二伯会害他。

“文景啊,你要知道,一个家族的财力、物力,还有人脉资源都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时供应几个人。而你,下一代中老太爷决定重点栽培的,甚至发话即便举全族之力,也要拱你入仕,你说,二房的人怎么能心平气和?”

白成脸色微白,心底十分不情愿相信父亲说的,可事实却已经摆在眼前。

他的确已经被二伯坑了一把。

“你二伯打的好算盘!这么粗鄙的算计,不管成与不成,你的名声都要受损。他一句为‘侄儿出气’,就把你拉下了水。为父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项淙子确实有才,孩儿比不过他,心服口服,从未生怨。”

“现在即便你这么说,外人也不会再信。对外,我和二房都是顶着一个姓。”

白文景不吭声,垂眸低头。

之前听到流言时,他确实想过是不是那项淙子伙同张彦在踩他出头。不过后来差人仔细打探过,那张彦和项淙子仿佛并不是太要好,这才打消了注意。不过,这次张彦居然打着替他出气的借口下药,行为端得可恶!

还有二伯,做下这等丑事,却要他们大房承担丑闻,着实有些恼人。

白父见白文景不吭声,又道:“文景,你将来定是要入仕途,而仕途,并不平坦,没有足够的勇气与承担,是走不远的。”

白文景一震,垂下头。半晌,抬起头语气坚定道:“虽事不在我们大房,但总归是白家的错,我亲自登门谢罪。”

白父颔首,露出一丝笑意。

“理当如此。咱们白家书香门第,最重风仪德行,你不轻看任何寒门子弟,这点很好。”

白文景有些脸红。他向来清高自傲,觉得自个才学一等一的的好,若不是在项淙子那遭了打击,怕是仍会目中无人,而如此行事,于学问上,毫无益处。

老太爷说得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三人行,必有我师。

*

乡试过后,临近中秋就只剩一天而已。项渊如释重负,好歹能过个痛痛快快的节日了。

因要等成绩,项渊和赵慎一时不能离开南陵,便没有退租。而林宏早在案子完结后就立刻动身离开了南陵,所以,今年的中秋,就只有项渊和赵慎俩人一起过。

单独过节,不管是项渊还是赵慎,都有点小激动,俩人早早去街市买了应节的吃食回来,什么桂花酿,桂花糕,玫瑰饼的,见有人卖新鲜的活鱼,项渊也买了一条回来备着,跟赵慎说要给他做松鼠鱼尝尝。赵慎听项渊把松鼠鱼描述的很美味,也挺期待。

俩人忙忙活活准备着中秋吃食,心里头都很快活。赵慎歪头看一眼正专心和面的项渊,只觉心底又轻又软。

白文景来的时候,项渊正调好馅料压进面饼里,听外头想起叩门声,扬声叫赵慎去开门,他接着把每个面饼外皮都刷上油,挨个放进锅里。

赵慎开了门,就见白文景负手站在外面,身旁跟着一位小厮,手里头还提着两个大匣子。

“冒昧登门,在下白成,敢问项渊是否住在此处?”

虽下药的事查不到白成有没有参合,可白家二房却是实实在在的幕后黑手,因此,赵慎对他们白家人都没好印象。

“他在,请进。”

虽然赵慎言语并无不妥,可白成还是从中听出了冷意。他意外的打量赵慎一眼,视线扫过他象征小哥儿身份的头巾后,不禁愣了愣。

原来项淙子真的娶得是位小哥儿啊!

“有劳!”

项渊拾掇好出来,就见白成坐在堂中的高背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正用茶盖抹沫子。不得不说,白成皮相挺好,又是世家出身,举手投足间的风范,叫简陋的厅堂都因他而光彩,项渊脑子里想到一个词:蓬荜生辉。

果然老祖宗的智慧不是盖的,成语的诞生自有其道理啊。

“项兄。”

白成站起身,拱手,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我字淙子,你叫我淙子就行。请坐。”

项渊走进来,眼角扫过一旁正襟危坐的赵慎,眼底泄出点笑意。

“此番冒昧前来,一则为前几日白府给淙子带来的麻烦致声歉,二则想请淙子为离开的林兄也代为致歉。”说到这,接过小厮手里的匣子放到堂中的桌子上,接着道:“这两个匣子,是家父特意准备给二位世兄的赔礼,还请淙子不要推辞。”

“赔礼我收,但是致歉的话,我认为文景若是有心,还是当面和林博之说吧。毕竟错过乡试的,是他,不是我。我没办法替他做主。”

白成怔住,好半晌才点点头。

“确该如此。”顿了下,语气迟疑道:“林博之还好吧?”

“乡试三年一次,林博之今年二十有三,你觉得呢?”

赵慎阴着脸,配合着发出冷哼,十二分的不屑加嘲弄。

白成脸上有点挂不住,他自己就是学子,当然非常清楚每一次科举对学子的重要性。林宏要再等三年才能乡试,而无论是科举还是仕途,都是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准三年后会怎么样。第一次,非常清晰的,白成感觉到了愧疚。

“我····”

项渊悠悠喝口茶,眼睛直直盯着白成:“文景,博之不容易,家里为了供他读书,已经很拮据。”

白成脸色更是不好。他虽自幼生活富足,却不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听过见过很多人家为了供一个读书人出来,吃糠咽菜也在所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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