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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散皇后(121)

作者: 某R 阅读记录

如画,悠远、动人心魄。

“你不是说养我吗?”伊人安静地说:“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贺兰雪怔了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我出去找易剑了!”伊人的表情忽而变化,她冲着贺兰雪笑笑,然后松开他,颠颠地跑了出去。

贺兰雪望着她的背影,眼神一动,没有再坚持。

他一定不能再丢掉她。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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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顺着原路折返回去,一路上,她没有遇到贺兰悠,也没有遇到炎寒。

只是,她并没能很快回到大厅,只因为,在路上,她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

裴若尘的声音。

凄怆、悲凉,乃至绝望的一声。

“父亲!”

这个声音,让伊人顿住脚步,然后,转向了邻近的一个隧道。

那条隧道并不长,短短的,很快便看到了和以前一样的石门。

她使劲地推开它。

钻出去,又是一条窄窄的隧道。

伊人猫着腰,朝那越来越窄的隧道爬去。

并不仅仅是好奇心,而是——裴若尘到底是在怎样的状况下,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呢?

他一直是那么冷静自持的人。

很快,当伊人再也不能往前爬的时候,她看到了灯光。

前面渗过来的灯光。

她又努力地探了探头,终于看清里面的景象。

最先最先看到的,自然是裴若尘。

裴若尘仿佛就站在她的面前,他木然地站着,衣服上全是吓人的血迹,一片一片,仿佛还温热着,嘶嘶地往他的身体里渗。

在他后面,竟然是消失在地道中的贺兰悠,贺兰悠一脸讥诮,她冷冷地望着裴若尘,眼神冰冷,没有怜悯,或者一丝一毫的温情。

而裴若尘的前面是什么景象,伊人看不到。

她只看到了裴若尘的脸,那张如江南水乡般温润英俊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激愤,只是麻木着,像从未出生那般,麻木着。

曾经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那么黯淡,那么黯淡,黯淡到伊人心底生寒。

伊人心中一急,再也顾不上什么,她大力地向前一钻,脚下的泥土不知怎么豁然塌陷。

她跌了下去。

堪堪跌倒了裴若尘身前。

里面的人皆望过来。

伊人很快地爬起来,摸了摸头,有点不解地望着众人。

贺兰悠的旁边,竟然还站着炎寒。

之前,只因为视线的关系,她没又看到他。

然后,伊人看到了裴若尘前面的人——也是她旁边的人。

她惊得一跳,连忙往前跳开。

她看到了裴临浦,全身是血的裴临浦,脸上带笑的裴临浦,已然断气。

他的全身,扎满了冰针,便是最开始袭击伊人的那种冰针。

然而,最最诡异的不是他凄惨的死法,而是,他脸上的笑容。

那种满足的、像渴求已久的笑容,在这样一副躯体上,显得分外可怖。

“夫人!夫人,你果然没死!”伊人尚惊魂未定,旁边又是一阵欢欣的叫喊。

伊人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人牢牢地抱住,抱着腿。

伊人慌忙低下头:匍匐在她脚下的,竟是武爷。

“夫人,你终于活了,终于......终于......”武爷泣不成声,满脸沟壑的脸,老泪纵横。

伊人怔怔地望了他一会,余光瞥到了自己闯入的地方,忽而明白。

她是破壁而入的。

而那残破的墙壁上,栩栩如生地绘着一副女子的画像。

美得亦幻亦真,眼神魅惑,只看一眼,便有种心动旌摇的感觉。

正是息夫人。

她从那幅画里钻了出来,如息夫人的再生。

武爷本已癫狂,咋见此景,自然把伊人当成夫人一般崇拜。

而在那画像之前,竟有一个躺卧着的浮雕。

赤身裸体,胴体如玉,眉眼熟悉,亦是息夫人。

息夫人的裸体,就这样被雕在地上,腰肢纤细,双腿挺直滚圆,胸部傲然地挺翘着,朝上的面容分明是安然的,可恰恰是这份安然,在如此裸露的情况下,给人一种致命的诱

惑。

她是嫡落凡间的天使。

而天使,不是用来呵护的,而是用来蹂躏的。

所有看见这一幕的男人,都会想去蹂躏她,狠狠的,占有她,崇拜她,杀了她,留住她,供着她——她却始终安然。

裴临浦就这样扑倒在雕塑旁边,全身冰针,脸上带笑。

他的手,停在雕塑最隐秘的地方。

伊人忽而明白了他的笑。

这么多年,无论是从前的跟随,还是以后的背叛,甚至于十几年刻意的遗忘,都源自渴望。

裴临浦渴望着她,渴望得到这个如天神般的主人。

他爱她。

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亵渎了她,于是,机关触动,天朝最显赫的权臣,死在最难以诉诸于口的机关下。

而那之前,他应该是看到了冰针的。

那冰针如此明显,就这样明目张胆地挂在上面,告诉每个接近的人:色即是刀。

To be,or not to be。

这原是所有人的选择。

裴若尘的叫声,大抵是想阻止自己的父亲。

可是,裴临浦依旧去了。

拼着万针穿心,也要去触摸一下,他日日夜夜的梦靥和渴望。

万针刺骨,他笑了,息夫人仍是一脸安然。

多么决绝的陷阱。

——或者说,多么惨烈的交易。

伊人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武爷依然紧抱着伊人的双腿,脸还在她的裤子上不停地蹭,如找到主人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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