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蛇爱上青蛙(194)

“不愿意。”望着潋葵僵住的表情，燎荧心里升起报复后的快感，笑着投入他的怀抱，“才怪。”

番外篇 后来的事

自从在禁域，小知知转身不见，时至今日已经过了一年半。

这一年半间，我与小安都在拼命寻找她。我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再见她一面。

我觉得我已经变成了一片死海。只有在得到与她相关的消失时，我的心才会燃起狂热的希望；但是这些消息都是假的，于是我被深入骨髓的失望勒紧着，痛苦得无法呼吸。在希望与失望周而复始时，我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其余时间，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

想起小知知时，我会喝一种叫‘爱蜜莉’的酒。

这种酒是她最喜欢喝的，喝入口的时候甜甜的，酒味很香，会让人不知不觉喝多。她每一次稍微喝多了，可爱的脸就会变得红通通，冲着我甜蜜地微笑，轻声唱一些很可爱的歌。

自从她走后，我喝酒只喝‘爱蜜莉’。从每天的一瓶到如今每天的不计其数，我像迷恋毒品一样迷恋上它，常常喝到酩酊大醉还在一杯一杯往下灌。

我的样子让长老院不安，他们开始催我与久梨完婚。久梨是个很傻的女孩，她希望我幸福，所以舍弃自己的心情，努力地讨我欢心，甚至模仿小知知，开始用阿悠来称呼我。

我终于决定娶她。理由是那样地悲哀。因为那一声声熟悉的‘阿悠’，让我想起了小知知。

可是，婚礼那天，我缺席了。因为我突然得到消息，一个与小知知很像的女人出现在城里。我跑到大街上，疯狂地寻找她。我找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下山，夜幕降临。我随便进了路边的一家旅馆。旅馆老板被我吓闷了：“王……王！”

“给我一个房间，再给我弄几瓶叫做‘爱蜜莉’的酒。”

我其实根本就没有喝酒的心情，只是习惯性地把自己灌醉而已。我倒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痛苦地自言自语：“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肯见我？”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我猛地抬起头时，迎面对上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容颜。

小知知坐在桌子对面，拿着我的杯子，细细地品着剩下的‘爱蜜莉’。看见我醒来，她向我微微一笑。

我屏住了呼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仍是浅笑着，用一种微微痛苦的神情凝视着我。

“是梦吗？”

她摇摇头。她隔着桌子伸出手指来，轻轻点我的额头：“久梨在等你，快点回去吧。”

我抓着她的手松了一点：“你是来看我和她的婚礼的？”

她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是温柔了。

我觉得异常痛苦。我站起来想拥抱她，却因为醉酒而摇晃。她上来扶我，被我一个重心不稳扑个正着。我压着她倒在一个柔软的地方——好像是床。

我努力支起不听使唤的身子望着她。她仍望着我。她怎么变得那么不爱说话？为什么要用让我心碎的眼神望着我。

我再也克制不住，低头狠狠吻她。在急促的喘息间隙，我终于听见她用熟悉的声音喊我：“阿悠……阿悠……”

“和我一起走。去德瑞尔，去哪里都好，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你。”

她轻轻推开我，哀婉地摇摇头。我按着她的肩头，吼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人介意！毁掉艺团，毁掉盗贼团，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下的命令！是从郁人那混蛋——”

她轻声打断了我：“即使他代我做了很多决定，我还是逃避不了自己的罪。阿悠，我这一生剩下的时间，不配再得到任何人的谅解与爱——那会让我感到自己更污秽。”她用温暖的手捧着我的脸：“不要再找我了，把我忘记吧。”

我抓着她的手按在我的心口：“你不知道你永远在这里吗？”

她又用令我胸口刺痛的眼神望着我。

“阿悠……我付出的代价是，永远不能与最爱的人在一起。付出代价后我发现，原来这个‘永远’，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我们是无法在一起的……”

我愕然了。所以……我们才总是错过……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我抱紧她：“我不相信命运。”

“可那就是命运。”

她哀伤地闭上了眼睛，抬起头吻我的心口。

那一晚，她留在了我身边，彻夜亲吻我，抚摸我，让我痛苦，让我快乐。

当我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了。我的头因为宿醉痛得厉害。我看向身边，床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我身上好好地穿着衣服。

昨晚的一切是梦吗？我想努力回忆起一些细节来证明不是梦，但脑中一片支离破碎的混乱，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下床走到浴室洗澡，当解开衣服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我贴身衣物上的结扣，系的方式和原先截然不同。我回到床边掀开被子仔细查找。枕头下压着一根发梢打着卷的乌黑的头发。

不是梦！

我冲出房间奔到楼下。旅店老板看到我想跪，被我一挥手免了：“今天早上有没有一个黑发，高个子的女人走出去？”我掏出一直放在身上的照片塞到他面前，“就是她。”

“啊，是这位美女啊！”

“她到哪里去了！”

旅馆老板吓得跪到地上去了：“她不是今天早上出去的。昨晚她走进来说要找人，但只过了半小时就走了。”

我诧异地瞪着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觉得她彻夜跟我在一起的。昨晚的事难道前半段是真的，后半段还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