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扫娥眉(274)
赵瑟自问自答了片刻,大抵是演绎了一出活色生香的“官场现形记”独角戏,便又紧接着自娱自乐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道:“算了,管他们怎么弄呢!反正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是以后当真坐了官,便不一定能像如今这般日日与子周同榻而眠了……谁说的‘行乐须及春‘来着?真是有道理!”赵瑟翻了个身,将大半胸脯压到陆子周背上,同时伸了手去陆子周的腋下搔他的痒。陆子周比起十一来稍耐痒些,却也没有坚持到最后的本事,只让赵瑟上下其手地数肋骨数到第三遍,终于忍不住蹬开被子,回身抱住赵瑟……
及至宝剑入鞘,小船入巷,正该好生干活的时候,赵瑟特意揪住陆子周的手臂,在他耳边威胁道:“今天可不准再敷衍我了!试也考完了,总再也没有理由左也克制右也忌讳不能尽兴!今天我一定要生个小娃娃!”
“你还真是个死心眼哪!”陆子周笑着与赵瑟抱成一团,就势在床上滚了几圈,将赵瑟滚到上面的位置,轻轻在她臀上拍了拍道:“那恐怕得烦劳小姐自己干活儿,总要如此才能真正尽兴!”
赵瑟这没节操的女人立即懒病发作,娇嗔道:“我才不干活呢!就不干活!”
“喂!”陆子周嗤笑于自己老婆的不讲道理,道:“天下哪里有不出力光享乐的好事!书上说的闺房之乐总要女子在上,男子在下才能尽兴!你自己不肯出力,偏要躺着舒服,当然不成,反倒好意思来怪我不会服侍?!”
这下总算让赵瑟抓到漏洞,机会千载难逢,她立即以身体和嘴巴一起反击。所谓身体的反击便是猛地收紧花房牝户,拼命捉住陆子周的春笋不放。所谓嘴上的反击,便是得意洋洋的驳斥道:“哈!子周!尽信书不如无书可是你往常挂在嘴边的,这会儿怎么又掉起书本来了?哈,你别不承认,你不承认也没用!反正你说的!那淫书也是书啊!总算让我给逮着一次!嗯,你肯定是功夫不行,才故意拿书来推三阻四,人家……”
说到这里,赵瑟倏地住嘴。她猛然间省悟,她下面要说的话竟然是“人家傅铁衣就可以让人不出力光享乐!”赵瑟不禁要为自己这等“见色忘义”的下流行径脸红,幸好醒悟的快,不然真等说出来再找补可就难了。万一子周也小气一把,可就让人为难了。按道理说,她还应该深深地反躬自问类似于“我难道真是一个只知欲爱之乐的女人吗?”但考虑到这是在床上,赵瑟就自觉地给免了。
赵瑟身体上的反击好生厉害,陆子周立即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赵瑟觉得,仿佛自己身体下面,陆子周的骨肉都随着这一声呻吟柔软了下来。而赵瑟言语上的反击,更是比身体上的反击更厉害三分。
虽然后面半句“人家铁衣就可以让人不出力光享乐”这等集反激策之大成的言语没说出来,但只是前面“你肯定功夫不行?” 就蛮够瞧。毕竟是男人面前百说百灵的话,陆子周便是明知道要上当,也不得不为了证明自己了功夫还行而自愿上当。谁要是敢不让他上这个当,那个居心可就忒不良了。
如此一来,赵瑟就不能怪陆子周奋起努力了。既然攸关名誉,陆子周也没什么客气的话好和赵瑟说,只是翻身干活儿而已。他的动作急了些,快了些,搞得赵瑟颇有些猝不及防,一时被压得喘不过气,竟然败下阵来。好在她脸皮厚,在陆子周耳垂上咬了一口,勉强扳回局面。
简而言之,赵瑟与陆子周的这场欢爱,从床上到床下,从床下到桌子,从桌子再回到床上,最后又从床上落下脚踏。直到赵瑟认输讨饶,才算圆满落幕。陆子周自认尽力而为,至少赵瑟不行的时候他还能勉力支撑。只是,尽欢是尽欢了,欢爱之后,两人谁都动弹不得。
陆子周试着抱赵瑟站起来,没等回到床上,便一起滚到在地上,翻了两三圈才止住。于是两人索性大张身体,躺在地毯上喘气。赵瑟咯咯地笑了,笑意感染了陆子周,两人一起笑了好长时间。
那么,青玉和三四个侍奴进来伺候时,便正好看见赵瑟和陆子周两个人躺在地上傻笑。陆子周靠在桌子腿上,赵瑟就躺在陆子周的腿上,都是东倒西歪像掺了水的泥土。英明神武的形象完全不必提,不着一缕勉强因为是在内寝之中也只好春秋笔法。
在地上耗了老半天,深更半夜,愣是让赵瑟纠缠着摆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吃光喝完。陆子周擦了擦手,起身拉赵瑟一起去沐浴。像不到一向好做鸳鸯戏水的赵瑟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宁愿浑身汗津津地难受,说什么也不肯去沐浴。
问起缘由,赵瑟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不是说,要生娃娃就不能急着沐浴吗?没关系,些许苦日子我坚持得住。你陪我一起坚持坚持吧……不然,你自己去好了!等有了娃娃,我再把这些缺了的好处全补回来!”
她说的挺大义凛然,陆子周却仿佛不十分领情。怔倒是一怔,却到底不会像赵瑟臆想中的那样抱住她感动地泣不成声。他只是一怔,便摇头道:“你是傻瓜还真是死心眼!”说完便甩手独自去沐浴,一点儿都没有和赵瑟同甘共苦,一起受罪的意思。赵瑟本来被自己牺牲奉献的伟大情怀感动得不行,这一下,热情颇受打击,感动随之大打折扣,再也热泪盈眶不起来。
“今天第二次说我死心眼了!以为我没数着啊?找张纸记上!你等着,等我有了娃娃再找你算账!你不给我磕头赔礼,我就不给你生娃娃!”赵瑟坐在地上恨声说。见陆子周都没影了,只好不大情愿地扶着侍奴的肩膀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