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爹爹是夫君(45)
“我……”
杨七郎忽地笑了,将我的手放至他的掌心,搓了搓:“手很冰。笨蛋娃娃,我有没有说过,我已经决定要你了?”
我猛然凝视着他,他说,要我?
七郎笑了,许是我的错愕之色,让他消了些须怒意,全然没看见不远处的大皇子般,认真地揉搓着我的手,原来,已经入冬了。
“笨蛋,许是看上皇宫里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吧。告诉我,我帮你偷出来便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七郎已经不喜欢自称爹爹了?
我看向妖孽,却只见他一副事不关己地偏过了头,他又是,料定了我会怎么做吗?
“该不是看上宫里的人了吧?这可不好偷……”七郎口中说的是玩笑之话,眼中全肃然一片。
“爹爹……”
七郎握着我的手的力道加重了些,几乎重得让我生疼,他皱起了眉,毫不隐藏怒意:“我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了……”
“其实我……”
七郎忽地放开了我的手,冷风吹过,他黑色的披风在身后张牙舞爪,即便是身上的白,此刻也显得生冷。
“上官宝宝。跟我回去。”
他是极少这样叫我的,七郎生气了,第一次,我见到这样生气的杨七郎。
“诏书已下,人尽皆知。上官谢过爹爹探望,爹爹请回。”
终于,那样难以启齿的话,我一次性,一字不露地说出,如此果决。
“好……好!”七郎抿着唇,拧着眉毛,半晌,定定地看着我,眼底的怒色渐渐被嘲讽所代替:“果然世间女子皆敌不过繁华诱惑。真情狗屁,假意无妨。即便是异乎常人的上官女将,也一样逃不过俗事所惑。几日?三日未足,终身大事已定,女将成皇妃,果然是一朝变凤凰。”
句句嘲讽,字字犀利,七郎已是怒极。
“七郎,何必这么生气呢,你不会像这般难以自控的。”
该死的,这时候我说这干嘛!
“那是因为从未有事令我如此震怒,反复无常如你……”七郎转身离去,“好好做你的皇子妃,享你的荣华与富贵!”
挺拔如他,这本是属于战场上王者的背影,此刻却如此令人心疼。
我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七郎的怒,原来是如此极具杀伤力。
“看来杨七郎这回是来真的。”
不知何时,妖孽已经来到我的身旁,摇了摇脑袋,感叹着。
“也总比他日身死家亡好。”
妖孽看了看我,笑道:“婴狐娃娃也学会为他人如此着想了。如此,我究竟是做对还是做错?”
我侧头看向高深莫测的笙笙:“你说的,会改变锦盒所见的一切,一定要做到。”
“就算是拿我和他换,你也一样会这么说吗?”
他似乎说得很认真,我怔怔地看着他,许久,坚定地点了点头:“对!”
妖孽笑了,一如既往庸懒无比的笑,成竹在胸的笑,高深莫测的笑。
“娃娃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凉薄的家伙。”
第四十章 记得回来
游轩宫。
我静静坐着,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妖孽环着手,靠着椅子上,看着我,抬起了下巴:“今夜,他会带你出宫。”
“他?”
“装蒜。”妖孽笑了,似乎无论什么事,他总能笑得如此事不关己。
我摇了摇头:“你又在逗我了。今天你也在,他生了好大气,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生气。”
“不生气才怪。”妖孽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你这朝三暮四的小妖女,早些时候还如影随形地跟着杨七郎,晚些时候便要成妃了,谁能不气?”
我瞪着妖孽,却无心思追究。他又是这般事不关己,说得轻松,朝三暮四?还不是拜此妖孽所赐,这会倒正义凛然,头头是道了。
妖孽笑了:“就算这样,你认为像杨七郎那样的一代英才,岂是轻言放弃的?如若是这样,他便不在是杨七郎了吧。即便要放手,也要在伤得遍体鳞伤之后。即便要倒下,也要等他无力再站起来之后。这才是一代将军的作风啊。”
“你倒很欣赏他。带我走?就算他会来,你会同意吗?行了,别逗我了。”
“会,怎么不会!”妖孽挑了挑眉:“我说过会宠你,满足你。”
“你说过吗?”
“我没说过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和他,绝对是无法沟通的。
妖孽忽然严肃了起来,学着我的样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好象太过大度了?这样似乎不大适合。”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泰山崩于前,恐怕他仍旧笑语连连,悠然自得吧。
“娃娃。我若是给足你自由,你可会违背约定?”他仍在笑,却不似平日放荡。
我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连我自己也说不准吧。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妖孽忽地感叹了句,而后笑道:“摇头可是代表不会违背约定?点头可是代表会遵守约定?”
我怔怔地看着他,随即摇了摇头,人之情绪,岂是只言片语说得清?
“现在摇头又是什么意思?”妖孽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抱怨道:“猜来猜去,猜得头疼。拜托你,小妖女,开口用说的吧。”
“你也需要猜?我以为你是万能先知。”
妖孽笑了笑,却不回答,依旧重复着问:“我若是给足你自由,你可会违背约定?”
“我不知道……”这是我最真实的答案,我真的,不知道。
“你可真不让人放心啊。”妖孽站起身,随手拿了个锦盒,打开盖来,里面装着一粒泛着淡淡黄晕的药丸,喏大的锦盒里只装了一粒药丸,这又是什么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