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妃冷王爷(320)
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舞殇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搅到他。
舞殇犹豫了一下,终于将方才的事情用最‘委婉’的方式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小心得观察着南司月的表情。
哪知,南司月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听到舞殇非常详尽地描述完现场后,他尚能淡声道,“唐三走时身上还带着伤,实在是南王府做得不够周到。”
舞殇吃惊得睁大眼。
虽然说这世上有爱屋及乌的道理,但也不至于博爱到这种地步吧?
连……连……连妻子的奸夫也一并爱了?!
“我信云出,也信唐三。”南司月似看穿了舞殇的疑虑,竟然破天荒地解释了一遍,“如果连这份信任都没有,我又怎么会放她一直在外面乱逛呢。”
说这句话时,南司月气定神闲得让舞殇自惭形秽。
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八)釜底抽薪(1)
那一边,南司月已经打开了信笺,将云出的信通看了一遍,他微微一笑,将信放在桌上,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勉强凑合的措辞,“他们……太烂漫了。”
云出也好,唐三也好,其实都是一类人。
都肯为对方做很多事情,很多时候,想法既伟大又烂漫。
即便唐三真的能去夜泉那边浑水摸鱼,将神器拿回来,甚至于将夜泉的老窝剿了一个底朝天,那又如何?
这是战争,不是江湖仇杀。
不过,她想折腾,他就让她去折腾,南司月可不想等天下大定后,云出认为只有他在出力。
他喜欢看她邀功时的模样,得意洋洋,像一只等待主人夸奖的小小狗,尾巴翘得老高,眼睛发亮。
那才是他的云出。
“别让她玩出事。”南司月再次嘱咐了一遍。舞殇低头应了,退出时,她看到南司月唇角那缕宠溺到了极致的笑容,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难言的嫉妒。
即便云出玩得这样过火,拿他南司月的名声视若草芥,他竟然都不生气?
还这样任由她胡闹……
舞殇有绝对理由相信,即便是云出想拿这天下当球踢,他也不会皱皱眉。好在云出不是褒姒,不然,南司月绝对是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幽王!
等舞殇出去后,南司月站起身,慢慢地转向阿堵,“都联系好了吗?”
“嗯,我们已经查出并肩王夜之航的所在,只是,王爷,那里守备森严,王爷现在……现在武功尽失,实在不该亲犯险境。”阿堵的担忧并不是没道理。
如果是以前,即便真的遇到了什么状况,南司月本人便是一个高手,寻常人根本近不了身。
而自从他从蛮族回来后,一度病得很重,现在虽然身体无恙了,丹田却好像被封住一样,总是提不上力,相当于一个全然没有武功的普通人。
“你别忘了,夜泉也是没有武功的。”南司月淡淡道,“你如果让我因这个而怯场,我岂非还不如他?”
“夜泉当然不能跟王爷比。”阿堵赶紧垂下头,急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明晚本王便要见到他。”南司月悠然地看向远方,“见见这位与父王斗了一辈子的并肩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夜泉的突然崛起,并不是因为神器,而是因为并肩王的突然复出。
他们父子俩达成了什么协议,怎么解掉了当初的死结,这是一个谜团。
可无论实情如何,并肩王才是此次战役的真正关键所在。
如果此时烈火融融的战场是一锅沸腾的釜。
他则是釜底的柴薪。
——只是,南司月在考虑这种种状况时,还忘记了一个重要的因素。并肩王夜之航,同样是他母亲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云出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身体哪哪都不自在。
舞殇倒是回来了,可还是沉着脸,对她不冷不热的样子。
云出倒不介意,挠挠头,不知死活地凑过去,巴巴地问舞殇,“昨晚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把我的信转给南司月啊?”
如果他只听到消息,而没有看到她的信,真的迁怒到唐三身上,那唐三岂非很憋屈?
“王妃的字太难看,有碍观瞻,只怕被信使当成废纸丢掉了。”舞殇听她问,突然勾出一轮懒洋洋的笑容,不甚正经地回答她。
“啊?”云出闻言一怔,“不是吧?那得赶紧再写一封信去……”
“王妃为什么这么笃定,王爷不会生气呢?”舞殇无语地看着她,伸手制住云出要找笔墨的动作,她颇为不平地看着云出道,“昨晚的事情,无论是真是假,传出去后,王爷的面子该往哪里搁?这一点,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想过?”
云出眨眼。
其实……
其实……
其实她果然没想过!
在云出的意识里,只要心存忠贞,其他什么都可以不用太在意,何况,她知道南司月会相信她——他根本从未怀疑过她。
就好像……就好像他是一片无限大的苍穹,她可以在苍穹下随意奔跑翻滚,但从不担心有乌云蔽日的那一日。
“他要承受的责任已经够多了,还要分神来照顾你。”舞殇无语地看着一脸没心没肺的云出,心中顿时索然:她这么一门心思为王爷着想,与她生气,结果,两个当事人根本不领情,压根全没往心里去。
云出默然,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挠挠头,转身,“我还是写一封信吧。”
“不用,无论你写不写,他都没往心里去。”舞殇不得不再次打断她,她无可奈何地看了云出一眼,正要丧气地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身问,“听说王妃昨晚睡得不错。”
云出点头,“还好啊。”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王妃还能睡得不错?”舞殇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