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妃冷王爷(329)
只是,只是,非常轻描淡写地吩咐了一句,“不惜任何代价。”
南司月自己送上门来,他没有理由放过他。
即便,为了另一个理由……
他也绝对不能放过他!
夜泉既已发话,那攻击更是猛烈了。其实,夜泉也发现了,大概是为了行事方便隐秘,南司月这次带的人,并不是南王府的顶尖高手,至少,上次在昌平谷中见识到的二十暗卫,便一直没有显形。而只是这样普通的南王府侍卫,便已经让这么多人头疼不已了。
南王府的实力到底如何?
夜泉曾经以为自己是知道的,而今,才发现自己其实并不知道。
几百年来的黑暗运转,它早已深不可测。
不过,此时的南司月绝无援手,剩下的这二十人,除了舞殇与阿堵外,其他的也不见得是什么绝顶高手,只是下手利落,百折不回,而且令出行止,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亲卫队。
也因而,在这样明显的劣势下,还能如此从容不迫,表现出来的气势,让夜泉都为之心折。
如果南王府的手下都是这样的,那江南久攻不下,确实可以理解。
“王爷,他们来了。”众目睽睽下,阿堵突然凑到南司月耳边,轻声禀道。
“走吧。”南司月闻言颔首,淡淡地吩咐道,“将这里牺牲的人,也一并带走。”
“是。”阿堵应声,终于向那最后十八个人做下了撤退的手势。
众人皆松了口气。
他们松气,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得救,来闯这个局的时候,南司月就很明确地说过,这是一个死局,很可能,会拼到最后一个人,但他们死后,他们的家眷,将会被南王府终生供养。所以,他们没有后顾之忧,且是与南王殿下一起共生死,心中亦无憾。
松气的原因,是王爷终可无恙,不然,就算他们拼死一搏,只怕也再坚持不了半柱香了。
如果南王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百死不可辞其咎。
夜泉站在众人身后,冷冷地看着那一瞬的表情变化,不知为何,心中一阵萧瑟。
即便南司月将他们一手送上了死路,他们也是真心拥戴他的。
反观自己——
夜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千军万马,看着亮白的刀剑,在阳光底下闪着璀璨的近乎辉煌的光芒,不知为何,非但没有觉出力量,反而觉得异常孤独,异常弱小。
如果没有这种种的利益牵制,如果他与南司月换位处之,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又有几人?
正想着,场内最后做困兽之斗的十八人,突然捡起了地上散落的盾牌,迅速地围成两圈,一圈站立,一圈蹲下,好似一个盔甲一样,将南司月牢牢地挡在盾牌之后。
“都到了这一步,还做如此可笑的防守,岂非贻笑大方?”夜泉旁边的一个中士模样的人冷嗤一声,下令停止攻击,且看看他们在捣什么鬼。
夜泉至始至终都没有表明身份,此时,终于忍不住,走过去狠狠地踢在那人的屁股上,“蠢猪!谁让你下令停止的!他们明显是要撤退!所有人都围上去,就算用人墙堆,也要把这些盾牌给拿掉,用最短的时间拿下南司月!”
那人恼怒地回头,正要向夜泉找茬,夜泉已经亮出金牌,冷冷地看着他,“想死?”
中士一怔,立刻转身,哇咔咔地发起了最后的攻击。原先一直被他们挡在外围的士兵如收口袋一样收拢,一点一点,朝那片盾牌靠去。就要接近盾牌的时候,从里面突然射出无数条彩带,漫天飞舞,如乱花般,渐迷人眼,让人恍惚,一时间,分不清东西南北。
然后,盾牌轰然倒塌,众人定睛一看,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彩带,盾牌后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地面平平整整,只余下飞扬跋扈的两个字,“蠢猪。”
恰恰就是夜泉刚刚骂他部下的那句话。
夜泉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微蓝色的眼眸,蓦然深邃起来,凛然如薄利的刀刃,让人望而生寒。
站在他身边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了退。可是,他才退了一步,不防他猛地转过身来,抽出那士兵的佩剑,脚步未停,手腕一紧,那剑便捅进了刚才下令停止攻击的中士心口。
那中士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僵直的倒了下去。
夜泉冷冷地拔出长剑,哐当一声扔在地上,信手抹掉溅在他脸上的血,神色未动,声音亦是淡淡。
“掘地三尺,也要将他们找出来。不然,在场所有中士以上的军官,都是这个下场。”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上,如果当了蠢猪,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个道理,不需要他多说了。
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十三)与尔共难(2)
山道上,唐三的剑术固然属于顶尖高手那一类,可来人毕竟是百余人,又是骑兵,他们的目标是那车炸药,又不是他唐三,所以,只是分出了几十人来缠住他,其他人继续朝云出离开的方向追去。
唐三利索地解决掉挡住他的人,望着不远处疾驰而去的背影,不得不,又低低地咒骂了一句。
骂完后,他反省了。
世界如此美好,他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很不好。
可是,该死的云出,什么时候了还逞英雄!还有,刚才到底踢的他什么地方——
痛死他了。
郁闷归郁闷,他到底不能丢下她不管。伸手扯过一匹骏马,重新跃了上去,这次,他不再是快马加鞭这么温存了,暗道了一声‘马兄,对不住’,唐三反手持剑,将剑刃刺进了马臀,骏马一声惨鸣,速度顿时如飞了一样,追着前面的两队人而去。
跑在最前面的云出,此时却有点骑虎难下。这满车的炸药,便如烫手的山芋,丢也不是,拿也不是,更何况,山路崎岖,再这样颠簸下去,保不定炸药不走火爆炸。到那个时候,身在咫尺之外的她,只怕会炸得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