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王妃冷王爷(362)
唐三虽然暂管了南王府的一切,却一直坚持让大家称呼他唐公子,以此强调:他只是客居。
等小世子或者小郡主出生后,他再将南司月留给他的龙形玉佩,还回去。
对于这样的‘清心寡欲’,夜嘉只说了一句话,“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还打什么圣山啊。”
白白的让夜泉趁虚而入。
唐三白了他一眼。
他现在心情好,所以,不和夜嘉一般计较。
有时候想一想,生命真的是很神奇的事物。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终于等到了临产的那一天,唐三简直是如临大敌,早早便将方圆百里内所有的接生婆都找好了,让她们等在屋外。那个时候,云出还没什么感觉呢,她的体质好,肚子里的宝宝又很乖,除了腰酸之外,连痛都没有痛。
所以,看着这满院的人,云出有点哭笑不得,她扭头看向唐三,抹汗道,“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要生十个八个呢……”
“生十个八个好啊!”唐三点头,很是憧憬。
云出额冒黑线。
生十个八个……当她是猪啊……
“当然了,你无论生几个,我都会一样疼的,谁叫我是他们的干爹呢。”唐三情知自己说错话,忙忙地补了一句。
云出微笑。
虽然她没答应什么,但某人已经早早地以干爹的身份自居了,且由着他吧。
“对了,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屋里躺着啊。”等说了几句话后,唐三后知后觉,赶紧馋起云出,半哄半推地往屋里送。
云出正想嗔他大惊小怪,肚子便开始痛了。
唐三大急,却有点手足无措,想将她抱起来,又怕到了她,整个人傻子一样愣在那里,最后火急火燎地朝满院子的接生婆叫了一声,“你们还看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众人一哄而上,反而把那个最多余的唐三同志,挤到了院子里。
清净许久的别院,顿时人声喧嚣。一会儿有人端水,一会儿有人拿毛巾,进进出出,如菜市场一样。
唐三则被挡在外面,就算他个子高,眺目望去,也只看到人头攒攒,哪里还能看到云出的半点身影?
过了很久,才听到声声压抑的呻吟,一个稳婆擦着汗跑了出来,焦急地问唐三,“糟了糟了,夫人难产呢,不知道是不是怀胎的前几月动了胎气——大官人,万一真的有个好歹,你是要大的还是小的?”
唐三秀气的眼睛立刻瞪得圆圆的,他恶狠狠地望着那个人,几乎是目露凶光了,“当然是两个都保!”
稳婆擦汗:似乎每次问这个问题,她都会先得到这个答案啊。
真能两个都保,还问个什么?
“这不是说万一吗?万一,这……”稳婆正想找合适的措辞,唐三已经一把推开她,口中怒道,“我懂医术,我来!”
他不能把云出和孩子交到这群庸才的手中。
稳婆连忙张臂拦住他,见唐三还在推自己,她索性紧紧地抱住唐三,还冲着屋里的婆婆们喊道,“大官人要冲进去了。大家快来拦住他!”
女人生产时,如果被男人闯进去了,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更何况,云出本来就是很凶险的难产。
众人又一涌而出。
唐三被这群女人抱成了一个粽子,脑中只悲催地闪过四个字,“作茧自缚。”
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他现在可不是作茧自缚么?
在这边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别院的偏门处,却走进了一名青衫男子,越过纠缠的众人,慢慢地走进了屋里。
210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三十七)三年一梦(8)
屋里还有几个稳婆,见进来了一个男人,她们吃了一惊,正要大叫出声,那人出手如电,青衫微晃,她们血脉一滞,尽数呆在了原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个人缓缓地走到床边,停在了云出的身侧。
上次在夜都担惊受怕留下来的后遗症终于现了出来,云出全身是汗,人昏昏沉沉的,如果有人叫她使劲,她便使劲,可也没有劲可使了,其实并不疼,就好像全身陷在了深深的沼泽里,想挣出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下落,好像,只要她的气一歇,就会这样一直一直地沉下去,沉到没不见底的深渊。
她心中隐约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所以很努力地,想从深渊里挣出来,可那种无力感贯盈全身,她下意识地合起手,低低地叫着那个似乎能给她力量的名字,“司月……”
“我在呢。”紧握的手被小心地掰开,温热的手指缠进她的指缝,轻轻滴握住她,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耳侧轻轻地呓语。
云出立刻安静下来,下意识地反握着他,她想睁开眼,可是眼皮很重,连睁眼都没有力气。
“你一直很努力,在努力最后一次,好不好?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弄给,我都会帮你承担,你什么都不要怕,什么都不要担心。嗯?”他的声音那么沉,那么悦耳,好像能穿过此时环绕在她身边的黑暗,直抵心底。
让人安心,恨不得将去所有的毛孔都放松下来,在他的声音里随波逐流。
“如果是个女孩,我会把她当成你,把你小时候没有的宠爱,全部补给她。如果是男孩,我会把自己所会的东西都教给他,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长大后,和他爱着的女孩成亲……”他一面说,一面将手放在她的后背,真气源源不断,平稳地输到了她的体内。
如他的声音一样,仿佛具有疗伤的效用。
云出簇于眉心的痛楚终于缓解,呼吸开始平稳有力气来,她仍然想努力地睁开眼睛,可还是睁不开,这让她心中一急,肚子又开始痛了起来。
有种沉甸甸的存在,叫嚣着,要从她的体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