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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王妃冷王爷(390)

作者: 某R 阅读记录

南司月默然。

君澄舞的话是实情。

南王府固然听从了他的意见,以夜泉马首是瞻,但他们心中真正臣服的,始终是南府的人。至于夜氏王朝本身,有了那一个帝都流血月,夜泉身上的仇怨,已经结了很多很多。

他一直是孤家寡人,即便他真的想通了许多事情,即便他真的想努力,但也只能是孤家寡人了。

因果循环,这个事实,已经不可更改。

“夜之航呢?”等了一会,他问。

夜之航与夜泉父子和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难道夜之航不帮夜泉吗?至少,他也应该教会夜泉如何玩弄权术,如何让自己过得不这么累。

“别提那个并肩王了。”君澄舞撇嘴,神色复杂道,“他走了。”

“他走了?”南司月有点始料未及。

他一直以为夜之航在帮夜泉,所以才能够如此放心,如果夜之航一直不在,那么大的摊子,果真是夜泉一个人担起来的吗?

那他确实很累。

“他说不再干涉夜泉的如何事情,所以走了。”君澄舞郁闷到,“陛下也不想让他帮自己。”

南司月还没有说话,一抬头,便见夜泉从大殿内侧走了出来。

黑袍金边,头发整齐地束在金冠里,身形瘦削高挑,之前有点微黑的肤色,早在就几年的深宫生涯里,养得白净起来,但太白的,那种白与南司月的白皙清透不一样,没有血色,几乎有点病态。

他的状况看上去并不好,可周身散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气质,孤傲而威严。映着身后的巍峨宫宇,就像一幅写意的水墨画,他是画师伶仃信笔的一抹墨,在他身后,则是大片大片地留白,突兀,也孤立无援。

南司月目光微滞,心中亦滑过唏嘘,他有点明白君澄舞的话了。

“南王殿下。”夜泉款步走到南司月面前,淡淡的打了声招呼。

两年多未见,南司月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多少改变,只是,之前那种渊临月峙的感觉,慢慢地收敛了,就好像一枚已经打磨完全的璞玉,将所有的锋芒光晕,都藏在岁月磨砺后的圆润里,赏心悦目,幽不见底。

相比之下,他却始终不曾收起自己的锋芒。

“我已经不是南王了。你才是。”南司月微微一笑。

夜泉没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往南司月身后望了一眼,“她呢?”

“包子哥哥已经将云出姐送到房里了。”君澄舞在旁边插话道,“你们先聊,我让其他人下去。”

说着,她似乎不太敢看夜泉,目光有点闪躲,面红如潮,或者更准确地说——她不忍看夜泉。

他太瘦,却站得笔直。

且不说君澄舞,连南司月都几乎有点不忍心。

君澄舞走后,夜泉咳嗽了两声,手从唇边移开时,面色更为殷白,颊上却浮出几缕红晕。

南司月是懂药理的,见状,不免劝了一句,“很多事情,不一定要亲力亲为,什么病都可以治得好,但如果一个人不珍惜自己,就是无药可治。夜泉,你要学会依赖别人。”

这才是夜泉的真正的弱点。

他不是没有才干,而是不会用人。

什么事情,只相信自己,从不肯将自己身上的东西稍微转移到别人身上,为人又傲气,自然不招人待见,所以,大事小事,才会压到他身上。底下的人虽然老实,却大多虚与委蛇。

再能干的人,也只不过是个人而已,何况夜泉这样不会武功、本身状况也不好的人。

在这样下去,他肯定会活活累死。

这绝对不是南司月脱身而走的初衷。

“我也想,可似乎并无可依赖之人。”夜泉淡然地笑笑,很自然地转开话题道,“算了,不谈这些,我们言归正传,说说古墓的事情吧。”

南司月也知一时半刻解决不了问题,索性顺着他的话结了下去。

“那个密室,你已经进去了吗?”他问。

夜泉摇摇头,“我试了一下,折损十几名大内侍卫,还是没能进去。外面机关重重,我正在破解。”

他虽然不会武功,却读尽了天下奇书孤本,对阵机关的成就,更是惊才绝艳,百年出此一人。

如果他都没有办法,那便是真的棘手了。

233奉我一生(大结局卷) (六十一)大结局(2)

南司月迟疑了一下,转身对夜泉道,“你留在外面,不用和我一起进去了。”

夜泉原本的打算,确实是想与南司月一道进去的。

闻言,很自然地反问,“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不需要为她冒险了。”南司月心平气和道,“她现在是我的责任。”

古墓里既然如此凶险,人进去后,一定凶多吉少。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心甘情愿,为了自己的妻子,男人是可以舍弃很多东西的。可夜泉却没有必要再拿命去赌了。

更何况,形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南司月不能让夜泉去涉险。

夜泉闻言,也不好反驳什么,想了想,道,“那好,我照顾云出,你自己当心点,如果遇到什么不妥,你就出来。”

南司月颌首。

他长途跋涉而来,一身疲乏,今天便不去古墓了,晚上则留在南院休息,到了下半夜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雨水滴滴答答,从屋檐上溅落,因为这雨声,皇宫反而更显静谧。

南司月倚在窗边,手里拈着那枚红色的种子——本想取一件远方的随身之物放在身侧,挑来拣去,终于只选了这样一粒石头。

这段时间,他也好好地研究过,却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那天云出的手中会捏着它,而且,也查不出它的材质。

正沉吟着,窗外有一个人冒着雨疾行而至,到了门外,也不敢走到屋檐下,只在雨幕密密的庭院里跪了下来,朝南司月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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