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不好欺(274)
凌清就算有湿衣服披着,周围的热度依旧让她呼吸困难,好在很快就找到萧衍和念悠。
念悠被一根大木梁压住,萧衍身上的衣服被灼了好几个大洞都未理会,正尽全力的搬开木梁。
于是,凌清看到这一幕,也听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
“梓轩,放下吧!”念悠虚弱道:“就算你现在救了我出去,身中蛊毒的我,也已经活不了了。”
“我不会再听话的放下了。”萧衍的言语冷然,语气却是颤抖。
“清儿还在外面等你。”
“阿时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让你有事。”
念悠被烟雾呛的咳嗽了好一会,突然转开话题道:“梓轩,你去书院看看吧!”
萧衍好不容易将木梁徒手掰断了三分之一,被念悠此话嚇得也只是顿了半瞬,又继续去掰。
“清儿就在那里!”念悠又道。
“每一次见你,你都是这样说。”萧衍言语中在抱怨念悠,老是说这样的话来忽悠他。
以此,让他振作起来,可他每年都会去书院,每一年都没有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现在,他才明白。
念悠不过是想他接受顾清的死亡,然后放下。
可是,萧衍做不到。
“这次,清儿真的回来了。”念悠说的很笃定。
而萧衍很确定,念悠就是在忽悠他。
“梓轩...”念悠还想说什么,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她在萧衍的恐慌下和凌清的痛心下,闭上眼睛,身陨。
萧衍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火场的。
本来倒一地的宫女和太监,还有皇后都不见了踪影。
现场只留下余火,还在燃烧着巫神殿仅剩的木头和墙壁,萧衍立在殿前,面无表情。
凌清站在一旁。
两人的视线都落在那根最大的木梁下,一具黑焦的尸体。
良久,天色微亮。
萧衍动了动僵硬的身躯,侧对着凌清说:“你先离开北凉宫。”
“你呢?”凌清问道。
“你应该直接回去独城。”萧衍答非所问:“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凌清感受到萧衍对自己的态度变化,没有任何情绪接着说:“我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第二百三十一章 记忆
“爹爹,你抓了古平哲,就没人拦你?”
“你爹爹我聪明的很,肯定是背地里将人给抓了。”
“那你把人藏哪里了?”凌清一脸求知欲。
“是萧世子帮爹爹抓的,你得去问他。”凌承天笑了笑,又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他什么都清楚。”
凌清抿了抿唇,得,问错人了。
而且,自家爹爹居然什么都跟萧衍说,她这个做女儿的一点都不知道。
凌承天喝了药,就入睡了。
气息安稳,睡的也安稳,就是面色差了许多,容貌也好像老了许多。
她放下纱帐,轻手轻脚的出了正屋,关上门。
竹心和梧桐陪伴着凌清,踏着夜色回了月满西楼。
凌清沐浴后,披散着三千青丝,坐在烛灯前,展开南栋刚刚传回来的信笺。
崖底觅得已碎银玉牌,可安。
凌清闭眼,捋了捋心绪,蒋情说凌泽尸骨无存,那这枚假玉牌又为何会出现在崖底。只有牌子没有尸体,这不就说明,凌泽有可能被人救了。
她睁开眼睛,掏出从蒋情手里夺回来的青色荷包。
荷包上面绣有几片竹叶,是凌泽的专属印记。
而凌清的青色荷包上,是一轮圆月。
她看着荷包里的银玉牌,若蒋情是拿着真的银玉牌使障眼法呢?
“竹心,磨墨。”
她执笔写下:万事小心。
不管陈显和蒋情是否有关联,凌清总是心不安。
陈显是个怎样的人,前世记忆里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凌清。他要亲眼见到尸体才会相信,人已经死了。
就像她,被剜心了,还要补上几刀,他才安心将她抛下悬崖。
竹心接过信笺,道:“姑娘在沐浴的时候,大正来过,说城里本来传的是姑娘抢凌晗和萧世子的亲事。然后不满萧世子的选择,在赏花宴上大闹一场。”
“后来又因为城主出现在悬济堂,风向就转移了。不仅惊动了商会的人,还有那些商户,他们都纷纷赶去见城主。悬济堂本来就人多,他们一挤,病患只能让道。”
“城主把他大病得愈的功劳,全都按在小古大夫身上。本来城主康复就吓得他半死,这功劳一给,他直接就装死,后来被药童抬进了后院。”
话落,竹心忍俊不禁。
凌清反而沉吟起来:“爹爹把古平哲的后路断了。”
“大正也说,这是城主今日出门的主要目的。”竹心道。
爹爹想准备干什么?
凌清带着这个疑问,失眠至四更才渐渐入了睡。
冬天的日晒三竿,依旧冷。
凌清还赖在床榻上,连早膳都是在被窝里吃的。
竹心和兰心见自家姑娘又回到那个,生活在梅林村的姑娘,嘴角的笑意总是落不下来。
凌清心里头却未曾放松过。
“姑娘。”金花来了,见凌清还窝在床榻上,柔声笑道:“姑娘,快起来了,老爷等着您过去开膳呢!”
“怎么不早点说。”凌清鲤鱼打挺,金花赶忙拿起外衫裹住凌清。
“不急不急。”金花笑着给凌清梳洗。
平常这些都是竹心伺候的,见此,她便和菊心去准备衣衫、襦裙了。
“奶娘,你怎么给我梳这个新髻。”凌清苦笑,耳朵边两股卷发显得她像个小少妇。她忍不住扯下两股卷发,散落于肩:“奶娘,你梳的垂髻最好看,给我梳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