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疯批首辅每晚把娇软美人亲哭(180)
顾延翊的眼神似乎有了湿意,黑夜中,他的眸光熠熠生辉,光亮流转中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燃着名为希望的熊熊烈火。
“郡主,我此生对人对事皆问心无愧,不敢说襟怀磊落,可也坦荡无阿,我一生只有两件事,一为郡主而活,二为顾家而活,可现在,我也想自私一次,为自己活一次。”
“只有娶了郡主,我才能是我,不再是傀儡,而是真真正正的顾延翊。”
魏云珠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清晰至极的真挚,可是,他真的明白这样意味着什么吗?
“顾哥哥,我希望你明白,裴寂……他是个可怕至极的人,况且,我与他……”
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了,她希望顾延翊能够明白,放下执念,是自己与他唯一的归宿。
顾延翊怎么会不明白?
他夜夜都难以入眠,悔恨侵入他的骨髓,渗入他的血肉,将他折磨的不成人样,他不恨任何人,只恨自己。
如若,他能早一点回到长安城,一定比裴寂先一步找到郡主,那郡主又怎会落入魔爪,受人搓掖。
他向来顾事周全,对待一切计划都细微缜密,可用尽谋略,自以为举无遗策,到头来,却让最心爱的姑娘受到伤害。
只要一想到娇弱的小郡主,受到耻辱时该有多么无助,他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所以,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本就无足轻重,他又怎么会在乎呢,只要是小郡主就好,仅此而已。
顾延翊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比之一旁的兰花还要仙露明珠,他瞧着少女,像是在看世间最宝贵的珍珠。
“郡主在我心中,从来都是纯洁澄澈,就像六月荷花上的露珠,一尘不染,清莹秀澈到穿透所有污泥,每当我看着郡主,朝堂上的功名利禄,官场上的逐名趋势,一切肮脏就都云消雾散了。”
魏云珠却只是微微皱着眉头,仿佛有千万的愁思,绕上了心间,不知在想着什么,久久没有开口。
顾延翊明白,郡主这是在为难,第一次,他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从前的郡主,是人世间最纯净的一汪清泉,可现在,这清泉四周包绕了浓浓的雾气,朦朦胧胧,叫人难以琢磨。
她明明说,裴寂是个可怕至极的人,可为何,一听到他,郡主总是露出这样伤情、这样犹豫不决的神色,她从来都学不会俗世间的粉饰情绪,所以,内心的踌躇与挣扎总是被一眼看穿。
更何况是,爱之深情之切,对她了如指掌的顾延翊。
他很想问个明白,郡主为何总是对他心软?那诡计多端的恶蟒,到底是何德何能,叫郡主如此伤心?
他的郡主,他最心爱的姑娘,应该是个天真烂漫,从来都高贵美丽,一生衣食无忧,只需要享受的小姑娘。
而不是现在这样……
但他永远都学不会对郡主咄咄逼人,所以,永远也不会问出刚刚那些问题。
然后,顾延翊就像儿时那样,手掌落在少女的发顶,轻柔的抚摸:“郡主,你我成婚,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会辅佐陛下,顺利掌权……一切的一切,都有我在。”
少女终于再次抬起了眼眸,她的一双眼,遍布迷茫、不安、恍然,可就是偏偏没有期许,没有喜色,像是一谭静止不动的泉水,明明没有丝毫流转,却依旧美得勾魂摄魄。
那是顾延翊此生最深的沉沦,心甘情愿,沦为她的奴隶。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郡主,你……愿意吗?”
他的眸光,纵使在无尽的黑暗中都熠熠生辉,璀璨生出星光,掩藏在污泥里的暗月,即将要高高悬挂天际,他如何还能自持。
魏云珠直面他烧灼人心的眸光,眉心隐隐落下些别样的神色,眼眸清澈又混沌,介于两者之间,是一种微妙的矛盾。
良久,少女终于轻启唇瓣,声音轻的似是水滴声,顷刻间就被窗外的风雨湮没。
“……”
第154章 谁、谁是你夫人?
窗外,一道人影闪过,踩着急促的步子,可脚步却很轻,没有任何人察觉,他便翻出了宫墙。
几刻钟之后,那人停在了外廷回廊之上,轻轻摘下头上披风的布罩,封逸的脸赫然出现。
夜风骤起,一只白鸽划破平静自暗夜中飞来,稳稳停在他的手上,安抚似得摸了摸,封逸便将一封密信放置好,又立刻放飞鸽子。
四周仍是静悄悄的,当他消失在夜色里,一切了无痕迹。
……
“你可知,郡主恐怕同顾侍郎的婚事要近了。”
“为何?不是都说这门婚事玄乎吗?”
“你有所不知,这婚事若是再拖下去,恐怕郡主的肚子就藏不住了!”
两个宫女正在窃窃私语,一旁走来的主事大宫女立刻厉声道:“昨日嬷嬷说过的话又忘了?不仅偷懒上瘾,还妄议主子!”
两个小宫女立刻被吓得够呛,慌忙赔罪着告退了,主事宫女以凌厉的眼神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快步离开了。
内阁衙门。
裴寂听完主事宫女的禀告,仿佛进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接着,一种喜悦之情,将他彻彻底底包围,声音甚至有些发抖。
“此事,你可能确定?”
“回大人,此事八九不离十,胡太医这几日,日日去为郡主请脉,况且,郡主近些时日所服之药,经奴婢查验,也的的确确是保胎药。”
裴寂猛的一下站起了身子,整个人都显得不安分到了极点,他将微微颤抖的手掌撑在桌案上,久久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