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疯批首辅每晚把娇软美人亲哭(204)
裴寂垂眸,认真的瞧着少女苍白的小脸,似乎有些异样,良久才反问:“怕我?”
“我怕你,”魏云珠点了点头,哭腔浓重:“你递过来的药,我不敢喝……”
她再也不想,经历那样惨绝人寰的感触。
“生病,无非是疼一些,我可以忍,但你给的,我害怕。”
裴寂静静的听着少女艰难吐露心声,黑如墨海的眸子,以及俊美的眉骨,看似毫无波澜,只是将药碗凑近自己,喝了半碗。
“现在可以了吗?”
眼神交汇,魏云珠甚至觉得,裴寂眼里的血丝,比自己的还要多,根根都透着绝望,莫名其妙。
“好。”她点了点头,没有再抗拒,也不敢再抗拒。
喝过药,魏云珠被放回床榻上,她立刻将自己全部缩回锦被里,不再发出一丝一毫动静。
但是右手手腕却被人轻柔的拿了出来,一只微凉的指腹,在轻轻摩挲自己的伤口。
被铁链磨出的伤口。
少女没有抗拒,因为她明白,自己没有力气再同裴寂抗争,至少目前是。
然后,她清晰的感触到,那修长的指节,正在替自己的手腕上药,小心翼翼,呵护备至。
甚至因为怕她疼,轻轻帮她吹气,以缓解。
现在又算什么呢?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魏云珠嘴角嘲讽的笑了下,脑海里只余一个想法。
虚伪!
虚伪至极!
然后,她在阵阵热意的包裹下,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沉重的厉害,只是依稀记得,那双握着自己的手,再也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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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个月,魏云珠的病一直断断续续不见好,还没入秋,她就不敢吹一点风,整日整夜都处于混沌状态。
裴寂不知在忙些什么,很久才出现一次。
外宅很大,就算裴寂回府,只要魏云珠躲在房间里,他也不过来,魏云珠就见不到他。
这是少女现下最期待的状态,她胆子太小,也太害怕了,以至于,一见到那人,腿就不自觉发软,身子更是不住打颤。
不知是不是快入秋了,这一个月都阴雨连绵,就比如魏云珠死寂一般的心境,充斥着绝望。
唯一,她知晓了阿姐和岩儿平安无事,算是唯一一件幸事。
容巧走了进来,端着一碗汤药,小心翼翼的唤着榻上的病美人:“小姐,该吃药了。”
魏云珠悻悻睁开眼,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小脸皱成了包子,满心满眼都是抗拒。
天天喝药,她嘴里全是苦味,吃多甜的桂花糕,都发苦。
“我已经好了,用不着再喝药了。”
容巧无奈得笑笑,语气像哄小孩儿似的:“小姐,喝了药,病才能好的快,您这样拖下去,只会更难受。”
“更何况,您身子这样虚弱,哪里就好了,还是得……大人!”容巧正苦口婆心的劝解,可是余光无意间一扫,就撇见了站在门外的首辅大人。
她立刻心惊肉跳的退了几步,低着头,不敢再多言。
说实话,她不喜欢首辅大人,因为觉得他对小姐并不好,这件事过后,对其的讨厌就更盛了。
魏云珠浑身一僵,甚至不敢回过身去看,只是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板冲上了额头,没想到,裴寂竟然会在这个时辰过来。
今早李义还讲,这几日内阁衙门忙的要命,没个三四天,裴寂是抽不出空回来的。
第176章 那恶蟒又发什么疯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魏云珠就似见到索命的厉鬼一般,一把将锦被盖在自己头上,裹的紧紧得。
裴寂拿过容巧手里的汤药:“下去吧。”
容巧有些迟疑,小心翼翼瞧了眼魏云珠,很是不放心,但又不敢忤逆:“是。”
男人自床榻边坐下,腾出一只手,隔着锦被,指腹轻轻敲了敲少女:“把药喝了。”
“不喝,”魏云珠把自己裹得更紧,声音小小的:“我已经好了。”
“魏云珠。”
裴寂很少很少连名带姓的喊她,就像刚刚那样,毫无感情色彩,深沉正经的语调,叫少女觉得,自己顷刻就被那恶蟒咬在齿间,狠狠的磨碾。
惹怒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但魏云珠现在就是打心底里厌恶他。
“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任你欺辱,任你折磨,”少女说话的腔调固执至极,可鼻音浓重,弥漫着一腔孤勇的可怜:“但是我病了,浑身没力气,脑子也不太好,你若不开心,就请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裴寂眼里的暗色深了一个度,他手指抓起锦被,便扔到了一旁,在少女错愕的眼神中,指腹用力捏起她的下颚,将药灌了进去。
魏云珠始料不及,咕嘟咕嘟被灌进去几口,苦的她眼泪直流,然后就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
一阵凌乱过后,扶着胸口,差点把药都吐出来。
她恼怒万分的盯着裴寂,眼里的恨意每况愈出,眼尾生红,固执的要命,不过脸颊倒是不像以往那样病态的苍白,多了丝血色。
裴寂将那杏眼所传递的情绪,看的一清二楚,他黑眸半眯,声音又低又沉:“再瞪,就把眼睛挖出来。”
说话间,手已经伸到魏云珠面前,那双骨相极美的手掌心上,躺着一颗饴糖。
嘴里的苦涩,眼前甜软诱人的糖果,形成鲜明对比,这对少女来说,诱惑力太大,就像带上虚伪面具的裴寂,过分蛊惑人心。
顶着一张好看的皮囊,自以为干了什么坏事都能被原谅?
简直是痴心妄想!
魏云珠用力别开脸,语调冷漠极了:“我不是小孩子,不想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