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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疯批首辅每晚把娇软美人亲哭(239)

作者: 耳矜矜 阅读记录

“我告诉你,真正害死珠珠儿的,是你!”

“是你裴寂!”

当魏云清那气极发抖的指节,明晃晃的指向首辅大人时,周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也包括李义。

这这这……该如何收场?

可一向威仪满满的首辅大人,竟然是被这虚空的一指,弄的身形摇晃了下,他眼中迸发出浓郁的痛苦之情,疯魔般的喃喃低语:“是我……”

“是你。”魏云清笃定的语气传来,她疯了,顾不得什么家国大事的后果,就单纯的想在此时此刻替自己最心疼的妹妹,讨回公道。

她咄咄逼人的靠近男人,指着他的鼻子,如同在骂一只丧家之犬:“裴寂,这一年里,你哪怕有一丝一毫的为珠珠儿着想过,就不会强逼她无名无份的委身于你,你从未给过她一分尊重,还妄想叫旁人尊重她吗?一个外室再得宠,那也只是外室,封薇便是吃准了这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若不是你,珠珠儿不会死,你才是这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

是你,是你害死了珠珠儿……

魏云清凌厉的声音一刻也不停歇的回荡在裴寂的脑海中,他仓皇失措,慌慌张张的后退,嘴里不住的反复低喃:“是我、是我害的、是我害的……”

看着陷入崩溃边缘的男人,魏云清却还嫌不够,她继续将锋利言语的利剑直指他的心脏:“你以为,你对珠珠儿是爱,那么哀家现在告诉你,根本不是爱,或者说,是根本不配称作爱,是占有欲,是该死的占有欲。”

“裴寂,你就是个罪人,害死珠珠儿的罪人。”

三十多年来,裴寂经历过太多太多生死攸关的时刻,当奴隶时,被野兽撕咬的半死不活,单枪匹马一人血战东夷的强兵利将,被关在内卫大牢时十八般酷刑轮番的审问,推举新帝上位时的四面楚歌,死,他从来都不怕,更不曾生过一丝一毫退缩的心思,可是这一刻,他却想要立刻落荒而逃。

不是无法面对魏云清,而是,魏云清这些话,挑开了他内心最后一块遮羞布,那悔不当初的情绪,彻底弥散,侵蚀进他的骨髓,他的血液,再到身躯的每一处细稍末节。

在愧疚与痛苦中,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疼痛欲裂的头,脊背下意识弯曲,脚步错乱又涣散。

他最心爱的小姑娘,他做梦都想将之捧在手掌心的人儿,死了。

那梦中的微笑,自己永生永世都看不到了,佛祖啊,让他坠入阿鼻地狱把,经受九重痛苦的刑罚,永世不得超生,都无法解除他心中的悔意。

在无尽的痛苦中,那紫袍像是陷入无尽的疯癫一般,抱着头,不停的挣扎,然后,在旷日持久的内心混战里,他听不见四周的声音,听不见旁人的呼唤,只是一个感受,悔。

“首辅大人!”

李义急迫的声音传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因为那以往里坚硬如铁的身躯,竟然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直直的坠倒在地面!

第209章 顺德四年的初秋

顺德四年的初秋,北地原本就冷的早,今年刮了场大风,就卷走了夏日所有的遗韵,徒留下丝丝寒气。

益都永兴坊东边有个不大的学堂,头年年初的时候才落成,听闻这里头的女先生,写的一手隽秀的小楷,工笔画更是笔法出神入化,不少商户慕名将子女送来沿习。

推开门,暖烘烘的热流扑面而来,和外头的寒气迎面相撞,一屋子工整的笔墨纸砚摆放在排列的案几上,零星几个女童乖巧的低头习字。

魏云珠搓了搓被冻僵的手,解下披风,对着正拾掇案几的莹莹道:“我去瞧了一趟,还不见他们的父母来接,再等等罢。”

莹莹取了个汤婆子,塞给她,瞧了眼窗外萧条的景象,急声道:“姑娘,赶紧捂捂手,去外头也不披件厚实的氅衣,着凉了可如何打紧?”

“哪有那么娇气。”魏云珠下意识拢起手呵气,笑意盈盈的接过了汤婆子。

莹莹过去将炉子烘热,这益都属于北寒之地,每年夏日短的很,一入秋就和冬日差不多了,便早早升起了炉子。

忙活完,她抬头瞧见自家姑娘正温柔的指导祁商户家的小丫头习字。

魏云珠今日一身,娇俏的鹅黄色暗花细丝纹蜀袄裙,一只梅花琉璃钗斜插入鬓,衬的一张小脸皎若秋月,举手投足间风娇水媚,只是徐徐一眼,就能叫人魂摇魄乱。

莹莹瞧得愣住了,回过神后:“姑娘,你生的这般好看,怪不得……”

怪不得赵司马、宋提督……各个都往他们铺子里跑,撵都撵不走嘞!

正想着,扇门就被推开了,几个商户夫人结伴而来,为首的有些抱歉道:“小云先生,真是多有叨扰,今日路上耽搁了,我们这便将孩子们接走。”

几个女童挎着书袋起身,临出门前,挨个向魏云珠和莹莹问好,就各自散了。

魏云珠瞧着她们欢快的背影,嘴角的笑意盈盈扬起。

她是顺德二年初来的益都,当年她坠江后,是早已受过自己嘱托的胖婶救了她,胖婶的儿子常年打渔水性极好,获救后她在西郊的李家躲藏生养了几个月,过了年跟随胖婶一家省亲,这才北上的。

胖婶的胞姐是益都盐运司的夫人,她们也就在这里落脚了。

益都地处偏北,东临兰陵,来往商户众多,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日子过的倒也安稳。

如此,便琢磨起了谋生的法子,起先她临摹些书画笔墨,辛苦但也不算太难。从前在宫里,阿姐请了御用的书画大师温舟,来教习她,工笔画出落的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