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师门,无所不能(169)+番外
顾让看着闻雀,露出一丝淡到转瞬即逝的笑意,“总不能什么话都让师妹你来说。”
毕竟这是他的事,他不该就这么躲在闻雀的身后,享受她的袒护。
当然,这一份袒护之心,让他很是开心。
顾让抬眼看着上面的顾随远,其实说着很期待他的回来,但是从始至终,顾随远都只是说得好听,连半点靠近都没有。
他还记得闻雀曾经说过一句话,好像是对秋锦悠说的:别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这样的话虽然最开始不是用在这样的场景,可是用在这时候好像也还行?
“顾家主。”
顾随远顿时捂着心口,仿佛被顾让这一声“顾家主”给伤到了一样,没有从顾让口中听到“父亲”的称呼,很是遗憾和痛心。
“从一开始,其实我并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毕竟我看起来也确实很像是顾家人,还有顾家的玉佩作为证据,都足以证明我是顾家人。但……”
顾让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声调清朗透彻,说话的速度也不快,却条理清晰让人听得很是分明。
转眼就听出他言外之意。
特别是那个“但”字之后,也是桑黎先忍不住了。
“让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你不是我的孩子吗?”这一瞬间,桑黎似乎是真的伤心,那不要钱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滴落在地面上,仿佛都能听到那碎裂的声音,“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
顾让无动于衷,眼神也依旧清明:“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天武宗有转生镜,虽然不易借出,但是以天阳宗的面子,要借到天生镜,并没有问题。”
桑黎那涌到嘴边像是被掐住了一般,面色扭曲古怪,根本说不出来。
顾随远却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你会怀疑自己的身世也很合理,是我的失误,没在找到你的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一点。”
顾随远苦笑一瞬间:“我当时想着,自己的孩子,还有玉佩作证,以及我们这相似的眉眼……”
老父亲的心啊,碎了一地。
似乎从来没想过会被自己的孩子怀疑,找到自己的孩子,还需要自己拿出证据。
长老们再次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却也知道这是顾家主的私事,他们虽然也很关心顾家的未来,可也清楚这不是他们多嘴的时候。
“天生镜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不用天阳宗出面,我顾家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天生镜不过是个借口,顾家能自己拿到天生镜当然也行,那都不是重点。
倒是顾随远这干净利落的样子,显得他没有半点心虚,仿佛十分肯定天生镜一定会承认他和顾让之间的血缘关系。
【等等,确实是,天生镜会承认顾随远和大师兄的血缘关系,也就是说,大师兄确实和顾随远有血缘,但却不一定就是父子。】
【亲子鉴定还有可能出点意外,只是坚定表面亲缘的话,还真不好区分。】
【除非进一步的鉴定。】
【所以顾随远很清楚的知道天生镜的bug,能确定大师兄和顾家的血缘,却不能证明大师兄和他不是父子。】
想到这里,闻雀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
顾让看着闻雀那熟悉的怪模样,就知道自家师妹又想到什么诡异的念头,却因为一闪而过并不明显的心思,没有在心声里体现,他反而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这模样他很熟悉,知道闻雀憋着坏,顾让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期待和好奇。
顾家出面找天武宗借天生镜,顾让和闻雀也就在顾家住了下来。
还是桑黎为顾让精心准备的院子,说是给顾让的补偿,补偿缺失了这么多年的母爱。
本来是想把闻雀安排到客院,但顾让不放心闻雀去那么远,闻雀也不放心顾让单独在这里怕他被人欺负,师兄妹俩从不同角度达到了诡异的一致,因此闻雀就在顾让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无视桑黎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顾让和闻雀都没觉得这院子有什么特别,反正都是短暂住一住。
闻雀本来想去探一探,看能不能找到顾廪,看看对方现在是什么鬼样子,却被顾让阻止了。
要是真那么容易被闻雀找到,顾家就不可能安然在曲州称霸这么多年。
顾让很沉得住气,就是想看顾家到底想做什么,还有什么底牌没拿出来。
闻雀也就忍住了。
忍到了天武宗的人送来了天生镜。
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来的人是鹤雪衣。
这天生镜是鹤雪衣手上一大底牌,也代表着她在天武宗被承认的身份和地位。
借天生镜,差不多也就是借她这个人。
鹤雪衣看到顾让的时候,表情还算宁静,但是在看到闻雀的那一瞬间,既然心态强健如鹤雪衣,也忍不住心头一跳。
这冤孽!
几次三番跟闻雀的交锋——或者说连交锋都算不上,只是每次相遇,鹤雪衣吃亏受折腾的时候,就必然有闻雀的身影在。
特别是上次正道大比的试炼秘境中,鹤雪衣可谓是吃了大亏。
在闻雀手里,也是在顾让手里。
此刻再相见,要是定力不好的,那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绝对不可能和睦相处。
但鹤雪衣还能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如风,甚至盈盈见礼:“顾师兄,闻师妹,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