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戏精绝不是为了攻我(38)
但的确昂贵,拆开来卖,应该也能值不少钱……
路归衍缓许久,又打开册子。
看一眼很奇怪,不看又很好奇,秉着认真学习的态度,他仔细对照册子,辨认树上的东西。
稍大一点的,一颗就能塞满口腔。稍小一点的连成串,则有别的新奇用处。
至于什么用处……他比划了一下,怎么都觉得不太可能。
“真的不会痛吗?”路归衍喃喃自语。
倚在桌边的拐杖微微动了动,无人察觉。
研究半晌,他舒了口气,看来那晚是自学成才,用道具辅助的。
师尊怎么可能会在现场。就算在,也不应该悄无声息。
他又屏住呼吸,抓了抓头发。
但若是在呢?师尊修为高出自己太多,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身边。加之那晚挥之不去的独属于师尊的气息。
难道不是臆想?
路归衍整个人都不好了,瘫在桌上,生无可恋。
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思考,师尊身在合欢宗,修的肯定是合欢道。但医师又说师尊没有过同修之人,合欢道怎么可能独自一人修炼至今。
师尊既然隐瞒身份几十年,再隐瞒一个同修之人又有何难。看惯风花雪月,哄骗一个涉世未深的徒弟,又有何难。
手上的传音符捏了好几次都没有发出去,路归衍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质问师尊这一切。师尊怎么修炼,和什么人结识,需要同他解释汇报吗?
而且魔蛟和谣言之事,师尊一件件安排有条不紊,尽在掌握之中,又岂是他口中的无能之辈。
那么一开始做那番可怜的姿态,只是为了留住人?为什么?
路归衍摩挲着册子黑漆漆的封面,低声细语:“难道真的是图我?”
扪心自问,师尊对他有教养之恩,从未有过逾矩行为。若不是恢复了合欢宗宗主身份,他和师尊之间,恐怕永远都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可有什么好图的?图他年纪小?图他修为低?图他无父无母,无依无靠?
“啪嗒”一声,拐杖再一次掉地,惊得路归衍耳朵竖起,心脏“咚”地一声。
他将拐杖捡起,细细擦拭灰尘,脑袋不由自主就放空了。
被这么一吓,路归衍也不钻牛角尖了。
他只要确定自己对师尊没有任何异心就足够,师尊的一切他都无条件相信和接受。
再画几个时辰的符,吞吐纳气几个循环,便又到夜晚休息的时候。路归衍想了想,将拐杖平放在枕边,免得半夜掉落扰人清梦。
熟睡间,拐杖一扭一扭,顺着路归衍手腕往上挪动。
光滑细腻的皮肤竟被这轻轻的摩擦蹭出了红痕。
半梦半醒间,路归衍只觉得有点热,手臂还麻麻的,翻了身要甩掉身上的东西。
被子被腿踢开,拐杖也被甩动,一头倚在腰窝,紧紧贴着裸露的皮肤。
安静半晌的拐杖又动了动,着急忙慌地卷着被子给人盖上,接着舒舒服服窝进人怀里,才安分下来。
早上路归衍醒来的时候,看着怀里的拐杖满头问号。什么时候有睡觉抱东西的习惯了?竟然也不觉得硌。
大概是因为拐杖上有师尊的味道,睡觉时不知不觉就给抱着了。
路归衍咬了咬后槽牙,可不能让师尊知道。
接下来几天彦青霜一直没有出现,路归衍用传音符询问了白师兄的事,顺便解释白师兄没有任何恶意。
[阿衍真是善解人意,一定有很多人喜欢吧?不像本座,又凶又冷,孤寡好几百年。即使做了琼瑶派仙尊,这么些年了也只有阿衍一个弟子。]
路归衍:“……?”
好消息是师尊光棍至今,没有任何道侣。坏消息是,他没有懂师尊突然委屈是为何。
还要问什么都已经忘了,满心想着怎么安慰人。
正在清理血迹的弟子抬头看见自家宗主笑得温柔,不禁打了个寒战,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要倒霉了。刚刚他可是亲眼见着宗主和一人有说有笑没几句,就捅了人一剑。
被弟子恐惧的人正翻来覆去看着爱徒回过来的话,心花怒放。
[师尊太优秀了,所以常人不敢靠近。弟子三生有幸,才得遇师尊。]
嘿嘿,三世缘分呢!
彦青霜低头,笑意在嘴角放大,又迅速恢复冷漠的神色,清咳一声。
弟子以为是自己打扫不到位,更害怕了,挥舞扫帚的速度都快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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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归衍受不了一直待在屋里,杵着拐杖出门遛弯。
拾樾见他并不是去厕所,把他请了回去,美其名曰:谨遵医嘱,卧床七日。
他想说自己并没有那么娇贵,以前重伤照样打怪,也没有什么毛病。
拾樾严肃:“路少侠,请不要让属下为难,属下只是听命行事。宗主吩咐了,要让你好好休息。”
路归衍心生一计,随即问拾樾:“你们宗主平时都戴面具吗?”
拾樾有问必答:“宗主从来没有摘下过面具。”
“从未?”
拾樾迟疑。
路归衍自言自语:“宗主应该只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摘下过面具。”
拾樾瞬间自豪,挺胸抬头,心里美滋滋的。
路归衍趁机开口:“我可以出……”
“不可以,路少侠还是莫要为难属下了。”
路归衍:“……”
到傍晚时,他听见屋外似乎有什么声音。
打开门,院子里竟有人在舞剑。
刚下过小雨,雨水在花瓣上薄薄积了一层,剑气扫过时,淅淅沥沥飞溅起漫天的水滴。
傍晚的阳光并不刺眼,正好照出水滴在空中的痕迹,朦朦胧胧陪衬挽着剑花的人,步履轻盈轻点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