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隐疾王爷睁开眼(180)
天气热,二楼的窗子都是打开的,隔壁女人们就像一窝麻雀似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透过窗子,肆无忌惮地飘进来。
“今儿这诗会真是扫兴,谁那么不长眼,竟然又将那卫婉莹叫了过来,让她拔得头筹,出尽了风头。全场男人的眼睛都要黏在她的身上了。”
“就是,你们瞧她那副卖弄的得意样子,好像她天下第一似的。等日后大郡主嫁过去,跟她成了妯娌,估计要被压一头。”
大郡主淡淡开口:“一个芝麻官府上的小姐,靠着勾引九王爷挤进这贵女圈里,卖弄才情,得个上京第一才女的名声,又高攀上三王爷做了填房,自己就觉得高不可攀了。我可从未将她放在眼里。”
“大郡主说的极是,几位王妃里,您的家世背景那是独一份,太子妃跟六王妃、九王妃都稍逊一筹呢。”
大郡主又轻巧地,不屑地“嗤”了一声:“太子妃倒还罢了,勉强可以与我相提并论,那九王妃算是什么东西?
一介武夫的女儿,不就是依仗着有个正阳生辰嘛,碰巧九王爷又起死回生,便站稳了脚跟。可我们都知道,那九王爷心有所属,是看不上她的。”
“啊?大郡主所说的,可是那卫婉莹?”
“那沈清歌无才无德,一无是处,哪能跟卫婉莹相提并论?听说,两人可暗中掐得厉害着呢。”
一屋子的人都十分八卦:“那你快些给我们讲讲,也让我们见识见识。”
话说到这里,这边屋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就都有些尴尬了。
沈清歌装作低头吃东西,没有听到。
战北宸漫不经心地夹起一筷子西湖醋鱼,转了一个弯,想放到沈清歌的碟子里。沈清歌嫌弃地一拧身子躲开了。
战承遇的面色犹如结了冰,很难看。手握酒杯,捏得指尖都有些泛白,在努力隐忍。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全都心知肚明,这个未来的七王妃是真的不讨人喜欢啊。
而且祸从口出,当着这么一屋子的塑料姐妹花,就口无遮拦,不怕被传扬出去,惹祸上身吗?
沈清歌第一个说话,捂着自己跟前的骨碟,躲避战北宸的殷勤:“我吃饱了,太撑了,别给我。”
战承谨也笑着打哈哈:“既然九嫂吃饱了,那我带你去画舫游船吧?现在这节气,夜风微凉,两岸飘香,正是游船的好时候。”
战北宸与沈清歌就自然而然地提出告辞。
战承遇并未客气挽留,首先起身,径直下楼结账去了。
战承谨走在最后,从旁边雅厢门口过的时候,扒着门缝还往里面瞧了一眼。
然后摇摇头,对走在前面的沈清歌道:“长得还不如九嫂你好看呢。”
沈清歌轻哼了一声:“这叫什么话?我长得很难看吗?”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她究竟哪里来的自信,看不起别人?母妃千挑万选,怎么给七哥选了这么一个媳妇儿?”
“娶妻娶贤,以貌取人不可取。”沈清歌模仿着战承遇的口吻。
战承谨撇嘴:“关键是也不够贤惠啊。今日这一见,我七哥只怕是失望透顶。”
沈清歌耸耸肩,不置可否。
这位大郡主即便有再多不好,人家出身国公府,这就秒杀了上京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女子了。
一场酒宴不欢而散。
第二天,沈清歌照旧前往慈安宫,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病体已经好转,沈清歌给她又带了些口服药,觉得这液体再输两日可以停了。
陪太后用过午膳,战北宸来到慈安宫请安,衣襟上还带着几点血渍。
平日里这个时辰,他都在军营,是不会进宫的。
太后有些担心,询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战北宸轻描淡写地摇头:“没有,今日带着兄弟们一鼓作气,端了南山的三个土匪窝,这溅落的都是别人的血。因为急着回宫向父皇复命,没来得及更衣。”
太后这才放下心来,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几句,就让沈清歌与战北宸一同出宫回府。
沈清歌对战北宸已经没有了那么大的敌意,不用战北宸说,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半路的时候,她突然叫停了。
望着战北宸,脸上带笑:“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战北宸漫不经心。
沈清歌撩开车帘,朝着前面抬手一指:“瞧见那里了不?紧挨着妓院的那一家。”
战北宸将身子探过来,与她并肩凑在车窗跟前,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盛京柜坊?这是上京城最大的赌坊,这条街也是上京城名副其实的销金窟,怎么了?”
沈清歌慧黠地眨眨眼睛:“帮我赢点银子花行不?”
“本王有银子。”战北宸紧蹙剑眉:“你知道,本王讨厌赌钱。”
“这个不一样!”沈清歌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我只要赢一个人的银子。而且要一分一厘都不给他剩。”
战北宸眸光闪了闪:“你要先告诉本王,究竟是何用意?”
沈清歌不情愿地道:“敲山震虎。”
第154章 不嫖莫看,不赌莫转
“什么意思?”战北宸好奇地问。
沈清歌只能如实道:“姜氏将我将军府的银子私下里交给了他哥哥保管,想要在外面重新置办宅子,作为她的后路。
可这姜大好赌,将所有的银子几乎都输在了这个赌坊里,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数目。
我想过告诉父亲知道,又怕他着急,就想想个办法,将姜氏的金银首饰全都赢回来,敲山震虎,让她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