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隐疾王爷睁开眼(241)
“走就走,不过你好歹也要换一身装扮,否则人家鸨娘会以为你去砸场子呢。”
那是必须必的。
沈清歌麻溜地换做一身翩翩公子装扮,跟着战承谨,就出了九王府,直奔琳琅阁。
今日的琳琅阁,格外喧嚣。
被人垂涎了很久的花魁娘子竟然自卖自身,求恩客梳笼的消息不胫而走,那些好色的嫖客立即盈门而立,眼巴巴地盼着等着,将琳琅阁的花厅挤得满满当当。
战承谨对这里是轻车熟路,
龟奴见了他,立即笑脸相迎,热情洋溢。
战承谨随手丢出的赏银令他们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跟在主人的身后,详细回禀着战承谨想要知道的信息。
看台之上,鸨娘巧舌如莲,正跟台下嫖客插科打诨,煽动情绪。
花无箴进了琳琅阁之后,凭借姿容与才情,迅速取代原来的花魁,后来者居上,成为她的摇钱树。
褚文靖利用手段强行替花无箴赎了身,这令鸨娘无异于吃了一个哑巴亏,就像是割肉一样疼。
偏生这花无箴姑娘骨子里傲气,拿捏住了十王爷,扬言要自卖自身,这令鸨娘顿时喜出望外。
假如,花无箴真的如愿被梳笼,日后就只能留在琳琅阁,乖乖当自己的摇钱树。所以她是喜闻乐见的,吆呵得格外卖力。
战承谨与沈清歌沿着步梯上楼在雅厢落座,隔着半开的纱帘,可将楼下看台之上的情景尽收眼底。
花无箴在一片起哄声中,姗姗来迟。
淡扫峨眉,轻点绛唇,额贴花黄,发髻高耸,耳配环珰,整个人如一朵艳丽无匹的芍药,骨子里都透着妩媚。
她怀抱琵琶,莲步轻移,走到高台中央,一袭紧身罗裙,若隐若现地露出一段雪白细腻如脂如玉的纤纤柳腰,映衬得身段婀娜多姿,如水蛇一般,妖娆性感。
乐曲齐鸣,美人甩袖,下腰,轻拢复挑,怀里琵琶叮咚,举手投足,皆是无尽韵味,令台下众人立即躁动起来。
就连沈清歌这个纯纯的少女心里都有小野兽在左冲右突,看得目不转睛。
这才是真正的女人啊,水做的肌肤玉雕的骨,难怪战承谨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自己还不自知。
一曲未罢,台下色欲熏心的男人们已经争先开价,一百两涨到三百、五百,八百,还在噌噌往上涨。
对面雅厢两个财大气粗的老头子,已经喊价到了一千两。
鸨娘欢喜得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声音都拐了弯。
沈清歌扭脸问一脸紧张的战承谨:“当初褚文靖替她赎身花了多少银子?”
战承谨冲着她伸出一个巴掌。
“五百两?”
“五十。”战承谨心不在焉地道:“褚文靖是强取豪夺,威逼利诱。所以花无箴跟鸨娘才拒不承认这张卖身契。说要以十倍赎身银子换回卖身契,自此与我毫无干系。”
沈清歌不由觉得咋舌:“那你今儿可赚大发了,摇钱树啊。”
战承谨不悦地轻哼:“我是让你来帮忙的,不是瞧热闹,落井下石的。”
沈清歌“嘿嘿”一笑:“他褚文靖一个小小的世子爷都能降住这老鸨,你一个堂堂十王爷,竟然被人家拿捏住了,真没出息。”
战承谨见花无箴身价水涨船高,已经突破一千两,不由着急了。
“九嫂你快点喊价啊,可别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感情你叫我来,是让我出银子的?”
“不过是左手倒右手,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怕什么?”
“不是怕,是觉得你忒没有出息,不够硬气。今儿你即便是花上一万两银子,这花姑娘性子刚烈,一样不卖你的好。”
战承谨愣了愣:“九嫂还有好办法?”
“霸王硬上弓啊!”沈清歌嘿嘿一笑:“疯批美人像弹簧,你弱她就强。若想抱得美人归,你就必须比她狂。你见天跟女人打交道,还用我教吗?”
战承谨讪讪地道:“以往那些女人,见了我全都跟一群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还用我去讨好她们吗?”
说的也是。
沈清歌冲着战承谨招招手,压低了声音悄声嘀咕了两句话。
战承谨将信将疑:“行吗?”
“你手里有她的卖身契,咱有理走遍天下,怕什么?”
战承谨略一犹豫,然后一咬牙:“那就听九嫂你的,我去去就来,你可千万帮我稳住局面,可别被人截胡了。”
沈清歌点头,拍着胸脯打包票:“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速去速回,多叫点人来。”
战承谨恋恋不舍地看一眼台上,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沈清歌一个人坐在二楼雅厢,又是一身白衣翩翩,一瞧就是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就被这琳琅阁的姐儿给瞄上了。
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人儿,手里拿着轻罗小扇,摇曳生姿地走进雅厢里来,往沈清歌跟前一坐,顾盼生辉,频送秋波。
“公子一瞧就是第一次来我家琳琅阁,没有相熟的姑娘,就让我们二人陪公子吃一杯水酒如何?”
沈清歌消受不了这美人恩情,被两人身上浓重的脂粉味道给熏得头晕。
“朝廷三令五申,不许朝廷官员狎妓。小生有功名在身,不敢荒唐,就听两首曲子解解闷儿就走。”
两个美人笑得花枝乱颤:“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果真不假。这京兆尹如今位置空缺,谁管这类闲事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们琳琅阁,没人敢查。”
沈清歌挑眉“喔”了一声:“这么大的口气,看来你们琳琅阁的后台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