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夜,隐疾王爷睁开眼(382)
战承遇很认真地想了想:“你的话,貌似很有道理。可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向着她表白。”
沈清歌“嘻嘻”一笑:“很简单啊,你就深情地看着她,告诉她,你很喜欢她就行了。”
战承遇冷不丁地转身,垂眸望着沈清歌,脱口而出道:“我很喜欢你。”
沈清歌被吓了一跳,直直地跳开,退后了三步,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疾驰的马车从她身后擦身而过。
战承遇大吃一惊,一把捉住她的手,向着自己这里拽了一把。
或许是因为吃了酒,两人脚下都有些不稳,直接撞到旁边的墙壁之上。而沈清歌就扑倒在了战承遇的怀里。
战承遇背部紧贴着墙,两人的姿势在一瞬间有些暧昧。
沈清歌十分窘迫,慌忙起身,战承遇捉着她的手很紧,掌心里的炽热直接传递到她的手背,她似乎被烫到了一般,甩了两下。
战承遇身上的酒气,似乎被热气蒸腾发酵,味道更浓了,沈清歌有些微醺。
“七王爷,我的手!”沈清歌提醒他。
他双目灼灼地望着沈清歌,浓密微翘的睫毛在眸底倒映着一剪暗影,眸光就暗沉了些许,添了一抹黯然。
他一点一点,松开握着沈清歌的手,然后微微勾起唇角,暗哑道:“我若是这样表白?她会不会像你这样受惊?”
沈清歌退后两步,终于如释重负,手拍着胸口:“真的突然吓了我一跳,差点扭脸就逃了。”
战承遇愣了愣:“那就算了吧,不说了。还不到水到渠成的时候,真的会吓到她。明日我先去求父皇。”
沈清歌觉得,今天的战承遇似乎真的醉了酒,满嘴里说的都是醉话。
“你今日酒吃得有点多,等到酒醒了,或许就会改变主意了呢?我将马车叫过来吧?”
战承遇指了指旁边的茶舍:“先陪我吃一杯醒酒茶吧,正好口渴。”
沈清歌没有拒绝,与战承遇寻个合适的临窗位子坐下,要了一壶茶,慢慢吃。
两人不再纠结适才的话题,聊上京城的风土人情,聊兴趣爱好。
战承遇学识渊博,博古通今,与他说话,总能获益匪浅。
沈清歌突然想起那日沈清宴所说的话,知道战承遇同样是精通律法,便忍不住开口询问。
战承遇思忖片刻,正色道:“《唐律.户婚》之中的确有此律法:诸祖父母在,父母在,而子孙别籍异财者,徒三年。
也就是说,你现如今待在将军府,属于归宗女。归宗女在财产继承方面,等同于在室女,可得男儿继承份额之一半。
同理,你赚来的银子,也应当同在室女一样,属于你的父母所有。清宴所言,倒是有几分依据的。”
沈清歌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服。
银子归自家老爹,那自己是无所谓的,心甘情愿地孝敬,倒是凭什么便宜姜氏母子?最恶心的是,到最后,这些银子还能顺理成章,合情合理地落进沈清宴的腰包。
“这不公平!”沈清歌轻哼:“凭什么我挣的银子全都归沈家所有,而我却只有一半的继承份额?”
“你若改嫁,则是完全没有份额的。”战承遇又往她心里捅了一刀子,毫不客气。
我靠!
“合着我折腾半天,这银子都是我替沈清宴挣的?”
第323章 三王爷得了痔疮
“也不尽然。”战承遇淡淡地道:“按照律法而言,你嫁给九弟之后,你赚的银子应当属于九弟,而你与九弟合离之后,你能带离九王府的,只有你的嫁妆。”
沈清歌眨巴眨巴眼睛:“我那点嫁妆一文不值,也就是说,我应当净身出户?”
“对的。”战承遇点头:“你离开九王府之后,回到娘家,这几日你在街上替百姓看诊,所得的收入,还有你改嫁之前的所有收入,才归将军府所有。”
合着自己一文也捞不着呗?
沈清歌瞬间觉得委屈感爆棚。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还非要分什么男女?假如女儿同样尽了赡养父母的责任,为什么被差别对待,而且就连继承田产的权利都没有?
还有,家庭是两个人共同经营的,虽说大多家庭是男主外女主内,可女性同样付出了自己的劳动,凭什么被休之后,只能带走自己的嫁妆,而且自己生的孩子,就连抚养权都没有。
同样,父死子继,死了丈夫的妻子凭什么对于财产只有使用权,没有处置权?非但不能变卖,还不能改嫁?反倒被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子侄们虎视眈眈。
这些律法对于女性满满的都是恶意,太不公平。”
沈清歌一股脑地,发泄着自己对长安律法不公的质问,甚至于有些口不择言。
战承遇有些瞠目结舌地望着她,惊讶于她的逆天言论。
自幼读圣贤书,研习各种法典,他从未用任何怀疑的眼光与思想去考虑这些问题。他觉得,古人数千年积累下来的经验与教条是没有错的。
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精通,然后执行。
如今站在沈清歌的角度,他再思考这些法典,突然就觉得,真如她所言,不公平。
他犹疑着道:“这些律法已经应用了上千年,但是从来没有人提出过抗议与质疑。”
沈清歌一番吐槽,仍旧还不解气,又愤愤地道:“这些律法都是你们男人制定的,自然偏向于自己的利益。
女人只能逆来顺受,一点的施舍还感恩戴德,即便有人抗议,你们高高在上能听得到吗?即便听得到,也只当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