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金主后,我追夫火葬场(80)+番外
A城已经进入深冬了。
枯叶从树上落下来,掉到地面,又被路过的车轮子碾过。
文知年就那么发着愣,看着一片又一片的树叶被碾成了烂泥。
他深呼吸了几口,尝试发动车子,开走。
可是没有办法,他的腿已经不受他的控制,踩油门都分不清轻重。
他稳了下心神,掏出手机给文大哥打电话,“哥,过来接我一下。”
文启一听文知年的干哑嗓音,就知道他情绪不对劲,“知年?出什么事了吗?”
“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
文启到的时候,文知年已经平复好了心情,面色淡淡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喜怒了。
文启坐在驾驶位,文知年坐在副驾驶,一路上,他一直在观察文知年的脸色。
“知年,”文启一边开车,一边问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文知年盯着窗外,默默摇头,“没事儿。”
“是不是崔墨岩欺负你了?”
文知年眼睫颤了下,轻启嘴角,声音依旧清冷如竹,“没有。”
文启见问不出什么话,也闭了嘴。
到家后,文知年一个人回了自己卧室。
开门的那一刻,身后的文启又跟他说,“知年。”
文知年回头看着他。
“要么,这几个月都住在家里吧!”
“协议违反就违反了,我就不信,他敢大肆宣扬。”
“他包养人,本来也不光彩。”
“大不了我跟他干一架。”
“你不许去他那边了,”
文知年沉默了会儿,嗯了一声,关上了门。
洗完澡出来,时针指向了10点。
崔墨岩的电话如约而至。
文知年看着手机铃声响了很久,又自动挂断。
一直到对方打来第三个电话,文知年才做好心理建设,点击接通。
“喂,年年,回家了吗?”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又宠溺。
文知年汲了口气,努力平静地嗯了声。
“喝酒了吗?”
文知年说:“没有!”
男人满意地低声笑,“真的吗?今天这么乖?”
文知年不答了,胸口堵的更加厉害。
崔墨岩等了会儿,察觉到文知年的情绪不对,“年年,怎么了?”
文知年深呼吸了一口,喊他,“崔墨岩!”
崔墨岩刚应酬完,有点累,本来懒懒地坐着,一听文知年这严肃的呼喊,立马就坐直了。
文知年一般不叫他全名,一旦这样叫他,就是有事儿。
“怎么了?年年?”
文知年憋着心口的闷,实在很难将现在这个耐心温柔的崔墨岩和酒吧那人嘴里的崔墨岩联系起来。
他也很想骗自己,那不是真的。
可那张照片骗不了人。
结合着这几个月听到的流言蜚语,林娇在他面前的理直气壮。
文知年实在是无法再自欺欺人。
文知年问他,“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吗?”
崔墨岩不觉得自己瞒过文知年什么,他说:“没有!”
文知年:“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你当初为什么找......”
文知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推开的开门声打断了。
文妈妈站在门口,高兴地看着他,“知年,你今天回来啦!”
文知年放下手机嗯了一声。
文妈妈笑着走近,“今天不是周末啊!”
“他出差了!”
文妈妈挨着文知年坐下,开起了玩笑,“哦,那未来几个月他可以每天都出差吗?”
“这样我的宝贝儿子就可以每天回家了!”
文知年连忙拿起手机说,“挂了。”
挂掉电话,文知年转头看着他妈。
听说文知年回来了,文妈妈本来还很高兴。
可现在看见文知年这沉闷的样子,脸上笑意立刻就没了。
“知年?怎么了?”
文知年摇头,说没什么。
文妈妈叹了声,掰着手指算了算,“还有三个月。”
“知年,协议结束后,你想过要做什么吗?”
文知年脸色依旧清清冷冷的,说没有。
文妈妈又说:“要不要,试着去谈场恋爱?”
文知年愣了一下,旋即又摇头,语气淡淡地,"不用。"
文妈妈转头看着文知年。
因为家里这些年的变故,文知年在最应该体验爱情的年纪,周旋在拯救家业的旋涡里。
紧接着,又签署协议被人包养。
他好像从未体验过爱情的美好。
一想到这些,文妈妈就心疼的想掉泪。
“幸好,”文妈妈说,“我们家已经走上正轨了。”
听见这话,文知年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微笑,“第一批货都卖完了吗?”
文妈妈高兴地点头,“卖完了。”
“你爸和你哥商量着,第一批货挣的钱再拿去扩大生产。”
“只要不出意外,我们家以后,就不用靠谁了。”
文知年笑着点头,只是那清浅的笑容,略显苦涩。
文妈妈一把抱住他,“知年,我和你爸、你哥私底下说好了。”
“等协议结束,我们一家就搬去D市,离这些流言蜚语远远的。”
“你以后,也不要再跟崔墨岩有任何联系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他有他的生活,你也会有自己的未来。”
“我们一家人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D市位于A国最南边,离A市足足有2千多公里。
这一走,恐怕很难再回来了!
文知年垂着眼睑,沉默了很久,终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