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金主后,我追夫火葬场(96)+番外
崔墨岩低头又看了几行字,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下去,他气愤地把文件往前一推。
倚靠在椅背上,冷着脸,不说话了。
沉默了几秒,刘一听见崔墨岩问他,“他们去非洲了吗?”
文知年把崔墨岩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崔墨岩现在只能通过刘一的渠道打听文知年的近况。
刘一翻开文知年的朋友圈看了看,摇头,“嫂子最近......”
说到这里停了下,换了个称呼,“他最近都没有发朋友圈。”
崔墨岩胸膛起伏了两下,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沉沉目光看着窗外。
他又抬起右手去抚摸左手的无名指,察觉到那里的空落,他手一顿,然后插进了裤兜里。
两人聊了会儿工作,刘一的手机铃声响起。
刘一接听完,看着崔墨岩:“岩哥!”
“境外的打款账户调查出来了。”
“是谁?”
“陈智升!”
崔墨岩眼底森冷杀意闪过。
“呵!”
’
第66章 今晚,你会来我梦里吗?
崔墨岩下班回到家。
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
离开公司,不需要伪装成高高在上的领导,崔墨岩挺拔的身子终于松了下来。
他靠着沙发,腰背微弯,在黑暗中,就那么木然地坐着。
这座别墅,是决定要去找文知年的时候,崔墨岩才买的。
而在这之前,他一直住在公司对面一个普通的小区,三室一厅的布局,装修简单,工作和出行都很方便。
他出身微末,对生活环境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也没有很大的物质欲望。
可他怕给不了他的宝贝最好的。
他想,他的宝贝,从小就锦衣玉食,金贵非常,他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所以他买了这栋位置好,环境清幽的独栋别墅,专门为他装修了画室和琴房。
无论工作多么累,压力多么大,崔墨岩回到家,就觉得有盼头。
去厨房为他做一顿他爱吃的晚餐,等他回家,再笑着看着他吃光。
在三楼陪着他画画,练琴,及时为他递上一杯水,一盏茶。
晚上再亲亲他,抱抱他,然后拥他入眠。
崔墨岩就又充满了电。
他觉得满足。
人生从不曾这样的满足过。
可现在,这偌大的别墅,空了!
他的宝贝,他短暂拥有过的宝贝,再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一抽一抽地开始痛。
他苦笑了声,拿出包里的烟,抽出一支,点燃。
在黑暗中,一口一口,不知疲倦地抽了起来。
梁叔临时外出了一会儿,推开门,打开灯,看到的就是崔墨岩这副颓废的模样。
他坐在烟雾缭绕里,眼眸复杂地看着窗外,仿佛聚焦了,又其实很散漫。
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屁股,而他,抽完一支,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新的,点燃,放进嘴里。
梁叔担忧地看着他。
崔墨岩没有烟瘾,除了应酬,他私底下几乎不抽烟。
文知年来了后,他更加不抽了。
可最近,他每天都会抽很多很多。
梁叔早上给他收拾房间,都会在床头柜看到很多烟头,晚上不知道抽到几点才睡。
梁叔走到他身边,语重心长地叮嘱,“崔先生!”
“别抽了!”
“身体该抽坏了。”
崔墨岩没有说话,眼眸依旧看着窗外,好似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
抽烟的动作,仍旧没有停。
梁叔无声地叹气,突然想到了什么,跟崔墨岩说,“崔先生,蒲公英的被子,品牌方今天送过来了。”
“我已经换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崔墨岩终于转过头来。
蒲公英的被子啊!
崔墨岩低头沉默了会儿,熄灭手里的烟,撑着身体站起来,朝花园走去。
A城的冬天,崔墨岩的花园还是绿意盎然,花意常开。
他沿着石阶走到那几棵大树下,仰头看着那座漂亮的树屋。
设计师的审美很好,工人的技术也很不错,成型的样子,和设计稿一样漂亮。
他沿着木梯一步一步往上走,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文知年那晚喝醉后的可爱。
“墙上要挂我喜欢的画。”
“还要给小鸟做一个窝。”
“我晚上还要盖有蒲公英图案的被子睡觉。”
“年年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我怎么上去呢?”
“搭一个梯子。”
他瘪着嘴,显然对自己的答案很不满意。
“我抱你上去。”
他立马笑弯了眉眼。
崔墨岩到现在还记得他那个笑容,那么的天真烂漫,闪耀不已。
可是后来啊,崔墨岩再也没有见他那样开怀地笑过。
文妈妈说的对,他跟着自己,从来就没有开心过。
不然,为什么不那样笑呢?
崔墨岩微扬的嘴角又淡了下去。
他走到楼上,推开树屋的门。
入目的是一个小客厅,活动区域沙发、桌子等生活设施一应俱全。
崔墨岩越过客厅走到卧室,卧室中间就是一张原木的大床。
蒲公英在被套上肆意飞扬。
崔墨岩看着那飞扬的蒲公英,想到它被满怀期待地诞生,又永远都不会被他的主人所看到。
他的心口就酸涩无比。
他又想抽烟了。
崔墨岩抬手摸兜里,正想拿一支出来点燃。
突然又想到,年年不喜烟味。
他又把烟放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