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成为皇后的(182)
“好咧,我当然都听二哥的。”柏月盈雀跃应了,她一合掌,夸道,“二哥做事真快,我还以为找人要花费不少力气,没想到这么快就办好了。”
柏若风暗道:我要不办快点,留那家伙苍蝇一样来绕着你?
面上则是笑了笑,摸着她的头,嘱咐柏月盈要遵医嘱好生调养身体,其他不必操心。
与柏月盈聊了会天,柏若风才想起某个被他留在房里的家伙。
昨夜两人都有些失控,柏若风不想和意识不清的酒鬼糊里糊涂地进行深入的初体验,便直接一个手刀把人砍晕了。随后让出了房间,自己寻了间客房休息。
这个时辰,应该醒了吧?柏若风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里头酒气浓郁,不见人影。
他正觉得奇怪,关上门后绕过小厅和屏风,往里走了几步,看到方宥丞坐在榻上按着头,身上还是昨晚那套衣服。
柏若风正琢磨着该把床单被褥拿去换洗。
方宥丞闻声抬起眼,一双锐眸直直看过来,他仔细打量着柏若风,视线落在柏若风脖颈没被胭脂粉完全遮住的痕迹上。
“你……你没事吧?”方宥丞愧疚问道。
今日的方宥丞态度怎么有些奇怪?柏若风的疑惑一闪而过,便轻笑着,利落反问:“我能有什么事?你喝酒断片了?”
方宥丞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道:“没有断片,那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记?”
他的目光堪称冒犯,落在人腰腹部。
柏若风被他看得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眼装束正常的自己。他皱了皱眉,直言道:“看够没?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方宥丞扭过头,避开这个话题。他轻车熟路去柏若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进了屏风后边。
窗外阳光暖洋洋的,柏若风半合着眼,看着屏风上映出来的剪影,矫健的身姿全隐在山水画后,以极快的速度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柏若风等得无聊,靠着柱子抱臂垂目而站,正寻思着今早元伯带回来的两国即将建交的消息。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柏若风抬了下眼,端详着面前穿了他衣服的方宥丞,摸着下巴道:“看来隔了几年,你和我身量差的也不是很多。”
他笑得轻松,然方宥丞一脸严肃握住他手掌,郑重其事道:“若风,你放心。”
柏若风收敛了几分笑意,有些茫然问:“什么?”
方宥丞庄严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派人下聘,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柏若风:……
一时间,早上方宥丞的打量,脸色的不自在,以及如今的异样似乎都有了解释。
柏若风很快反应过来:这家伙定是误会了什么。
他哭笑不得,挣开方宥丞的手,十分笃定:“你就是喝酒断片了吧。”
“没有。”方宥丞言辞凿凿,“我记得清清楚楚。”
柏若风扶额好笑道:“阿丞,承认自己不是千杯不醉真的不丢人。”
方宥丞咬紧牙根,“我真没断片!”
他分明记得自己是怎么缠着柏若风,又是怎么扑过去强吻对方的,还记得怎么扒对方衣服的,虽然后面他不记得了……不过前面都那么铺垫,两人肯定到最后了。
被子上的痕迹就是证明!
除了宿醉的头疼,他身上没有别的不适。那肯定就是柏若风不好意思了。
方宥丞信誓旦旦道:“下次我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了。”
柏若风:……
方宥丞再三道:“你不用遮掩,我都懂的。”
柏若风狐疑地看着一直在强调的对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就是不肯承认自己酒后断片。柏若风琢磨一二,站直了身体,点点头道:“行,我也懂了。”
应该是这家伙不想承认自己酒量,搁那转移话题找面子呢,还是不拆穿好了。
两人都看了对方一眼,以迥异的思维得出一个相同的结论:肯定是他不好意思了。
转念又如出一辙地想: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他还挺可爱。
第69章 枣枣
他好像很久没去过皇宫了。柏若风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在欧阳闲运着棺木离京后, 平日里爱出宫四处遛的家伙便不见了踪影。
柏若风摸了摸腕上明空大师给的佛珠,清透的琉璃眸若有所思。他是肯定要去寻一寻传闻中的“真龙宝藏”的,只是在这之前, 他还有别的事想要找方宥丞问个清楚。
二十四年他都这样过来了,多等一段日子又有何妨。
柏若风喊人牵来马匹,嘱咐元伯照顾好小姐,便骑上马往宫门而去。路上他想起什么, 扭头往城门去, 带了两碗豆腐花,寻着曾经走过千百回的路, 入了宫门。
先帝病逝,方宥丞继位时,他正在北疆抵御外敌, 是以没能见到方宥丞君临天下的模样。
在之后,多是方宥丞出宫来寻他,他因为身体原因,恢复记忆后只上过几次朝, 都是站在下方, 遥遥看着高处看不清模样的人影。
想到那是与他一同长大的方宥丞,不真实感便愈发强烈。
宫门的侍卫还认得他, 检查过身份令牌后放了行。柏若风轻车熟路往东宫的方向去,走到一半才想起来:方宥丞现在应该不住东宫了。
于是转身往皇宫最巍峨雄伟的乾坤宫寻去。
昔日先帝不爱热闹, 宫人不多,但走在路上好歹能看到巡逻的士兵和宫女。
现今新帝继位, 后宫空置, 人影更是稀少。柏若风走了半天,临到乾坤宫处, 才看到守卫和宫女,如果不说这是皇宫,说是哪处荒废的庄园他都信。
柏若风在门口略等一小会,便看到春福急急忙忙出来,白面无须,和善得有些畏畏缩缩,用略微尖利的声音朝他讨好笑道:“侯爷,这真是好久不见了!今日一看,您风姿更胜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