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假千金后她茶香四溢(278)
尽管他好像是穷途末路,毫无生机。
对方太强大了。
他根本不是对手。
而湛欲景又怎么会知道那个所谓的副人格是强大的地狱之主,而他只不过是夜嵇的一个分身而已。
又怎么可能战胜得了!
湛欲景醒过来只是强撑着看了宋轻烟一眼,那如排山倒海的头疼欲裂袭击而来,让他连喊她名字的力气也没有。
那张开的口型,那沉重的眼皮。
在宋轻烟那张惊慌失措的神情里,他又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仿佛这一次,他再也无法醒来。
……
……
宋轻烟脑袋炸裂一下,空白之间,她几乎是用尽力气耸动着他的肩头,想要将他呼喊醒来,而在这短暂的发疯之间,再次睁开眼眸的人,眸中满是不敢置信的荒谬。
夜嵇,他醒来,他占据了这具本该属于他分身的一个身体。
但是眼前的这只青鸟,她流露出从未见过的情绪。
这是怎样的一场撕心裂肺的伤心和转瞬之间视线凝上他的恨意。
那从未见过的从她眼里迸发出的恨意。
这只原本就是来刺杀反而被他留在身边的玄青鸟,这个从未有过浓烈感情的人,此刻,像是变了一个人。
是他这个身处地狱之地的人,永生永世也无法拥有的情感。
他突然懂了一丝丝。
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痛。
原本只是当做猎物一样留在身边探寻的乐趣,一个十分契合的永生永伴的奢望。
让他掺杂了情感一切就变得不受控制。
“同样是我,却那么恨我吗?”
夜嵇深邃眸光将她凝视,像是只有借助分身才可以这样将她看在眼底,才能与之对视。
否则,他原本那双猩红的眸子会灼伤了她。
他发自内心地问。
宋轻烟伸手过去扼住他的脖颈,睚眦欲裂,与他凑得那么近,但恨意喷薄而出,“你从来都不是他,这里的只能是湛欲景,那个与我患难与共,交付真心的人。你想知道你们长得一模一样,却又为什么不同吗?”
“你是黑暗地狱之主,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一个和从前的我一样的人,可现在我不一样了,我也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也有想要和一个人走下去的余生的期盼。”
“那个人就是湛欲景,如果你今天夺走了他的身体,让他的意识从此消失,那么,我就亲手扼杀你这具身体的灵活,并且,永生永世也要为他报仇。”
夜嵇闻言忽然笑了,他的笑容充满了凄凉,像是一朵永远只生长于忘川河水边的彼岸花,不见天日不知光明。
他将她的手从脖颈拿开,他的手很温柔,一种不愿伤害她的温柔。
“看来我用尽办法,也无法改变你对我的恨意,你我天生就只能是对头。”
他沉沉看着她,漆黑的眸光如真正的灵魂附着,“烟,我随时可以让你灰飞烟灭,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吗?因为,这无尽黑暗的时光里,总需要有点不一样的期盼,才好打法时间,而你是与众不同的。
我真的为此着迷,而情愫这样的东西好像也在此刻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我愿意等你,所以,这个世界我再不打扰你,也请你继续信守承诺,过完这一生,回到地狱之地,永生陪伴在我身边。”
宋轻烟甩开掉他的手,眼神凝重,“你毁掉承诺一次,你已经毫无信用可言。”
“这里不是有见证者吗?”
夜嵇侧眸瞥了一眼旁边的人,萧医生看着这场面都惊呆了,旁边仪器里的数据变化更让她惊讶得没什么反应。
夜嵇:“我说到做到。”
他将宋轻烟的手牵过来,在她挥手要抽开的时候,凑近嘴边,咬破指腹,将鲜血在两人之间轻点,落在眉心,“这一段就该忘记了,但承诺以鲜血为誓约。”
他同样操作,咬破手指。
落在两人眉间,再一挥手,血点飞洒间,房间里的电子设备忽然滋滋作响,灯光忽明忽暗,片刻就陷入一片黑暗。
宋轻烟感觉到眼皮沉重,在昏过去之前,她朝着他看过去,“阿景……”
她头歪倒在床边。
只听得重重的一声叹息。
这样的叹息像是无尽黑暗里投下的一颗小小的石子,在幽深的湖底只激起一点点涟漪,却彻底打破了平静。
再也回不到从前。
……
宋轻烟醒过来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外面在下大雨,窗帘拉得严实,丝毫不透光,黑漆漆的。
她掀开窗帘,脑子有些乱,看了眼时钟,发现才下午一点半。
她揉了揉脑袋,这里是哪里?之前她在干什么呢?
房子里很安静,除了她没有别人。
宋轻烟推开房门内心不安地往外跑去,连鞋子也没穿赤足而行,头发散乱,疯疯癫癫,好像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
她下到一楼,听到厨房里传来动静,内心紧张起来,冲到门口看见那背对着的身影,忽然内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呼吸也跟着更加急促起来。
宋轻烟扶着门框,低低喊了一声,“阿景?”
湛欲景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高冷倨傲的脸庞就在眼前,苍白的脸,眉眼漆黑冷冽,是熟悉的感觉。
却多了许多的虚弱倦懒。
他嘴角拂过浅淡却又惊艳绝绝的笑意,似雪巅上的高岭之花,却柔情开口,“轻烟?你醒了?”
宋轻烟愣愣看着他,眼泪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往下落。
湛欲景放下手里的东西,关掉了火,过去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