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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186)

作者: 观山雪 阅读记录

崔拂衣笑而不语。

应缺望了他一眼,语气悠悠:“我的夫人,自是向着我的。”

崔拂衣不由别开眼去,但若仔细去瞧,那眼中却也笑着。

瑞王妃将其尽收眼底,不由放下心来。

虽有下人传递消息,可只有亲眼所见,才能亲自确定。

“前日送来的布料,我让绣娘赶工裁衣,如今已然做好了送来,料子轻薄柔软,如今穿正合适,都是正时兴的样式,你们年轻人穿,定然倾倒无数佳人。”

应缺默然。

他不由怀疑,这位母亲究竟是为他着想,又或是专程拆台。

他一病人,穿得再好,也形销骨立,难掩病容。

夫人却是才貌双全,锦衣华服,光彩照人。

如此,便是夫人再不介意,旁人见了,也要摇头叹息,心道一朵鲜花配牛粪,暴殄天物。

央不过瑞王妃,崔拂衣只得收下衣服。

待瑞王妃走后,屋中再剩下夫妻二人。

用过早膳,应缺叫住要去书房的崔拂衣,后者回头,目露疑惑。

“夫君还有何事?”

应缺眉眼微弯,含笑望他,“母亲好意,晚辈自当领受,然我身体孱弱,不便频繁换衣,不如夫人先带我领了这好意如何?”

崔拂衣心下了然,这是要他去换衣裳。

倒也无妨。

衣服就在一旁,他上前去取,却动作一顿,转头看去,见应缺果然正看着自己,却是眸光澄澈,态度坦荡。

“夫人?”应缺目光询问。

崔拂衣垂眸敛目,抱起衣物走到屏风后。

应缺晚醒早睡,同住以来,每日他醒时,崔拂衣已然穿衣洗漱完毕。

今日尚且是崔拂衣当着对方的面换衣裳,虽有屏风遮挡,却仍觉赧意渐涌。

任是面如白玉,胸前也似着了红裳。

偏那人还在另一端出声相询:“夫人?可要帮忙?”

“……不必。”

应缺便也不再询问,端看那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其垂眸掩下含笑目光。

瑞王妃眼光自是极好,崔拂衣一身云烟蓝,当真飘渺如烟,似轻雾缭绕。

应缺望着对方,心中竟与瑞王妃意见相同。

或许当真该带崔拂衣出门转转。

不为别的,只因这般佳人,正该享那世间繁华。

“咳、咳咳……”应缺猝不及防,接连咳嗽。

崔拂衣快步上前,为他顺气。

待应缺缓过气来,他方才问:“夫君可是哪里不舒服?”

应缺轻轻摇头,“不过是夫人甚美,竟教人忘了呼吸。”

崔拂衣的手一顿。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应缺是玩笑又或是正经。

却见应缺面上又未有玩笑之色,崔拂衣:“……”

应缺握住崔拂衣的手,微微一笑:“夫人,明日若是晴好,你我一同上街如何?”

崔拂衣眉心微蹙,“夫君身子不好,不宜出门。”

应缺抬头,目光真诚:“多亏夫人悉心照料,今日身子渐好,出去不久也无妨。”

崔拂衣仍是不肯,询问丫鬟小厮,众人齐齐沉默,他们自是不愿世子出门,可世子是主非奴,他们如何能置喙?

“你们只说从前世子可否出府便罢。”崔拂衣不欲与他们为难。

红梅略松了口气,“回世子妃,世子往日并不出府。”

上次出府,还是见崔拂衣中状元。

再上次,便是年前尚未入冬时,时隔将近半年。

崔拂衣默然半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寻常大户人家中的闺阁女子,都未有他夫君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原本他仍想反对,闻言竟略有动摇。

他不知应缺寿数还剩几何,却也知道,便是再有五年、十年,若未来当真如这般约束,余生能瞧见王府之外的次数也不过两手之数。

轻易便能数清。

连他从前一月也不如。

崔拂衣尚且有前半生自在,应缺却从生到死,都不得自由。

应缺仍握着崔拂衣的手,仰头望他,“夫人?”

他不必开口,双眼便能说话。

崔拂衣……崔拂衣竟不愿拒绝。

罢了,瑞王妃都这般说,想来偶尔去一次应当也无妨。

只是……

“夫君不怕有人认出我来?”崔拂衣想着明日若是戴上帷帽,应当能遮掩一二。

应缺:“那又如何,陛下赐婚,谁有话说?”

崔拂衣微微抿唇,“他们未必敢说陛下,却不怕说你我。”

他样貌未变,姓名未改,这般拙劣的掩饰,便是他从前同窗中最笨之人,也能认出。

应缺微微弯唇,“我体弱多病,无力争辩,若当真有人闲极若此,那便让他今后与我去九泉之下细说罢。”

崔拂衣心想,大约是无人愿意与夫君细细说道的。

翌日

崔拂衣一早便起身,换上昨日应缺特地要求的云烟蓝,便开始为应缺准备。

里衣,中衣,外裳,披风,斗篷,一应俱全。

最后还有一顶帷帽。

这本是为崔拂衣而备,然崔拂衣不用,反而给应缺用上。

当瞧着应缺乖乖为自己装扮,崔拂衣心中竟略感满足。

他似是找到了新目标,今后每日都为应缺装扮一番。

似乎比李嬷嬷教的针线有趣极多。

应缺头顶帷帽,瞧不见自己模样,却也能想到,如今的自己,堪比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连半点容貌也不得露。

虽知晓是崔拂衣担心他受风,却仍是略感无奈。

如此这般,上街又能瞧见多少?

崔拂衣围着他转上一圈,随后转头询问:“我在帷帽垂帘剪两个洞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