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209)
应缺心跳加快,不知是因身体燥热,又或是因崔拂衣那磨刀霍霍的软刀子。
“可是夫君,你们都圆满了,那我呢?”崔拂衣语气一转,略带疑惑。
他仍是那般温柔,便是低头亲吻应缺,也是辗转缠绵,舍不得用力。
“我摒弃前尘,孑然一身,明知前方无路,仍心甘情愿,赴汤蹈火,才心悦你,便要失去你。”
应缺像那流星萤火,亮过即灭,只有片刻光辉。
他却要用这片刻光辉,走过往后数十年。
谁圆他不满?!谁填他不平?!
崔拂衣别的不知,但论如何戳应缺的心,世上大约无人比他更会。
他眸如秋水盈盈,望向应缺时,无辜悲哀又深情,“夫君,我原以为自己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却不知人心贪婪,永不满足。”
“越是幸福,便越是不甘。”
他苦笑一声,分明难过至极,却仍未伤应缺半分。
“夫君,你告诉我,我当如何呢?”
仿佛当真是迷茫无措之人。
应缺想,若是池眷青当时有崔拂衣一半功力,他死时能比那时难受好几倍。
他的青青,别的没学,如何伤他倒是学得炉火纯青。
一如既往精准刀人,既温柔又狠。
可他又能如何?他忽然发现,便是青青刀人时的模样,也让他沉迷眷恋。
在此之前,应缺从未发现自己竟有受虐狂的潜质。
刀他越狠,便爱他越深,应缺贪恋的并非是刀,而是这份唯他独有的偏爱。
心绪波澜起伏下,身体也迎来最激动时。
待激情稍退,应缺方才将人揽腰收紧,拥人入怀。
“夫人也说,人心贪婪,永不知足。”
“夫人如此,我亦然。”
“夫人越心悦我,我便越不知足。”
“便是上一刻觉得死而无憾,下一刻却又想更贪恋一分。”
应缺眉目温柔,似被风刀霜剑加身,仍言笑从容。
“我与夫人,当真天作之合,合该生生死死,纠缠不休。”
第122章 冲喜26
白雪红梅,雀上枝头。
应缺自雀鸣中醒来,未曾出去,便自窗边窥见院中身影。
霜白院落中,唯有一桌,一纸,一笔,另有彩墨缤纷,那人一身雪白大氅,默然立于院中,只手中画笔勾神,寥寥数笔,便将红梅点画,青雀勾勒。
“咳咳……”
丫鬟上前,“世子,窗外风大,还是关上为好。”
应缺:“不必,我不过是瞧瞧。”
说罢,便使人推他转身至炭炉边。
窗户仍是半开,唯余隐约风景。
应缺平日唯有无风放晴时方可出门,今日之景断不允许,分明崔拂衣便在屋外,在院中,他却不得沾染半分。
他恍惚回神,心道:若是夫人生气,只要去而不回,自己便连见他都不能。
这般情景,竟是断绝了夫妻吵架之路,无论谁赢,左右他都输。
崔拂衣午时方归,他刚进门,便见应缺已然醒了,唇角微勾,“我画画忘了时辰,怎得不派人去唤我?”
应缺:“怕夫人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崔拂衣:“……?”
应缺失笑,“玩笑罢了,是见夫人画得投入,不忍惊扰。”
崔拂衣微微一笑,“若是夫君,无论何时,打扰也无妨。”
丫鬟们摆菜上桌,崔拂衣进里间换下衣衫,将那在屋外浸染的一身风霜褪去,重新披上屋中的暖,行至妆台对镜整理仪容时,却瞧见桌上纸张似有动过。
他随手一翻,便见那纸上墨痕。
应缺作画笔墨风格如出一辙,无论是画乌龟亦或是其他,线条都极优雅流畅,让人瞧着便赏心悦目。
寥寥几笔,便将窗户、院景、人影、作画悉数勾勒,勾其形,画其神,未有色,却有魂。
方才他在院中,应缺在屋里。
他在院中画景,应缺在屋中画人。
崔拂衣手中微紧,却又放松,似是怕伤了纸上风光。
小心将纸收进抽屉,免得让下人当是不重要的废纸给收拾了。
回到桌上,丫鬟已然摆好碗筷,天寒地冻,饭菜容易放凉,桌上菜食皆盛在热水上,时有丫鬟更换热水。
“下次吃暖锅,便不必如此麻烦。”应缺如是道。
崔拂衣回望问道:“夫君可问过薛府医?”
应缺:“……夫人,如你这般,那我便除去药,无甚东西可吃了。”
崔拂衣忍俊不禁,“就是得多吃药,苦一苦你才好。”
应缺抿唇,“夫人可是觉得我不中用,嫌弃我了?”
崔拂衣:“……”
抬眸一扫在场丫鬟们,果不其然皆纷纷低头忍笑。
“夫君,用膳,莫要说话。”
在应缺面前,他虽已无当初那般羞赧,却仍受不住应缺当着他人之面提及房中事。
至此,应缺便再未张口。
当晚倒真吃上了暖锅,只是因着应缺,这暖锅也是药味,幸而还有沾碟,否则崔拂衣只怕也吃不了半碗。
年节当晚,应缺与崔拂衣再次在家宴上露面,只是这回再无人触应缺霉头,众人皆知今后如何,只怕还要看应缺脸色,毕竟前些日子王妃要应缺在宗室中选人,应缺拒绝后,王妃便也当真未再提此事,大家众所周知。
应缺能掌握过继人选,仅凭这点,只要应缺活着一日,他们便要捧着对方一日。
今晚阖家团圆,若有人惹是生非,定不会被轻饶。
也是今日,崔拂衣瞧见那几个庶子院中,竟有足足近十位有孕显怀的侍妾通房,哥儿女子皆有,也不知是否因为以为应缺偏爱哥儿,便觉哥儿所生之子更有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