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沦陷(2)
“温小姐——”
一道熟悉的男低音穿过层层雨声传入她的耳中。
她以为是幻听,但还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手中撑了一把透明的大伞,低头看着她。
身姿卓越清绝,光是一道雨中模糊的剪影,都是矜贵无双。
她认了出来。
是池砚。
她刚租公寓的比她小三岁的邻居弟弟。
“温小姐,失恋而已,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慕南瑾一个男人。”池砚撑着伞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笑得很轻很淡,“这会儿就算是夏天,但要是再怎么淋雨下去,也是会感冒的。”
这会儿温言忘记了哭,也忘记了疼痛,她怔怔地看着池砚:“你怎么知道我失恋了?我就不能是因为其他原因哭吗?”
他伸出手,干净而又修长的指间在她的眉眼间点了一下,顺势擦去眉毛、眼睛上的水珠:“刚刚,我也在温斯顿酒店。”
温言瞬间就明白了。
他全部都看见了。
眼底闪过一丝寥落和难堪:“我是不是输的很难看?”
自己的男朋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未婚夫的男人,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对她说他喜欢上了别人要和自己分手。
温言低着头,没有看见池砚眼底所淌过的晦暗不明。
她的双脚忽然离开了地面。
“啊——”她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温言推搡着他,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个地步。
虽说是邻居,她才搬到公寓三天而已,他们之间也不过就见过一回而已。
第2章 镜夜
池砚扔了伞,拦腰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入雨中。
饶是温言推搡的厉害,池砚都不为所动,只是似笑非笑地开口:
“某人不是觉得摔倒在雨中是一件难堪的事情?两个人一起那就显得正常多了。”
听着这道嗓音,温言心脏不受控制真的悸动了一下,浅浅失神了。
一瞬间让她产生一种错觉。
似乎她是他掌心的宝贝,只要她愿意,他就能陪着她疯魔。
但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他们不过才认识三天而已,他这会儿只是可怜她罢了。
温言脸上的表情全部落入池砚的眼中,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所有异样的情绪全部掩掉。
“我送你回公寓。”
池砚抱着她走在雨中,过往的行人多多少少还是会多看一眼。
除却这两个人的行为比较奇葩之外,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
池砚抱着她来到自己的公寓。
主要是她公寓里杂乱无章,还没有整理,连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只能暂时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公寓。
他将她从怀里放下来后,从鞋柜里面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递给她,“我这里没有女士的用品,你将就一下。”
她这会儿一点都不嫌弃。
脱下高跟鞋将其放在一旁。
其实她不太喜欢高跟鞋,不仅容易摔跤,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也是刺耳不已,今天她会穿高跟鞋纯粹只是因为今天需要出席宴会而已。
更重要的是今天宴会的主人是慕南瑾。
她努力扮演好未婚妻的角色,然而慕南瑾直接就从胸口给了她一刀。
池砚将已经被雨淋得湿透的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地解开,半倚在墙壁上,淡淡开口:“你身上湿透了,去洗个热水澡吧。”
说完后,指了指右手间的屋子。
“这是客房,还没有人住过。”
温言听后,猛地抬了一下头。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生的矜骄,眼底的神情太过淡漠,就像是神高高在上的俯瞰世间,让人生不出太多的邪念,也让人相信对自己没有恶意。
池砚大概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让她产生一种错觉,要是拒绝了,就是一种罪恶。
池砚望着她的背影,一缕轻不可见的笑意开始弥漫,但很快又想起什么,脸上全部的表情消失不见。
他随意地脱下鞋子,扯开已经湿透的衬衫,走入主卧。
温言洗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她貌似没有换洗的衣服。
在浴室里纠结了半天,终于敲了敲浴室的大门,“池砚?你在吗?”
外面一室寂静。
她有点颓丧,以为池砚没有听见,正准备用力敲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道模糊的声音:“在。”
她裸着身体和基本上算是陌生男人处在隔着一道门的空间里,就算池砚看上去生不出邪念,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你能去隔壁帮我拿一下蓝色的箱子吗?”
她回国没多久,基本上穿的衣服都还蓝色的箱子里面。
男人的声音没有犹豫:“可以。”
温言松了一口气,“谢谢,门锁的密码是981128。”
本欲转身的池砚听见这个密码顿住了脚步,声音低低沉沉的,不是很大,但就是莫名有着一丝危险。
“这个密码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她倒也没想瞒着:“是慕南瑾的生日。”
她这个人比较懒,当初慕南瑾强迫她把所有密码都改成了他的生日,这么多年都用习惯了,也就没有改。
习惯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词,慕南瑾似乎变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可是如今却要彻底连根拔出。
她以为近乎麻木的心,还是有着丝丝钝痛,经久不消。
池砚听见门锁密码是慕南瑾的生日,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晦暗,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转身去了隔壁拿了蓝色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