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4)+番外
沈偲羡慕但不嫉妒,同汤之念相互加油打气,约定两年后在同一所大学见面,谁考不上谁是狗。
汤之念:【清北大学见!】
沈偲:【谁不来谁是狗!】
汤之念:【是谁在狗叫?】
沈偲:【汪汪汪,汤之念在狗叫。】
汤之念:【我看你皮痒了。】
沈偲:【来打我呀,略略略】
汤之念:【等着】
*
太阳完全落山以后,汤元才来叫汤之念一起用晚餐。
主次有分,他们在这里做事的佣人阿姨,都是等主人家吃过饭以后才可以吃。以往汤元都是收拾好了碗筷,忙活完自己分内的事情后,再一个人在小厨房简单吃点。但今天不同,两年没见女儿,做妈妈的也想给女儿好好接风。
三菜一汤,是汤元另外做的。尖椒炒腊肉、水煮肉片、麻婆豆腐、丸子汤,都是汤之念家乡的美食,重油重盐还重辣。
这些年汤元在靳家做事,也习惯了当地的饮食习惯。
本地人饮食清淡,汤元今晚给主家做的饭菜少盐少油,尤其靳于砷,一点辣的都沾不得。
母女二人就在汤之念的房间里用餐。怕味道太大,开了窗。
汤之念已经太久没有吃到妈妈亲手做的饭菜,尤其还饿了好一阵子,一碗米饭下肚不够,又吃一碗。
汤元在旁边乐呵呵看着,见女儿这样捧场,心里开了花似的灿烂。
汤之念准备舀第三碗饭的时候,汤元阻止:“少吃点少吃点,大晚上的吃那么多,容易积食。”
“积食就积食吧,谁让妈妈做的饭菜那么好吃。”
“呦,给你妈妈戴高帽呢?”
“我说的是实话!”
“好好好。”
汤之念正是青春期,长身体的时候,她平时饭量就挺大,奈何吸收不怎么好,长得干瘦。不过现在以瘦为美的时代,倒也省了减肥,敞开了肚子吃。
满满三大碗饭下肚,汤之念心满意足地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汤元笑着摇摇头:“要是小靳先生能有你一半能吃,我就放心了。”
汤之念问:“他不喜欢你做的饭菜吗?”
“倒也不是。他这人嘴巴挑剔,都是顺着他的口味做的饭菜。”
今晚汤元给靳于砷做的饭菜,他才吃了两口,说没什么胃口,转头回房了。
汤元问要不要另外给做点吃的,他只说困了,想睡觉。
这次靳于砷从肯尼亚回来前先飞了一趟瑞士见靳老爷子,中途染上了一次流感,发了两天的烧,回来之后倒了一天的时差,食欲一直不振,还总是咳。
靳家人现在都飞去了瑞士,汤元受靳夫人的嘱托,要好好照顾靳于砷以及家里的老太太。
“你说下午看到他在打篮球?”汤元脸上写着担心。
“嗯。”汤之念起身默默收拾碗筷。
“这孩子,身体才刚好没多久,太阳底下打一场球,估计又出了一身的汗,再着凉了可不好。”汤元说着起身,“念念,妈妈去看看小靳先生,碗筷你先放着,一会儿我来收拾。”
“好。”
汤之念到底还是把碗筷都洗了。
水煮肉片还剩下不少,舍不得倒掉,用保鲜膜包住大碗,放在一旁。
厨房里的东西她不熟悉,洗好了碗之后仔细擦干,愁往哪里放,该怎么放。汤元正好回来,眼底有惊喜,也有过意不去,走过来对汤之念说:“傻孩子,这里有洗碗机呢。”
“亏我还想当个孝顺女儿呢。”汤之念吐吐舌,“看来是感动自己。”
汤元乐不可支:“你有这个心,妈妈也很感动。”
“小靳……先生。”汤之念觉得这称呼念起来拗口又别扭,“他怎么样了?”
“在睡着呢。估计是下午打球累着了。”
汤之念不再追问,并不好奇关心。
*
晚上九点多,汤之念洗漱好躺上了床。大概是晚上的饭菜口味过重了一些,她已经喝完了自己包里的一瓶矿泉水,但还是觉得有些渴。身边已经没有可以解渴的水了,于是起床,推开房门,朝厨房的方向走过去,寻找水源。
汤之念记得厨房里有饮水机。
夜里的豪宅不似白天,走廊上开着壁灯,光线却不算明亮。从汤之念的房间到厨房,距离真不算近。晚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卷起薄薄的纱帘,鬼影似的飘荡。
汤之念从来不怕鬼,大胆地朝前走去,用手撩开纱帘,关上窗户。可万万没有想到,被突然出现的一抹黑影吓得差点尖叫。
厨房没有开灯,加上这个时间点,按说应该空无一人。那道身影却突然从岛台处钻了出来,压迫感十足。
“啊!”
汤之念直直撞上一堵结实肉墙,鼻骨一阵钻心的疼,眼底冒出生理性泪水。
靳于砷显然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撞到个人,他往后退几步,靠在岛台上,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同情亦或者愧疚心情,垂眸看着眼前这根竹竿。
“把灯打开。”
不过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开个灯而已,照做就是。就是不明白,他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在厨房里干什么。
开了灯,厨房里瞬间灯火通明。顶光自上而下照在靳于砷的脸上,洒在他宽大的肩膀上。
汤之念面对眼前的人,说不上尴尬,却也无话可说。
抬头,正好撞上他的双眸,似乎带着灼人的温度,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靳于砷双手抱臂,懒洋洋地靠在岛台上,头发有点乱,看着多了一分不羁。穿宽松的白色短袖,搭黑色五分裤,趿拉一双居家拖鞋,姿态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