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82)+番外
Albert摩拳擦掌:“等了一晚上了,可算要轮到了。”
谢彭越拍拍汤之念的肩膀:“走了,汤妹。”
“嗯!”
相较于这三个人的泰然,更衬托汤之念的紧张。
礼堂里这会儿座无虚席,除了2000多人的位置,过道和门口都挤着人。
从其他高中来的学生也很多,除了恒誉国际邀请的,也有蹭热度不请自来的。学校对这一方面倒是通情达理,来都来了,不会真把人撵走。
恒誉实验高中受邀的学生名额有20人。
顾邢也在今晚邀请的名单里。
安排给外校学生的座位在第二层,顾邢来了之后就有恒誉国际的学生跟他打招呼。他的外形无疑是出挑的,落座后前后的女生纷纷投来目光,就连一开始没有注意他的,也会被旁人提醒,然后偷偷转头看他一眼。
顾邢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不算认真地看表演。他对这些文艺表演节目不感兴趣。
同样对于这些表演不感兴趣的人还有靳于砷。
在前十三个节目以前,靳于砷都没有出现在礼堂,一直到第十四个节目过半,他才姗姗来迟。直接去了二楼夹层的位置,叶开畅早就坐在那儿了。
聚光灯在舞台之上,台下光线昏暗,随着台上灯光的变化,投射出一些光。礼堂暖和,靳于砷脱了那件白色的羽绒服,内搭是一件单薄的白色毛衣。他不疾不徐上楼,脸上神色倨傲乖戾,似刚睡醒般慵懒,手上还抱着一盒车厘子。大概还是觉得有些热,将毛衣袖子往手臂上推了半截,露出结实的小臂,白皙的皮肤上凸起清晰的筋脉,有一分清隽的力量感。
叶开畅问:“怎么才来?”
“睡了一觉。”
靳于砷垂眸看了眼台上正在表演的独舞,往沙发上一坐,陷进去大半个身子。这夹层好似VIP坐席,人少,视野佳,还配有水果点心。
“我们的Sugar Band呢?”靳于砷问。
叶开畅说:“下一个就是了。”
靳于砷靠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抵在下颌处,玩味地看着台下。
独舞演员退场,主持词人上台,声情并茂地报幕。
报幕结束,靳于砷起身,到栏杆前,双手懒懒搭在杆子上,左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的运动型手表。
他个子高,只能屈尊微躬着身。从身后看,头肩比优越,也一身张扬的气焰。
不久后,舞台上电子幕布缓缓拉开,舞台上多了电子琴、架子鼓,五彩灯光从左至右依次照亮,很快又熄灭,整个礼堂一瞬间黑暗,然而又在几秒种后,响起架子鼓重重的鼓点,现场响起尖叫声。
在舞台灯光熄灭的那一瞬间,汤之念深吸一口气,换上自信面容,抬头挺胸,拿着话筒登上舞台。
灯光照耀在汤之念身上的一瞬间,她像是舞台上发光的精灵,扎着野性的辫子,眼角的水钻闪闪发光。
“Are you reday for it?”她的声音从话题传递到礼堂的各个角落,自带立体音效。
汤之念踩着自信张扬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舞台中间,话音落下,高举话筒,现场掌声雷动。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呢?
靳于砷双手十指交叉,视线一眨不眨盯着台上的人。在此之前,他没有见过她排练,更没有见过她彩排。算是有意为之,为了今晚留足悬念。是精彩?是荒唐?总归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今晚的表演对他来说就好比一个巨大的彩蛋,随着汤之念出场,瞬间爆破,密密麻麻落下五颜六色的彩带。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结婚之日,站在礼堂尽头的新郎看着礼堂大门缓缓打开,身着完美礼服的新娘缓缓登场。
冬日的舞台被节奏清晰的音乐鼓点引爆,舞台上灯光变换。
靳于砷收拢的掌心似有一团火在烧。
带着完美妆造的汤之念宛若一颗璀璨的星星降落,她眉眼生动,放电似的目光时不时往台下看去,脸上带着笑意,似与观众互动。
头顶的光线太过耀眼,汤之念一直未曾注意到站在夹层的靳于砷。
他们离得很近,却又隔着遥远的距离。
她的视野里是两千多人的观众,座无虚席。
他的视野里只有她一个人。
舞台观众席处,顾邢的视线捕捉到楼上的靳于砷的身影,顺着他的目光再看向舞台上的汤之念。
今晚的汤之念太过与众不同,差点让顾邢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可是她的声音他很清楚记得,带有穿透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耳膜。
周围的观众,包括顾邢,都被台上的汤之念吸引,无暇顾及其他。
不到四分钟的表演,Sugar Band成员之间默契配合,乐队成员除了演奏乐器,Albert和Truman还会提供和声。可以说,他们之间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不止是汤之念,每个人都是主角。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场台上三分钟台下一个多月的表演成功落下帷幕。
汤之念彻底放下包袱,高喊一声:“Merry Christmas!”
现场再次响起雷动掌声。
*
这绝对是一个令汤之念永生不忘的平安夜。
后台,乐队四个人抱在一起热泪盈眶:“Sugar Band万岁!”
“汤汤,你们好棒!”周晓瑶激动地跑到后台,也和他们抱在一起。
沸腾的血液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平静。
不多时,叶开畅也来到了后台,送上祝福:“不错啊,这表演值个9.4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