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她的路先生(174)
自从问了他慕染的事情,戴执就好像体内的开关被打开了。以前在她面前还会隐晦些,现在……
开始不隐晦了。
时染忍下心底的叹息:“那你的车?”
“让代驾先把斯泽送回去,再把车开去你那儿。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走回家,不大适合。”
“……”
“要走要坐,我都随你。”戴执笑得温和无害,声线温柔。
“……”时染阖眼,心底在懊恼。
能不能就当她死了???
就在时染尴尬地无地自容的时候,戴执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戴执接听,因为车厢安静,坐在旁边听力极好的时染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电话是Fatalismus打来的,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低沉而咬牙切除:“戴执!大哥!求你了,别在下面光顾着爱情了,上来帮帮你亲爱的弟弟吧。”
戴执轻笑:“你晚上没吃饱吗?”
言下之意,饭没吃饱,连个喝醉的女人都搞定不了。
Fatalismus想到这个层面,直接嚷了一句:“所以你上不上来?!”
戴执:“稍等。”
他挂了电话看向时染:“是斯泽,我上去看看,稍等下。”
时染颔首。
……
等人下了车,时染直接拿出手机给陈筱珂发了个微信:
【宝儿,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有急事找我。】
约莫半分钟后,时染的手机如愿响起。
时染随口一诌,跟代驾说了几句,代驾打开了门锁。
时染下了车,撒腿就跑。
她没骗人,这儿确实也离长岛府挺近,不到两公里。
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的距离。
时染背着自己的小挎包一路走回去。
脑子里反复翻腾的是戴执叫她慕染时候的场景。
他没说错,因为她现在也喜欢吃草莓蛋糕。
也喜欢吃棒棒糖。
时染从包里翻出了一根粉色棒棒糖,好巧不巧就是跟草莓味的。
时染拆开包装袋,把糖塞进了嘴里。
甜腻腻的味道散在口腔里,似乎能驱走些人心头的烦闷抑郁。
风吹过来,时染把碎发别到耳后,望向前方,一双干净清澈的眼底缕缕划过迷惘。
她现在是在干嘛啊……
放任自己和路章奕的儿子不清不楚……
路章奕是谁……
害得她成为孤儿的人……
她做不到捏着那些证据去举报路章奕,因为那样毁掉的是时雅姝,也是路时遇。
就当她是没心没肺,不懂感恩父母吧。
她没有有关自己父母的一丝记忆,也没有和家人失散后的痛苦,仅有的记忆告诉她,时雅姝路时遇以及孤儿院里那些时光,才是给过她太多温暖的人。
第257章 戴执:他也会嫉妒
周围是来往的行人与车辆,车水马龙的街道,时染路走得无声,泪也淌得无声。
瘦瘦的身板走在灯光下,地上是女孩拉长的倒影。
她大概是个三观不正的人。
从高二知道那封邮件,并且只是决定和路时遇分手开始,她已经无法合格地为人子女了。
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是戴执。
时染抬起手背将眼泪拭掉,继而划了接听。
戴执低而温和的声音响起:“时染,你在哪儿?急事我也可以送你。”
时染:“不用了戴总监,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谢谢。”
闻言后,戴执只能作罢。
……
与此同时,身旁的江斯泽顺着他视线冲窗外望去。
外面孤零零捏着手机往前走的女孩,分明就是托代驾告诉他们家里有急事的时染。
慢悠悠的步子晃荡在路边,这算是哪门子的有急事?哪门子的在出租车上?
江斯泽忍住抽搐想笑的嘴角:“哥,这丫头竟然匡你?她怎么敢的?”
戴执只是望着窗外的女孩,眼底是柔和的光晕,声音亦是:“她只是忘记了,因为慕慕不会骗我的。”
江斯泽:“……”
可人家现在改名了,叫时染!
江斯泽到底还是没开口往戴执心口上捅刀子,下一秒便看到戴执倾身过去打开扶手箱取出了一个口罩。
江斯泽:“你这是干嘛?”
戴执带上口罩,只对他说:“斯泽,你先回去吧,我回头自己会回去。”
江斯泽:“………”
…………
晚上,近九点。
跟在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子身后走,在女孩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种行为或可以称之为跟踪。
更或是……
尾随……
但戴执扪心自问,只为确保她安全到家,并无别的坏心思。
时染大概是真的挺心不在焉的,跟了两三分钟竟也没察觉身后不远处有人跟着。
戴执正这么认为,就见前面的身影脚步顿了下,戴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没等他找到地方,就看到时染手臂微动,然后举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因为距离太远,时染的声音又轻轻软软,混着秋风,杂着人群声,戴执一句没听清。
这通电话时染打了很久,打到直至长岛府大门口。
门口,门卫亭边上,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
西装革履,远远望去距离感很足。
偏偏,那人他也认得——
路时遇。
男人之间的烽烟味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被燎起。
就好比现在,戴执是眼睁睁看着时染走到路时遇面前,然后被路时遇牵起手的。
而时染,温柔地被他牵着。
此时此刻,戴执承认,他也会嫉妒。
一个牵手的动作,是他至今都没做到过的,可路时遇动作间却是那么熟稔流畅,仿佛这只是一件日常无比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