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好(30)
“好好好,我错了,你缝吧。”自己没道理,刘启勋只好乖乖认错。
“帮我穿针。”探身在针线盒里找到深蓝色的线,连针一起递给他。
刘启勋也不多话,接过来,眯上一只眼仔细对孔:“学生怎么了?”
“唉,”提起不愉快的话题,阮晓芒软瘫进沙发:“一点申辩的权利都没有。”把在学校知道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学校也太武断了,他肯定不会做那样的事。”
“给你。”扯出线头,刘启勋把穿好的针递回去:“那你呢?”
“我怎么?”把线头打上结,阮晓芒拿起袜子,对好袜尖破掉的地方缝起来。
“你是不是也有点武断呢?”既然小男孩什么都没说,又怎么能肯定他没做?
“我教他们!”当然比学校来得了解。
“可是也没有二十四小时跟他们在一起。”站起来倒杯水,刘启勋提着水壶走回来:“喝吗?”
她摇头:“那个男生――总之,他不会做那种事的!”
看她恨恨地把最后一只袜子缝好,翻转过来叠好,抱起来,脚步重重地踩向卧室,刘启勋忍不住笑起来,决定结束这个现在不可能有结论的话题:“饿了,晚上吃什么?”
果然奏效,听见这句,阮晓芒走出来,虽然还是皱着眉,却撅嘴咕哝:“饭已经好了,菜也都切了,不过醋不够。”
“好,我去买。”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走向门口:“别气了。还有没有其它要买的?”
阮晓芒低头想了一下,笑起来:“嗯,吉尔家的手工巧克力。”
早该想到,每回她都要的――最早过来住的时候,她宣称这里第一个让她爱上的就是楼下蛋糕房的甜品。
刘启勋拿起钱包,开门,下楼。
“对了,‘驴粪蛋’那种!”
背后,是她从楼梯口飘下来的提醒。
从社区便利店出来,转到隔壁草绿色装点的小店,刘启勋推门而入,顺着一溜半人高的木纹小柜,隔着玻璃,看各型甜点招摇着,引人垂涎。
“欢迎。请问想买哪种呢?”声音甜美的店员热情招呼。
驴粪蛋。不过甜品本身可能并不叫这个名字。
只向店员笑一下,刘启勋专注浏览着放巧克力的一区。
应该是这个吧,造型并不起眼,圆圆滚滚的一团,汤圆大小,不是一般巧克力的黑白颜色,不知加了什么原料,圆球表面泛出浅绿色的星星点点,还真有点像驴粪蛋。
抬手,他招呼店员:“麻烦一下,五个,带走。”
女店员手脚麻利地拿出纸盒,打包装好,再扎上缎带,接过交款:“收您五十元,刚好,请慢走。”
出了蛋糕店,刘启勋觉得好笑:一手醋,一手甜品盒,这种形象,呵呵。
“醋,给你。”
“买回来了?”
阮晓芒从厨房里迎出来,看到烟熏色的纸盒,眼睛一亮,却没忘锅里做着菜,先接过了瓶子,举高看看:“哎呀,这是点蘸醋。”
“不对吗?”
放好纸盒,正准备换鞋的刘启勋直起腰来,要去换?
“这主要是调凉拌菜和吃饺子用的。”
“给我吧。”真的要换。
“呵呵,不用了,今天先将就一下。”阮晓芒笑着摇头,转身走回厨房:“不过就不能保证菜的味道了。”
换好鞋,洗过手,刘启勋跟进来,捻一根土豆丝放进嘴里:“很好吃。”
“它是用剩的那点陈醋炒的。”当然好吃。
“有得用就很好了。”抽一双筷子,冲净甩干,又夹一些土豆丝,递到她嘴边:“你不知道,那时候在北京,都讹传醋能治非典,有人一箱一箱地买。”
“疯子。”张嘴吞下。
“这还算好的。”看她拔了半天也没把塑胶封盖拔开,他接手:“我来吧。据说深圳那边卖到脱销,有的都卖到茅台价了。”
“我也看新闻了,说是‘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老陈醋’。”
“砰”,那边瓶封拔开了,刘启勋直接把瓶口靠向锅边:“加多少?”
“你倒――”阮晓芒一旁指导:“够了。”
“那时买了几箱泡面,天天吃,后来还是亦雯过去帮我做了几次饭。”伸筷到锅里搅搅,夹一根西芹,尝尝:“再加点儿?”
身前的人一径翻铲不作回应。
呵,就知道她会介意。
刘启勋又从锅里夹一根西芹,咬掉一半:“嗯,够了。”动作夸张地点头,把剩下的一半放到她嘴边:“你吃吃看。”
她撅嘴不理。
也不勉强,还是自己吃掉,迅速弯身,在她嘴上轻啄一下。
阮晓芒有些恼怒地抬头――看不出来她在生气吗?
“酸吧?”把第一个字用重音强调出来,他搂住她,笑得宠溺。
他故意的!
阮晓芒更怒,锅铲还在手上也顾不得了,硬是在他怀里转个身,直扑上去――
咬死你!
贰伍
“少吃点。”
“唔――”
含着一颗大大的圆球在嘴里,陶醉在薄荷凉凉的味道当中,阮晓芒视线钉在电脑屏幕上,只摇头不说话。
“不是怕胖?”
为了这个就不怕。还是摇头。
“这个呢?”刘启勋拿过墙角靠着的呼拉圈,翻转一下,套住她。
他还敢提!之前明明是他打击她运动减肥的积极性的。
超市里,体育用品区――
看见货架上挂着花花绿绿的一堆,阮晓芒兴奋地冲过去:“你来帮我看看,挑一个回去。”
刘启勋跟上来:“这个吧。”随手拎一个粉色带按摩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