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45)
宴宴回头看了一眼,脚下不停,朝后举了举手中的碗,大声道:“二婶,娘让我来三婶家借一碗白面!”
原来这女人是他二婶刘杏花。
刘杏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相信的问:“不是吧?借那一点白面有啥用?是能包包子还是能蒸馒头?我怎么听着好像是说什么猪脚?”
宴宴放慢了脚步,眼珠一转,笑道:“什么猪脚?你听错了,是煮药。我哥病了,家里在煮药给他喝。娘让我来三婶家借一碗白面,摊饼子给他吃呢。”
刘杏花果然被他带跑偏,不再揪住猪脚不放,拧眉问道:“你哥病了?啥病还要吃摊饼子?”
“啊?冷着了吧?我也不清楚。” 宴宴见刘杏花问个不休,心里发烦:这不是耽搁工夫吗?他还要回去吃卤猪脚,忙着呢,哪有时间在这里和她胡扯!
但他了解二婶的德行,知道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他眼珠又一转,不但不跑,反倒转身朝刘杏花走了两步,一脸殷切的问:“二婶,你家有没有白面?能不能借我一碗?你看看,这点白面不够我哥吃一顿的!”
刘杏花闻言警惕的后退一步,连连摆手:“我家哪里有白面?杂面都不够吃,哪里还吃得起白面?别过来,快回去吧,你娘在家等着呢,小孩子别贪玩!”
说着,连忙转身,几步跨回院子,忙不迭的关上院门。
宴宴憋住笑,大声喊道:“二婶 ,别关门啊!有白面借一碗吧!”
刘杏花紧闭院门,一声不吭的跑回灶屋,生怕宴宴赖上她要白面。
见她躲了,宴宴使劲憋住笑,拉着白竹,脚踩风火轮似的,飞快地跑了。
宴宴憋笑憋得肚子疼,一口气跑到院子门口,才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直不起腰来,气喘吁吁的道:“二婶,见啥要啥,哈哈,我以毒攻毒,也问她要东西,看把她吓得!哈哈哈……”
白竹不禁莞尔,轻声道:“调皮鬼,小心她告诉娘,娘打你!”
宴宴一撇嘴:“我才不怕呢,娘也讨厌她的。你以后见了她,赶快躲,娘不会骂你的。”
白竹轻轻“嗯”了一声,跟着他进了家。他真的好羡慕宴宴,反应那么快,信口胡诌还能自圆其说,看他把二婶捉弄的!
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宴宴这样呢?唉,自己笨嘴笨舌的,只怕一辈子也不可能吧!
灶屋里,两盆菜已经盛好放在桌子上了。
一大盆卤猪脚,油汪汪,红亮亮的,上面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颜值和美味并存,看得宴宴馋涎欲滴。
还有一盆猪脚汤煮白菜。
昨晚的猪脚煮萝卜吃完了,剩下好多汤,胡秋月舍不得倒,又在汤里煮了白菜。
宴宴冲到桌边,伸手抓了一坨猪脚啃着,才慢慢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胡秋月在灶台上添饭,张鸣曦洗了手脸也坐下来开始吃饭。
白竹一见张鸣曦就觉得喘不过气来,坐在他隔壁,像身上长了虱子,挠又不敢挠,抓又不敢抓,浑身难受。
他惴惴不安的偷瞄了一眼张鸣曦,见他面无表情,不辨喜怒,更是觉得胸闷得发疼。
“小哥,吃啊!”宴宴见他只顾扒饭,不敢吃菜,百忙中拿起筷子夹了一坨猪脚放在他碗里。
白竹忙端起碗,小声道:“够了,不要了!”
说着,小口的咬了一下猪脚,猪脚炖了一夜,早已入味,软软糯糯的,入口即化,好吃得很。
可白竹食不知味,再好吃的东西此时在他嘴里也是味同嚼蜡。他端着碗凑到嘴边,机械地往嘴边扒拉着饭粒。
他垂着眼睛,不看张鸣曦,也不看周围,好像是在认真的吃饭。
只是,忽然之间,鼻子一酸,他又想哭了!
他使劲闭了一下眼睛,暗暗骂自己:贱皮子,你敢哭!没人打,没人骂的,你要是一大早敢哭,那你活该被人打死!
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终于把眼里的泪意逼退!
幸亏他碗抬得高,遮住了脸,没人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泪意。
突然,他碗里滚进来一大坨油汪汪的猪脚!
他忙抬头一看,宴宴正一脸陶醉的啃着猪脚,啃得一脸油花,头都没抬。
不是宴宴,那是?
他偷偷看了一眼张鸣曦,张鸣曦若无其事的拿着筷子夹猪脚吃。
见白竹看过来,他轻笑了一下,温言道:“快吃!再不吃就被宴宴抢光了!”
第 41章 卖不出去的我包吃
宴宴见提到他,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又忙着低头啃猪脚了。
白竹心想:还有那么多呢,宴宴哪里吃得完!
再说了,宴宴年纪小,活泼可爱,一家人都宠他,多吃点应该的,自己难道还会和他抢吗?
容不得他多想,心里就敲起锣,打起鼓了,一颗心蹦蹦哒哒跳得欢快无比。
奇怪了,胸不闷了,气也能喘了,身上也没长虱子了!
他弯弯眉眼,嘴角上挑,轻轻“嗯”了一声。
吃着张鸣曦夹给他的猪脚,他才觉出猪脚的美味来,这么香,这么糯,这么有弹性,人间美味啊!
他心里甜滋滋的,大大方方的抬头望了张鸣曦一眼,见他脸色柔和。又望了胡秋月一眼,见她笑眯眯地,只觉得自己心里像被和煦的暖风吹过,连旮旮旯旯都抚慰到了,无一处不熨帖!
昨晚的不愉快随着这一坨猪脚下肚,早溜得无影无踪了!
他浑身舒坦,心情一好,话也多起来了。
他眉眼弯弯,语调轻快的说:“娘,你卤的猪脚真好吃!要不,下次去镇上多买点回来,你卤好了,拿去镇上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