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逗妻(卷一二三)(138)

作者: 毛毛雨 阅读记录

毕竟做了二十多年夫妻,看到她自食恶果变成这样,同样忧心儿子的宣德帝突然不恨了也不怨了,她有再多的错,现在都只是个无助绝望的母亲,如果太子出事,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别担心,有朕在,咱们的恒睿一定能挺过来。”握住沈皇后的手,宣德帝低低地道。

“皇上……”沈皇后眼泪落了下来,扑到了他怀里。

夫妻俩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就他们俩守在太子身边,从早上枯坐到晌午,宣德帝连早朝都没去。权公公在外面询问帝后在哪里摆饭,宣德帝将他撵走了,儿子生死不明,他哪有胃口用膳?

他们不吃,太医院送来了太子的药汤,续命用的。

宣德帝扶起太子让他靠到自己身上,再掰开他下巴,沈皇后舀了一勺温热的汤,慢慢喂进去。

喂完饭,沈皇后精神不济,同宣德帝说了声,她和衣躺在了儿子身旁,看看儿子,哭了会儿才睡了过去。

宣德帝坐在旁边看她们娘俩,困了就靠到椅背上闭目养神。

沈皇后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捏她胸口,还想往里探,她以为是宣德帝,皱了皱眉,刚要推开他,一个大脑袋就钻到了她怀里,啊啊啊地要扯开。沈皇后大吃一惊,那边宣德帝先她一步冲了过来,将意图侵犯母亲的太子推了出去,“混账!”

被推开的太子狼狈地倒在床上,看看宣德帝,他平日或精明或阴狠的眼里闪过一道害怕,可是看到被宣德帝护在怀里的女人,看到她鼓鼓的衣襟,太子吞咽了两下,又朝沈皇后爬了过去,口中啊啊地叫,嘴角还流下了口水……

沈皇后立即发现了不对,一边躲开儿子一边着急地问丈夫,“皇上,恒睿他……”

“宣太医!”宣德帝苍老的脸上阴云密布,紧紧按住了太子。

两刻钟后,新任太医院院判邓院判松开太子的手腕,跪到御前道:“回皇上,太子他,似乎伤了脑袋,神智与半岁婴孩无异。”

“能否治好?”宣德帝沉声问。

邓院判低头,沉默片刻才道:“恕微臣无能。”

沈皇后听了,眼前一黑,软绵绵朝后倒了下去。宣德帝及时扶住妻子,再看床上被人按着不停对着妻子流口水的傻太子,只觉得自己也快要站不住了。

沈皇后很快就醒了,宣德帝却真的病倒了。

当天傍晚,太子傻了宣德帝病重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秦王府,饭桌旁。

谢澜音呆呆地看着萧元,这位尊贵雍容华贵的秦王殿下,刚刚吃了三碗饭,现在居然又让丫鬟添一碗,谢澜音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虽然那碗不是很大,但这涉及到一个王爷的仪态问题啊,谢澜音自小接受的提醒就是,饭只能吃一碗,宁可饿了吃糕点。

“看什么?”萧元假装不懂她的意思,将酒杯挪到她那边,“再倒一杯。”

他人没醉,但那双凤眼里眸光似水,别有深意地望着她,看得滴酒未沾的谢澜音反倒有些头晕目眩。

“别喝了,已经喝了半壶了。”谢澜音柔声哄道,嗔了他一眼,“我知道你高兴,但也不用喝那么多啊,一会儿醉醺醺的你难受我也熏得慌。”

“你嫌弃我?”萧元盯着她,目光危险。

谢澜音怕了他了,嘟着嘴又给他斟了半杯。

萧元一口气喝光了,恰逢鹦哥端饭过来,萧元看看妻子那边,见她早用完了,起身道:“撤下去吧。”

他突然又不想吃了。

鹦哥愣住,看向谢澜音。

谢澜音笑着点点头。

第三十九章

鹦哥心里无奈,最近王爷总是变来变去的,偏偏看着好像还挺高兴。

“澜音,天越来越热了,你发现没?”丫鬟们退了下去,萧元一步步走向妻子,边走边宽衣解带。

谢澜音扭头往旁边躲,瞪着他道:“我没热,你……”

“这么说你冷?”萧元熟练地抓住她,打横抱起就往床前走,“那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他总是有理由,谢澜音气得捶了他两下,嫌他满嘴酒味儿,说什么都不肯给他亲。萧元努力几次未果,索性放弃妻子红润润的嘴了,反正她有的是地方给他下嘴。

酒能助兴,这晚萧元格外威风,架子床里彻底消停下来,谢澜音只觉得褥子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还没拧干一样,清清凉凉的,全是他们的味道。窗子开着,初夏的晚风吹了进来,纱帐轻轻摇曳,温馨惬意。

她懒懒地从他胸膛上抬起头,就见萧元背靠床板,正在凝望窗外夜景,俊美的侧脸还有些红,一滴汗水从额角缓缓流下,一路到了那线条完美的下巴。谢澜音情不自禁吞咽了下,只觉得此时的萧元足以倾倒世上所有女人。

但他是她的,只有她能看到。

“在想什么?”谢澜音挪到他旁边,转过他下巴道。

她觉得他举世无双,在萧元眼中,长发凌乱脸红如霞的她更美得惑人心神,亲亲她额头,他轻轻地摩挲她手臂,哑声道:“澜音猜猜。”

谢澜音看着他明亮的凤眼,心砰砰地跳,却没有说出来,狡黠道:“猜不到,也不想猜。”

她知道他有手段,说到就能做到,现在她只想默默旁观他一步步实现他的抱负,登上那本就属于他的位子,而且有时候,预先知道所有计划,真的如愿以偿那一天,反而没什么惊喜。

反正她信他就是了。

太子痴傻两个月后,早朝上终于有御史上奏,请宣德帝为江山社稷着想,另择储君。

宣德帝此时老态更显,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突然感到一股无力。

他是皇上,皇位给了他无限的权利,但那不代表他可以恣意妄为,他也有他的责任,他得给他们一个储君,免得哪天他突然驾崩,他们群龙无首。整个大梁都是他的,但他不能像普通家主那样想把家业给谁就给谁,他也没有那么多家业可分,他能传下去的只有一张龙椅,只能给一个儿子,其他儿子会落得什么样的结局,得看新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

太子傻了,剩下两个儿子……

长子与他之间已经没了任何父子情,将太子之位给他,他未必会领情,而且他身体虚弱,太医说他得常年服药,大梁怎么能有这样病弱的皇帝?宣德帝另有一层顾虑,长子心里肯定恨极了沈皇后与两个兄弟,一旦长子登基,待他百年后,他能善待他们?

交给小儿子?

宣德帝不甘心。

他最偏心小儿子没错,但这次他闯了大祸,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谋害亲兄长,如此心狠又冲动鲁莽,既不配为人兄弟,又不堪一国储君。

或许他心中有了决定,但宣德帝就是不想这么快的定下来。

就在此时,沈皇后在照顾太子时忽然吐血了。

宣德帝得信儿后,匆匆赶去了凤仪宫。

“怎么回事?”看了眼服药睡过去的妻子,宣德帝将太医叫到外面,低声询问。

太医低头道:“回皇上,娘娘是伤心过度,又疲于照顾太子殿下,是以亏了身子,今后好好调养,尽量避免劳心伤神,应该能养好。”

宣德帝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太医走后,宣德帝重新进了妻子的寝殿,坐在床边,静静地打量熟睡的女人。自从儿子昏迷后,她就再也没有装扮过,每日素面朝天,以前那么看重仪容的人,好像忽然对什么都不在意了,除了照顾儿子,就是吃斋念佛,人瘦了好几圈。

看看妻子露在薄被外纤弱无骨的手,宣德帝疼惜地握在了手里。

“皇上?”似乎被他惊醒,沈皇后睁开了眼睛。

宣德帝拍拍她手,叹道:“恒睿那边,交给宫女伺候吧,你好好休息,派人盯着点就行,不必事事亲为。”

沈皇后摇摇头,望着他笑了,“我不觉得苦,皇上你知道吗?恒睿今天喊我娘了,我教了他好几遍,他终于会喊我娘了,就好像他小时候那样……”

上一篇: 我可能没有演技 下一篇: 444号婚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