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贵妃(196)
内院的二门一锁,再无别的门可以出去,便是角门也有正院的人守着, 除非兰院的长了翅膀, 绝无可能飞出去, 福晋睁开眼, “外头请来的?”
康嬷嬷手上不停,“下面的人说提着药箱, 又不是府医,只能是外头请来的”。
福晋拂开康嬷嬷的手, 她坐起身道,“查清楚那个大夫怎么进来的……”她话还没说话,却产生了强烈的呕吐之意,弯着腰干呕了半晌。
康嬷嬷本有些担心福晋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轻拍着福晋的背部,又命人端来一杯温蜜水,但见福晋干呕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忍不住眼睛一亮,“福晋,您这是……有了身子?”
福晋喝了一口蜜水,圧下造反的肺腑,她有些迟疑,“怀孕……”
她伸手抓紧了康嬷嬷的胳膊,“你快去请个大夫过来,别找府医,要咱们乌拉那拉家里头的”。
之前热河之行,陈大夫与耿氏一道去的,经此磨难,陈大夫已经不再可信,还是乌拉那拉家的人才能全心的向着她。
康嬷嬷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她动作很快,坐着马车先去了统领府,等回程的时候,车上已经带着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大夫。
这老大夫面容慈祥,满面的笑意,他是乌拉那拉家多年的供奉,不仅性子好,医术也是极好。
只是他摸着脉,嘴角的笑就收了三分,渐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福晋肝郁日久,邪热闭遏,实乃久病而虚证,需得安心静养,切勿操劳”。
康嬷嬷没看见大夫的面色,此刻迫不及待的问道,“福晋可有身孕?”
老大夫不赞同的摇头,“福晋身子如烛火正弱需添灯油一般,怎可再分烛火,依老夫之言,正当好好调养才是,绝不可再生育操劳”。
这应当是不曾有孕且难孕之意了,一时间,福晋的心如同浸在冰水里,悔意如同气泡一般密密麻麻的从心底冒出来,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若是我强要生子呢?”
老大夫是吃乌拉那拉家供奉的,徒子徒孙都在这家讨生活,是以并不曾隐瞒,他长叹一口气,“恐怕,会伤了寿数”。
康嬷嬷僵着脸送走老大夫,即便同手同脚也不自知。
*
孩子生下来了,二门处也开了锁,耿清宁却硬撑着没睡,让于进忠将昨晚搭梯子请大夫之事完完全全的禀于四阿哥。
在现代爬个围墙的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在这清朝,这已经极为出格之事,前院那边是瞒不住的,与其被四阿哥发现,还不如自己老实交代,还能得到一个‘诚’的评价。
见于进忠领命去了,耿清宁终于放心的闭眼睡了。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脸红扑扑的,身上也热得全是汗,生孩子都要挪到暖房这边,炕要连烧好多天将屋子里的湿气除尽,此刻屋子里暖到有些热。
虽然天气还没有完全热起来,但产妇本就比常人爱出汗,怀孕浮肿存的水都会在产后排出体外,此刻一身粘腻,又热又渴。
葡萄听见里面的动静,忙不迭的进来了,手里端着茶盏,“主子,用点温水罢”。
耿清宁接过水一饮而尽,随着她的清醒,院子里好像活了过来,一旁的小阿哥也打了个呵欠,外面则是传来了甯楚格的声音。
“额娘”,甯楚格从外面蹬蹬跑进来,手里还拿着风筝,现下初春本就是当风筝的季节,她在院子里放了半天风筝,听见额娘醒来才肯歇息,即便这样,风筝也没舍得松手,她兴冲冲的问道,“弟弟在哪?”
耿清宁笑眯眯的指了指一旁的摇床,这个床像是现代婴儿床般大小,只是最下面的支撑是圆弧形,能够整个床摇晃起来,“诺,那个就是”。
甯楚格上前一看,脸上就带了点失望,“这么小,怎么陪我玩?”
葡萄、徐嬷嬷等人平时都是哄着她,说额娘肚子里有一个弟弟,等小阿哥出生了就能陪她一道玩儿了,如今见这弟弟太小不能陪玩,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耿清宁忙把她搂在怀里哄,“等他再长大一点就能喊你姐姐,也能陪你玩了”。
甯楚格如今已经三岁了,随着年龄的逐渐长大,她不再满足于这些天天哄着她的大人,而是开始希望有同龄的玩伴陪着她。
甯楚格小嘴撅得能挂上油壶,“那他什么时候能长大?”
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小孩子见风就长,快着呢”。
甯楚格听不懂大人说的这些话,不如放风筝好玩,她扭扭身子从炕上跳下来,小孩子怕热,这屋子对她来说还是热了些,“额娘,我去找百福放风筝去了”。
她像一阵风一样吹进来,耿清宁还没来得及问她今日过得如何,又像一阵风般跑了出去。
耿清宁寂寞的握了一把空气,只能将摇床里那个刚睡醒就要哭的小阿哥抱在怀里,她看着他咕噜咕噜大口喝奶的模样,开始思索这个小阿哥的序齿。
李侧福晋那里是三阿哥,宋格格那里的是四阿哥,那怀里这个应该就是五阿哥。
兜兜转转还是五阿哥。
耿清宁用指尖轻点五阿哥的额头,“若是你以后天天办丧事,额娘非揍你的小屁股不可”。
还在吃奶的五阿哥皱了皱小眉毛,也不知晓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
孩子吃奶能促进排恶露,等五阿哥吃饱,耿清宁换了个细棉布做的垫子,这个是接恶露的,又将汗湿的衣裳换下,才清清爽爽的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