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贵妃(220)
“啧啧”,提着热水的那个小丫头叫小红,她咂吧着嘴叹道,“真不愧是那位主子”。
另一个小丫头叫小绿,她明显胆小的多,此刻被同伴的话唬得缩着脑袋往四处看了两眼,见周围无人才松了口气,道,“这位主子也是你我能提的,小心给主子招祸”。
小红晃荡着手中的铜壶,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作为格格进府的,钮祜禄格格如今连热水还只有半壶,而兰院却是满院子的宫灯。
她眼神好的很,那个花灯上面拐角处还画了一朵小小的兰花,那个字她虽不认得,应当就是‘兰’字。
只是她到底是听从了同伴的劝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二人站在那里稀罕的看了一小会儿,才忙不跌的回去伺候。
听见响动,翠儿摔帘从屋内出来,“一个两个都懒散的要命,提壶热水提到了这个时候,怎么,是从城外宝龙寺提过来的吗?”
小红嘴利些,接话道,“姐姐莫怪,天冷,路上有冰,我们怕滑倒就走得慢了些”。
翠儿没空与她们打嘴仗,这两日主子精神头短,歇的也早,此刻正等着热水洗漱,她冷哼一声,直接上前拧了两把,直把小丫头拧的眼泪汪汪的,才亲手提着热水进去了。
等翠儿的身影消失,小红才敢将袖子撸起,只见手臂内侧的嫩肉已经青紫一片。
小绿怯懦的道,“你何苦与她争辩这两句,平白得了这么些伤”。
小红咬着牙根,“我说的句句属实,不过是她在主子那里受了气,撒气到我头上而已”。
主子爷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一两回,格格心情郁闷,身边伺候的人也得不了好,少不得成为格格的出气筒,而大丫头的出气筒就是她们这些小丫头。
“别管那种人”,小红倔脾气又上来了,“咱们去看花灯,好不好?”
反正已经挨了打,不如坐实这偷懒的罪过,否则这打岂不是白挨了。
小绿惯是个没主意的,小红求了一会,还是没抵过她的哀求,低声应下了。二人磨蹭了这一会儿功夫,等她们再去的时候,兰院周围已经围了好些个看热闹的人,里面也传来玩耍的动静。
耿清宁就着灯光玩了一会儿投壶,只是光线到底不如白日,看得不够清楚,她害怕伤眼睛就弃了投壶,又到一旁玩起了套圈。
套圈得有彩头,耿清宁也不吝啬,叫葡萄开了库房,无论是首饰,布料,玩具,全都往里面放,而且兰院每个人都有五次套圈的机会,谁能套中,谁便能得了这个赏赐。
一时间兰院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果真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兰院内欢声笑语,耿清宁觉得这个小小的花灯节也有意思起来。
四爷到兰院的时候,就听见一阵阵的喝彩声,猜灯谜的,套圈的,好一派热闹景象,被围在最中间的耿清宁更是兴奋的红了脸。
所有人都捧着她一个玩,确实让人开心。
四爷制止了那些请安的人,他快走几步,含笑将自个身上的斗篷披在了耿清宁身上,“夜里凉,还是得注意些”。
他个子高,对他来说刚刚好的斗篷披在耿清宁身上就拖了地,银灰色的貂皮在满院子的烛火下微微闪着光,衬得她的小脸愈发的莹润白皙。
斗篷还带着他身上的暖意,耿清宁侧头蹭了蹭毛绒绒的皮子,满院烛火汇于一人身上。
人比灯耀眼。
*
正月十五之后,福晋终于不必日日进宫,能腾出手来处理府里的这一摊子事。
宋格格被叫来正院的时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福晋又想出什么折腾她的点子,她如今光杆一个,再没有怕的。
福晋脸上满是轻松与惬意,宋格格如今在德妃娘娘和四爷眼中不过是个活死人一个,膝下也没有子嗣,后半辈子不过是熬日子罢了。
“府里要进新人了”,福晋的眼睛紧紧得盯在宋格格的脸上,以她的身份和地位,根本没必要亲自出面,派个奴才去也就罢了,但是她就是不想错过宋氏任何一丝痛苦的表情。
“爷的意思是叫你把院子让出来”,福晋看到了自个儿想看的东西,她满意的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茶水甘甜,入口芬芳,“正月里不宜动土,正好,二月初二龙抬头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就定在那日罢”。
宋格格的指甲几乎扎进掌心,福晋不敢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也就是说,这件事确实是四爷同意的。
她明明是第一个进府的人,侍奉四爷多年,还为他生了一子两女,如今他却为了那些还未进府的新人叫她没脸。
宋格格行礼告退,一路扶着文秀的手臂,强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立刻叫人扶着她跪在佛前。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仍旧挂着悲悯的笑容。
跪了许久,宋格格才觉得头脑清明了一些,四爷不是个薄情之人,此举必有深意。
可最近她只做了一件事。
被发现了?
一时间,她的心口狂跳,心脏几乎要跳出胸口,嗓子也干涩但无法吞咽,宋格格闭上眼睛开始默念法华经,待到佛前的香燃尽,她也终于平静下来。
绝对不会是被发现了,一来,此事她做的隐秘,绕了好几道圈子,根本没有直接触碰,二来,以四爷眼里揉不了沙子的性子,若是此事被发现,她现下已无法安然自处。
还是得想个法子探探口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