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贵妃(261)
钮祜禄格格没滋没味的喝着茶,别人院子里有说书的班主,有吹拉弹唱的家乐,有摆满一桌子的好茶好点心,就连赏人出手都是金簪,而自个儿的院子,只有那四百二十三朵石榴花。
突然,她就不想再这样暗暗忍着,自己的憋屈并不算什么,但同一时间进府耿氏的得宠让她尤为难受,她摘下头上戴着的银簪扔出去算做赏赐,“听这说书人口音有些不像京城人士,倒像是徽州那边的”。
说书人再次跪下谢恩道,“贵人耳聪目明,小人祖籍确实出自徽州”。
钮祜禄格格转过身子,捏起桌上黑漆漆的点心,“这点心墨香四溢,入口即化,想必正是徽州名点徽墨酥罢”。
她自顾自继续道,“说起来咱们府上与徽州当真有缘份,这点心、说书人是徽州的,四爷爱喝徽州那边的茶叶,不止呢,我还听闻一桩趣事”。
耿清宁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端起茶碗,打算送客。
没想到钮祜禄格格丝毫没有停顿,她只定定看着耿清宁,不愿意错过对面之人脸上任意一丝表情,一想到这张张狂的脸上会出现痛苦的神色,她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她脸上露出好看的微笑来,“那位马上要入府的年侧福晋,她祖籍也正是徽州呢”。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葡萄送走几位格格回来,正屋的门已经耿清宁被关上,屋子里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留,青杏、小桃等人都守在门口,个个如同鹌鹑一般,不敢说话,也不敢离开。
葡萄干脆将人都撵得远远的,只在门口留一个白梨守着,这姑娘话不多还机灵,此刻当个门神正合适,吩咐完,她又扯着青杏去了茶房,二人压低声音说话。
葡萄问,“主子问你了没?”
青杏坐卧不安,如同蒙眼的驴一般几乎能将地砖磨出一个洞,她胡乱的点了几下头,“我都说了”。
葡萄被她转的头晕,听了这个消息更是如同当头一棒,整个人紧张到想吐,她吞咽干涸的喉咙,艰难道,“主子怎么样?”
青杏浑身无力,她一屁股坐下,声音沙哑,“主子既不动,也不说话,就盯着书看”。
只是那本书,许久都未曾翻页。
两人相对无言。
葡萄红了眼眶,手中上好的丝帕被扯到变形,兰院上上下下辛辛苦苦瞒了这么久的事情,今儿被钮祜禄格格一句话给道破了。
没想到今儿武格格过来,竟带来这么个包藏祸心之人。
葡萄恨恨的想,武格格算什么,她进府的时候主子一直怀着身孕,可主子爷也不过是赏一桌席面,用了一盏水酒罢了,便是十个武格格也比不上主子的一根小手指头。
可这位年侧福晋是不一样的。
这是万岁爷亲赐的侧福晋,她一进府,府里的侧福晋之位就满了,主子往日里侧福晋的份例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葡萄无助的坐下,难不成往日的恩宠都是假的吗?主子爷为何要将主子至于这种境地?
青杏叹道,“再过几日就是婚期了”。
于进忠撩开帘子进来,面上也是一片寒霜,“你们怎么伺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也能放进兰院?”
若是他平日里敢这般说话,葡萄早就像个炮仗一样炸了,只是此刻她只是抬起眼睑剜了一眼,实在没有力气与人吵架。
见二人如丧考批的模样,于进忠只能跟着叹一口气,“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毕竟有万岁爷的旨意”。
他经常在前院厮混,那里人来人往个个都有差事在身,成箱子的帖子递进来,门房时时刻刻都有人,就连教书的戴先生都要时不时出去接待来客。
主子爷更是三更睡、晨晓起,连老道的苏培盛都是满面的疲惫之色,可主子爷这般忙碌,但对主子仍然恩宠有加。
况且,主子爷虽然位高权重,但毕竟有万岁爷在他头顶上压着。
除非……
于进忠不敢想,这种事情想一下都是杀头的大罪。
葡萄冷笑一声,不敢质疑万岁爷的旨意,但是又觉得于进忠心是偏的,“呵呵,男人,真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于进忠只觉得自个儿就是那六月的窦娥,冤屈的不得了,但见葡萄的眼神几乎能钉死人,他只能讨饶道,“小姑奶奶,我只是个太监,算不上男人”。
葡萄懒得看他这副耍嘴皮子的模样,“快收收你这贱皮子,好好想想怎么给主子做事”。
青杏从旁边插了一句,“还有,别忘了钮祜禄格格”。
于进忠龇着白森森的牙笑道,“放心罢,许是她好日子过得太多了”。
*
大门,四爷将鞭子扔给一旁的牵马太监,心里却一刻不停的想着事。
皇上刚给尚书耿额等数名大臣定下“为太子结党会饮”的罪,但往东宫里头送的东西却越来越奢靡,甚至能与乾清宫比肩。
东宫的罪名越来越多了。
皇上是在害怕?还是等不及想要动手?
四爷想的头昏脑胀,打算去兰院换换脑子,只是他骑了马,浑身都是马身上的那股子腥臊味儿,怕熏着兰院里大的小的,又叫苏培盛去备水沐浴。
等到天边的余晖渐渐消失,微光忽明的时候,一行人才提着灯笼径直去了兰院的方向。
第143章
屋子里只有一盏昏暗的长明灯亮着。
廊下俱是宫灯, 门前、屋后,就连院子里的路边也点着灯,兰院的灯笼数量多的数不清, 就连上方的天空都会被照亮, 陡然走进这样昏暗的内室,一时之间竟有些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