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贵妃(264)
她鼻头酸涩的几乎难以自持,眼泪下一刻就要决堤,她只能咬紧牙关,眼珠往后缩死死的压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都是妾身教导不利”,耿清宁双膝一软,深深地伏趴下去,“还望王爷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四爷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又亲手将她扶起按在榻上坐着,“服了爷,别再犟了”。
外头的板子声一直没停,但人声已经微不可闻,耿清宁咽下带着血腥味的唾沫,闭上眼,垂头应下。
四爷用手背抚摸她素白的脸颊,轻轻的亲了她的嘴角,像是在奖励她的乖巧,察觉到唇齿间仍然残留淡淡的血腥味,他又饮了一口茶叶茶度于她。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本来是亲近又甜蜜的事儿,但耿清宁却没忍住嫌恶,吐掉口中茶水。
四爷眼神微凝,再次沉下脸,咬上她还在微微出血的伤口,用舌尖拼命舔舐吸允,用牙尖细细的研磨。
耿清宁痛的一缩一缩的,却被人压在榻上不能动弹,她突然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句俗话,‘女子是菜籽命,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苦一生’,可从来没有先贤曾告知她,落在封建朝代的后院又该如何。
苏培盛一直在一旁盯着人行刑,屋内的灯火忽然就摇晃起来,他嘶的一声抽了口冷气,面上的冷硬褪去,亲热的去搀扶条凳上的于进忠。
见于进忠已然人事不知,他转而对葡萄一笑,小声喝骂打板子的人,“你们怎么做事的!主子爷不过是小小惩戒一番,你们竟敢下此重手!”
见众人鹌鹑一样不敢抬头,他又道,“若是再有下次,我可饶不了你们”。
葡萄深吸一口气,强笑道,“苏公公好意,我替于进忠记下了”。
苏公公陪笑两声,“没什么,这都是托了主子的福”。
无论是打,还是放,都是看在你家主子的面上,别记仇就行。
他招招手,一旁的全公公慌得像是被狗撵着,忙带着人把于进忠抬到屋里的炕上,衣裳已经被打进皮肉里,全公公便叫人拿针将碎布头一片片的挑出来。
于进忠明明整个人都昏了过去,身体还在不停的抽动,两三个小太监死死的按住他,才把剩下的布片、木屑挑完。
陈大夫念着一道去热河的情谊,亲自给他开了药,又浓又苦的一盏药灌下去,于进忠才稍稍有了知觉,他叹了一口气,“若是能熬过这两日的高热,你的命就算保住了”。
全公公在一旁面上难掩羡慕,冲撞了主子爷还能保住一命,这小子可真是走大运了。
于进忠趴在床上,此刻无力到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抬不起头,他怎会不知自己是死里逃生,如今能醒着用药,绝对是主子在里头求情所致。
幸好、幸好。
他以前在乡野长大,见过不知凡几的夫妻吵架,平时亲亲热热的两个人在那个时候简直像是世仇,挑最扎心的话往彼此的心口插。
可这里是亲王府,主子面对的是天潢贵胄,是万岁爷的亲子,是位高权重的雍亲王。
万幸,主子最后关头清醒过来。
*
兰院冲撞四爷的消息几天就传遍了亲王府。
于进忠的消失就是铁证,他可是兰院太监里头的头一号人物,在前院都颇有几分颜面,可如今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出现了。
据说,人打烂了半个身子,当时就被扔到外头去了。
钮祜禄格格抬头望窗外,石榴树上懂事的花儿都结出了小小的果子,真是个好兆头。
耿氏真的放肆到四爷跟前去了。
真是个傻女子。
钮祜禄格格笑眯了眼,绣棚上百子千孙的图案已见雏形,她万万没想到王府后院里竟然还有这般的傻女子,一手好牌打个稀烂,甚至连累了那三个可怜的孩子。
哎呀喂,五阿哥刚出生就失去了阿玛的宠爱,真是可怜可叹呐。
“翠儿”,钮祜禄格格喊道,“去厨房要几个好菜,再要一壶酒,再把乌雅格格与武格格请过来”。
翠儿脆生生的应下,快活的往膳房赶去,兰院倒了,这泼天的富贵该到她们主子身上了罢,无论是出身还是资历,另外两位都与钮祜禄格格没法比。
不过那两位格格倒也乖觉,现下几乎都以钮祜禄格格为尊。
翠儿到了膳房,门口的小太监她已经看不上了,叫人帮她喊张二宝,刘太监的这个徒弟不仅有几分眼色,更是个贪财的,这种事儿找他准没错。
张二宝守在灶前,锅里是师父忙活了半日的八宝鸭,嫩鸭子肚子里塞上好些稀罕的东西,隔火炖出汤来,汤汁清澈见底,最是鲜美。
师父说,鸭子清热去火,眼下这个让人上火的天气,用着刚刚好。
张二宝扭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人不动也能被逼出一身热汗,明明他没去根的时候听娘说过,天气越热,寒湿越重,怎会会上火呢?
他正想着,就听外头的小太监喊他,“张哥哥,外头钮祜禄格格的丫头找,您要不要去瞧瞧?说不定有什么好差事呐”。
可惜那丫头不喊他,不然他也想替钮祜禄格格跑腿,眼下肉多狼少,以后的事儿谁都说不准。
张二宝懒洋洋的起身,没精打采的伸了个懒腰,这没得宠的人能有什么好差事,他可不听别人虚无缥缈的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