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贵妃(287)
陈德海整个人都被弄懵了,此刻方才回过神来,他色茬厉荏的说道,“耿格格,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主子爷送过来的人,你敢如此对我?”
耿清宁歪头,她挑眉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会害怕?”
她往日的甜美尽数褪去,身上那股隐藏着的,无所畏惧的气势一点点显露出来。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堪舆图仔细翻看,“我曾听闻古人为避暑建凌云台,心中实在倾慕万分,如今庄子开阔,便想着仿造一个”。
葡萄面上憎恨的神色转变为同情,当初主子与四爷在屋子里吵架的时候她可是见证人,也是从那时起,她才知晓主子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我还听闻,建高墙需得地基稳”,耿清宁笑着望向陈德海,“人家都说,打生桩最是牢固稳当,不如陈公公为我受累一二,亲自去做了这人桩?”
陈德海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五脏内腑都是寒意,他幼时便听说过打生桩,将人活埋于地基处,可保此地百年稳固,千年无虞。同时生桩此人魂魄会禁锢于此,永生不得转世。
太监们执念除了银子,大多还有一条——下辈子六根俱全,重新做人。
她肯定是在吓唬他,没错,就是这样。
虽说有八分把握耿清宁是在诓骗他,但陈德海仍然有些慌了,他虽脸贴着地,却拼命的去瞧坐在椅子上的人,只见她面上不见一丝玩笑之色,一时间他竟忘了挣扎,只有几滴冷汗从脸上滴入地面。
耿格格,疯了。
正常人哪能跟疯子计较,陈德海顺从的伏趴在地上,“主子,主子,是奴才错了,是奴才大错特错,求您原谅则个”。
“对了,奴才屋子里还有好些好东西,可以多少为您的凌云台增色几分,还有还有,这几个仆妇粗鄙不堪,奴才的手艺您是知道的,求您给奴才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奴才绝对好好伺候您”。
耿清宁不答,只看向小贵子,“你要不要给他机会?”
当初陈德海用小贵子做筏子打兰院的脸,如今自然要他自己出了这口恶气才是。
陈德海期待的目光转向小贵子,也不在意什么脸面,以头戗地,“贵哥哥,贵爷爷,都怪小的当时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小海子当屁一样放了罢”。
小贵子面上出现了几分犹豫,仿佛被陈德海的钱财和诚意打动,“主子,要不,咱们先看一看他屋子里的东西够不够他的买命钱?”
猫抓老鼠,戏弄才有意思。
耿清宁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那就全权由你做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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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害群之马,耿清宁如愿吃上了细索凉粉,饭后小贵子来报,“主子,那老家伙仍旧不老实”。
“他屋子里的那些东西,原是新入府的年侧福晋赏的,”小贵子欲言又止,“还说是给您的”。
上位者对下位者才用“赏”。
年侧福晋这是在主子心口上戳刀子,小贵子气的满脸通红,若不是这位年侧福晋横插一脚,侧福晋的位置合该是主子的才是。
耿清宁摆摆手,“没事”。
年侧福晋的做法绝对称不上错,反而处处体现了她的宽和和大度,别人见了也只能赞一句,多么善良的女子啊,连丈夫的别居庄上的小妾都照顾的分外周到。
只是她身为被照顾的对象,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她给好东西你们几个分了罢”,耿清宁低头去看凌云台的设计图纸,把东西扔了固然解气,但是她那该死的小市民思想又占了上风,总觉得浪费实在可耻,“还有,刚才凡是出力的人,每人赏二两银子,剩下的那些,一人赏五百钱”。
打工人思想,永远是利益最动人,凡是站在她这边的,全都吃香喝辣,至于那些跟兰院对着干的,自然有陈德海那个活招牌杵着。
小贵子一一点头应下,只是磨磨蹭蹭没走,期期艾艾的问道,“主子,当真要用陈德海做那个什么人桩吗?”
耿清宁一愣,失笑道,“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他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聊斋志异她可没少看,穿越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若是打了人桩……
她打了个寒颤,想到以前看过的众多恐怖电影的场景,悄悄把脚缩回裙底。
大夏天的,怎么还有点冷呢。
小贵子摸着光脑袋瓜子嘿嘿直笑,“奴才愚笨还以为是真的呢,只是庄子上没有好厨娘,您又苦夏不爱用膳,反正,他活着多少还是有些用处,杀了可惜”。
耿清宁笑眯眯的看着小贵子各项找补,这个时代常与猫狗作伴的人,倒是比旁人多了些人情味。
不过,陈德海三番五次的上跳下窜实在惹人厌烦,她招手叫小贵子走得更近些,“我这儿有一个法子,若是能成的话他以后便事事乖巧听命于你,怎么样,想不想试一试?”
小贵子眼睛一亮,想到猫狗房里训练畜生的法子,“您是说,不听话就打?”
“是,也不是,”耿清宁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更准确的形容这个法子,“咱们要让他心里头亲近你、依赖你,自然就听你的话了”。
“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于是,短短两日,由耿清宁设计,小贵子操刀建设的“禁闭室”就新鲜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