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贵妃(294)
那是他的血,是她刚刚在楼下咬出来的伤口。
四爷用破损的舌尖舔舐上颚,微弱的疼痛感反而带来丝丝愉悦,他单手将她两只手举在头顶上,另一只手去解她和他的扣子,滚烫的呼吸洒在彼此的肌肤上,激起一小片的鸡皮疙瘩。
耿清宁喘着气,神经绷紧,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微微哆嗦,“放、放……开”,只是她话还未曾说完,嘴又被人整个含住,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月光下,纱帐甚至来不及放下,床铺上的两个人已然肢体纠缠。
相对于她,他力气太大了,身上的肌肉结实,压在人身上像一座山一般纹丝不动,温热的手掌拂过哪里便在哪里点起一簇火苗,将人的神志焚尽。
榻上围着的纱帐不知不觉中被风吹落,一波接一波的荡漾在空气中,风中,细小的哽咽声断成零碎的片段。
不知过了多久,风儿停下,纱帐也跟着平静下来,小轩中仅剩二人交叠的呼吸声。
四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以前那般轻抚过她的脊背,本来想让她多歇息一会儿,只是那种隐秘的渴望又起了燎原之势。
他转过她,两人相对,身体轻柔的摆动,见她双眼紧闭,他伸手摸上她的眼尾,“好宁宁,睁开眼看着爷”。
耿清宁睁开眼,月光穿过纱帐照在她眼中,迷蒙中带着清冷。
四爷抵着她的额头,双眼看进她的,终于在那双眼中找到了自己的身影,他满足的喘气道,“我们与以前一样,好不好?”
耿清宁微微回神,见他额头上的汗珠轻轻滑动,最终挂在他的眼睑睫毛处,而他的眼眸中,尽是她的身影。
“你疯了”,她道。
四爷眸色一暗,摩挲着她的后腰用力压向自己,意味不明的道,“宁宁,我说过,别试图激怒我”。
床帐摇晃的时间太长,羞得月亮都扯片轻云遮住自己,直到月上中天一切才平静下来。
夜风吹起纱帐带走人身上的热意,耿清宁想挑起帷幔,好让凉风吹得更爽快些,不过她只是想想罢了,经过刚才一遭,她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四爷也没动,素来怕热的他将人紧紧搂在怀里,手指爬上她的后背轻轻摩挲———她若是能一直像眼下这般乖巧便好了。
四下无人,他斟酌许久,还是低声开口解释,“爷知你介意年氏”。
这些日子他也想过,年氏的事于宁宁而言,应当与万岁爷将他的差事交与旁的兄弟来做一般———多年前,他也曾为此苦闷,难以释怀。
已所不欲,却已施于人。
四爷继续道,“年家本属别府门人,圣上并非单纯指婚,而是为了朝政之事”。
大阿哥被圈,目前明珠遗留下的那些势力尽数归属老八,但老八在推举太子一事上跳下窜的实在厉害,已经碍了万岁爷的眼,他出手拆解老八那一伙人是必然的。
怕自己的说得不够明白,四爷犹豫了一瞬,“年家两姓家奴,爷与老八都不会重用他,他便是……的一条好狗”。
耿清宁静静听着,她明白四爷的未尽之意,年家出了一位雍亲王府的侧福晋,任谁看来,都是板上钉钉的四爷党,而八爷的政治团体自然而然就被剥开一个缺口。
年家是一个竖在那里警醒众多皇子的招牌,而年氏,就是将年家紧紧绑在四爷车上的一条系带。
古今皆如此,个人意志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她如此,四爷也是如此。
四爷停顿了片刻,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他继续道,“再过一旬,爷便要去塞外给圣上请安,带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见手中的纤白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他又道,“这会子草原上正是水丰草茂,在上头跑马,一整天都跑不到边界”。
知晓耿清宁爱美食,他还道,“若是跑累了,就可以直接在帐篷外头燃起篝火,把嫩羊羔子架上去,香味能引来十里内所有吃肉的牲畜”。
“吃完烤全羊,还有人围着篝火摔跤、跳舞……”
刚才的解释与卖惨她纹风不动,可如今的引诱,她却可耻的心动了———在清朝,能出门游玩,真的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只是……
她闭上眼睛,全当自己听不见。
四爷等了好一会儿,只等到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他忍不住叹息,又忍不住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口。
月亮已经偏向西侧,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耿清宁微微侧头,看向纱帐外正在穿衣的人,他的动作轻柔无声,还没有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高,他身上的荷包有些旧了,仍然挂在腰间,他的衣裳也太过于皱了些,任凭主人如何抚弄也不再平整。
四爷素来有些许的强迫症,可惜,这儿没有为他准备换洗衣裳。
呵呵呵,耿清宁,你可真有出息啊。
她强迫自己扭回头———正好错过帘外人缱绻回望的眼神。
四爷望了又望,终是轻手轻脚的下楼去了,楼外苏培盛正倚着柱子打盹,马重五和一个妇人装扮的人正在旁边守着。
红枣上前一步,双手捧起衣衫。
四爷瞥了一眼衣裳,不经意间看见一张有些印象的脸,他皱眉问道,“你怎会在此处?”
没等回答,他便径直朝前走去,“撵出去,给你耿主子找几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