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贵妃(310)
但这能怪四爷吗?怪他的世界里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又或者,能怪她吗?去责怪领略过自由和平等灵魂不愿装进束缚的套子里?
只是,爱情只有在自由自在的时候才会枝繁叶茂、肆意生长,任何带有强制色彩的灌溉都只会让它消亡。
耿清宁吐出心中浊气,放任自己靠近他怀里。
如果非要找一个东西怪罪,就去怪这艹蛋的世界吧。
清风轻轻拂动帷幔,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在身侧浮动,一切都是刚刚好。
四爷搂着怀中人,虽已经热出一身汗,就是不舍得松手。
宁宁终于不跟他闹气了。
他舒口气,满足的将怀中人搂紧一分,似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看什么都顺眼,“你这小轩当真不错”。
上回虽来过此处,但当时他怒火攻心,未曾留意,此刻才发觉这里有花、有景、还有微风,好一派闲适快活的地方。
有宁宁在的地方素来是如此的。
耿清宁静静的靠了一会,但被浑身粘腻惹得心烦意乱,大门处那里的一身冷汗,眼下热出的汗,两个人还紧紧的贴着,衣服都湿答答的沾在身上,不舒服极了。
“夜深了”,她推不开他,只能用衣袖扇起一阵风带来一阵凉意,“洗漱安置罢”。
放开她,两个人都去洗澡,正好,他不是素来怕热吗?
四爷没在意身上汗透的衣裳,盯着撩起的衣袖看,只见宽大衣袖里头藏着皓白莹润的一截手腕,美得动人心魄。
身旁人似在说话,他又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看———她在说什么都已听不清,他只知道,在月光下,她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古人常用美人计,原来精髓并非在于‘美’,而是在于施展此计的‘人’。
他捉住她的手,“是该脱衣洗漱了”。
耿清宁背上有些发寒,总觉得有人在不怀好意,她谨慎裹紧身上衣衫,“回屋、回屋”。
四爷声音沙哑,“此处甚好”。
一旁的角落里,苏培盛悄悄朝小轩里瞧了一眼,见帷幔后两个人影渐渐合成一个,他长长的松了口气,却听见身边也有长长的叹息声,扭头一看,葡萄正双手合什祝祷上天。
他也悄无声息的念了两句佛,盼着这两位主子一直这么和和美美的。
说真的,这一二月的朝不保夕的日子他是过得够够的,板子就悬在头顶上,不知道哪天就落下来。
现如今这两位主子和好了,这府里头上上下下许多人的性命和屁股,也算是保住了。
葡萄扯着苏培盛的袖子指了指外头,主子跟主子爷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屋子里杵着旁人,哪怕是贴身的丫鬟和太监也不行。
主子把这个叫什么———私人空间。
苏培盛点点头,二人蹑手蹑脚的放下帷幔,悄无声息的下楼,等楼上的动静已经完全听不见,葡萄才呲着森森白牙笑道,“苏公公,去茶房歇歇脚罢”。
刚才门口的事儿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就是这个乌龟王八蛋看不起庄子上的人,没有及时将腰牌拿出来。
今儿万幸,主子爷仍爱重主子,但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少不得被治个大不敬的罪名。
苏培盛看她笑容,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陪笑两声,“那,我就去歇着了?”
“您歇您歇”,葡萄送了两步,又招手唤来小贵子,“给你苏爷爷找个干净的地方,再叫人捡些好酒好菜送过去”。
喝死这个混蛋,最好错过主子爷的差事,再也不得用。
将各项事儿吩咐好,葡萄独自守在楼下,她看着头顶上的月亮,只盼着主子跟主子爷长长久久、团团圆圆。
*
耿清宁是被热醒的,八九点钟的太阳穿过帷幔,热意却丝毫未减,晒的人浑身发烫。
她挣扎着坐起身,又重重地靠了回去,整个腰仿佛跟断了似的,她脸上一红,想起昨夜里稀里糊涂的被人剥得一干二净。
不过,此刻回想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被套路了?!
一直在楼下守着的葡萄似乎听见楼上传来骂人的声音,好像是主子在骂主子爷,她甩甩头想仔细分辨一二,再听之时,已然没有任何声响。
嗯,刚才果然是她听错了,这府里院里,谁敢骂主子爷呢。
不过主子该醒了罢,她看了眼天色,这会儿,就连最小的五阿哥都醒了一个时辰了。
耿清宁很不想动,浑身没有力气就算了,各处还不舒服,但太阳公公都晒屁股了。
她思考了一秒钟,既然躺着累得慌,起来晒得慌,那———还是回卧房躺着吧。
人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该躺就躺。
耿清宁慢吞吞的从凌云台走回院子,刚躺回床上就忍不住发出一声□□,这四爷也不是毛头小伙,眼见着都是奔四的人了,怎么开起车来,反倒是比之前更凶了。
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葡萄面上从眉开眼笑变成深深忧虑,“要不要找徐嬷嬷给您揉一揉?”
关于妇人这一块的问题,徐嬷嬷向来是有一手的。
耿清宁讶异抬头,没错啊,她现在是万恶,啊不,享福的统治阶级,这些事全都可以指挥别人做。
她还想到昨夜里的那些侍卫,四爷作为主子将那些‘奴才’指定给兰院,也就是说,在所有人的眼里,那些人现在只能是‘她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