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鱼贵妃(65)
无论哪个院子送个汤儿水儿的, 只要能让主子爷松快一二,都是好的。
全公公一脸自豪, “放心吧师傅,前院守得跟铁桶一般,除了福晋那里,定不会有哪个院子得了消息”
这倒霉玩意儿,苏培盛一巴掌打在徒弟头上,什么时候这木头脑袋才能开了窍。
全公公缩缩头,不知道哪里又说错了话,苏培盛见他这般没出息样就来气,可撵走后徒弟心中又有些犹豫,难不成要亲自上?
但以他在主子爷身边的地位,实在没必要掺和后院的这些蝇营狗苟之中。这一个二个的,怎么就这般没有眼色,主子爷也是,非得累病不可吗?
四阿哥倒是很有精神,写好之后又将折子来回看了两遍,涂涂改改了几回,找了个新折子重新誊写上去,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此间事了,乏意终于涌上心头,长时间的骑马和坐车,让人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是酸的,骨头缝僵硬的像是忘了添油。
人累了便想吃点喝点,皇天贵胄也不例外,四阿哥想着,不若喝些酒解乏罢。
只是一提到酒,免不得想起爱酒的耿氏,也有空想起临行前她眼角的泪,和那被泪水荫湿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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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年没见四阿哥了,猛然一见,耿清宁竟然愣住了。
怎么说呢,虽然人是黑了瘦了,但是更有威严了,就像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少爷,巡查产业后,变成了有实战演练的掌事人的感觉。
更像是未来的雍正帝了。
她回过神,带着看偶像的心情迎上去,笑得牙花子都快露出来了。
四阿哥一看,耿氏看着好像圆润了些,兔毛衬着莹润的皮肤,气色好极了,人也笑盈盈的,像是没有任何烦心事一般。
不自觉的,他唇边也带上了些许笑意,本欲握着她的手一起上榻,却被带到一个摇椅旁。
风开始柔和起来以后,耿清宁便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只是清朝的椅子、凳子都是硬梆梆的,摇椅也不太舒服,她便仿照着现代的蛋壳摇椅画了模型,特意花了十两银子才得了这个。
先是用厚厚的棉花缝制垫子,连垫脚的脚凳也没放过,全都软软和和的,几乎能将整个人包起来。
硬梆梆的榻上哪有这个摇椅舒服。
再说了,咸鱼本就该多躺着嘛。
四阿哥很给面子的坐了,浑身疲乏的骨头被软垫轻揉的托举起来,后腰出还别出心裁的凸起一点点,正好能托住因骑马隐隐作痛的后腰。
春日里夜里还有些许的寒意,因此火盆仍点着,在一旁慢慢的散发着暖意,铜网上的蜜橘被热意一烘,整个屋子里满是果子甜甜的香味,让人不自觉得放松下来。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开始时四阿哥在说路上的事儿,耿清宁撑着手听,过了一会,变成了耿清宁说白手套和雪团儿的趣事。
摇椅摇摇晃晃,耳边声音柔和,等膳点的香味传来,四阿哥才恍然发现,他竟就这样摇摇晃晃的睡着了。
屋子里一直燃着长明灯,灯光柔和而温暖照在人身上,身上也是热乎乎的,像是泡在温泉里搬舒适。
膳桌前,耿清宁正烫着珍藏的玉泉春酒,据说此酒采春之精华,取春之五味酿制而成,虽然她没尝出精华在哪,但也知道这是好酒,只前些日子立春的时候喝了一壶,今日要不是未来的雍正帝来了,她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四阿哥见美人温酒,又觉身下缎子细滑,只觉得浑身的骨头跟着软下来,浑身的乏意也褪下不少,心中时刻紧绷的那根弦也悄悄的松了少许。
他拿掉身上盖着的奇怪毯子,像是羊毛的又像是棉花的触感,走到桌边看今日的晚点。
家人朋友自远方归来,第一顿必是接风宴,只是四阿哥今日刚回,说不定福晋那里设了宴,耿清宁也没弄太复杂的,只吩咐膳房做一碗饺子。
取春日里细嫩的头茬韭菜,肉的素的海鲜的,都做上一些,用大海碗呈上来,里面是圆滚滚的元宝饺子混着汤。
“原汤化原食,快吃啊”,耿清宁边吃边劝四阿哥一起。
四阿哥没见过这般简陋朴素的‘接风宴’,竟然只有饺子跟一壶酒。而且宫中吃饺子也是将饺子和汤分开,免得汤汤水水的,让主子吃着不方便,兰院这里竟这般不讲究。
见他笑话人,耿清宁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又不知福晋那里到底有没有安排,再说了,他头一天回来,论理是该去正院的。
“下车饺子上车面”,耿清宁强行解释道,“这是我老家那里的习俗”。
四阿哥没听说过这般习俗,不过仔细想来却又一番道理,亲人自远方归来,一家子有说不完的话,可以边包饺子边述说这一路的见闻。
等到要走的时候,自是舍不得离开的家人朋友,热乎乎的面条吃得慢,离得便慢,面条细长,其实意味着思念绵长。
耿氏是把他当作最重要的亲人家人了吧,四阿哥想起离别时的那滴眼泪,心中不由得产生一丝怜惜。
“虽说话有些粗糙,倒也不失道理”,他叹气着握住耿清宁的手,“我知你心意了”。
啊?什么心意?
耿清宁虽然不明白,但是答应的倒是很快,又给他倒酒,“饺子配酒,越喝越有,你试试”。
哪来的这么多哩语,四阿哥不禁有些失笑,倒也没拒绝,学着耿清宁的模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整个饺子放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