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之暮那日后就不见了。

他回去了？

不，他依旧隐身在她周围，看着她，照料着她。

南卿端着酒杯坐在软榻上昏昏欲睡，突然手里的酒杯滑了下去。

没有听见酒杯落地四分五裂的声音，酒杯停在了半空中，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然后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南卿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见那只杯子。

沈之暮站在一旁略微紧张。

南卿盯了几秒钟又继续闭上眼睛睡觉了。

沈之暮这才松口气。

自此之后，两人就非常有默契，沈之暮陪伴她不现身，偶尔露出破绽南卿也不揭破。

上官楠楠已经十五岁及笄了，要是寻常女子早已定亲，一两年之内就会嫁出去了。

临王虽然舍不得女儿，但也不能让女儿落下一个老姑娘嫁不出去的名头。

于是他带着一本册子来了，问南卿喜欢哪家公子小郡王。

沈之暮听到这话，属实没料到。

他原以为一切平静，却从未想过她会有嫁人的一天。

沈之暮看着她拿着那本册子仔细翻看，似乎在认真思考挑选。

临王：“你慢慢看，册子上画的不够准确，下月父王摆宴，到时候你隔着帘子看看。”

交代几句他就离开了。

南卿也放下了册子，沈之暮不知道她心思，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入夜，等南卿睡着了，沈之暮现身拿着那本册子看了几眼。

“长相一般，这人脸上的痣……克妻！这人额头扁平，面相不佳。”

沈之暮看下来，总觉得这些人配不上楠楠，还觉得——他们长相不如自己好看……

南卿睁开眼睛就看见床头一本书漂浮着还在不断翻动。

二二：“他在给你选夫。”

“才不是。”南卿轻笑，她起身了。

听见床踏上了动静，沈之暮立刻把书放了回去。

“别装了，我看见你拿册子了，沈之暮，你都跟在我身边几月了，你想干什么？”

沈之暮现身，温和带笑说：“想陪着你。”

“为什么想陪着我？你就不觉得你很奇怪吗，百岁仙人跟在我一个凡人身边，日日跟在我身旁就算了闺房随便出入。”

沈之暮听到这话内心一惊，他本就喜欢她，但依着师徒关系，他不太敢如何。

现在他按自己心意来，虽脑子里没有什么龌龊念头，但也不可控制的靠近她。

该说的话其实也说清楚了，除了她还没有原谅自己，但他现在这样日日跟着，他是真的打心底想陪着她身边。

“楠楠，我这样做不奇怪，我就是想陪着你，我不会打搅于你。”

“你隐身陪伴相当于窥探，你知道吗？”

“那我不隐身，你能瞧见我，你如不喜我会走远些。”

“……”南卿抓了抓自己的长发，她神色晦暗不明：“你这样很奇怪，不像曾经的你了。”

“或许这样的才是真的我。”沈之暮拿起那本册子：“你真的要从这里面挑夫婿吗？”

“嗯？”

“里面有好几个人面相不佳，一看就是暴戾之人，或未来会有重疾，还有克妻之相的，这里面的人长相都……平凡，你不是一向喜欢长得好看的吗？”沈之暮最后一句话没压住自己的语气，难听说一丝焦急。

而南卿抓住了他语气的漏洞，黑暗中，她坐在床上眼神明亮，她幽幽道：“沈之暮，你管的真多，多到让我觉得你喜欢我。”

“啪嗒。”

册子掉下了地上。

沈之暮无地遁形，他神色慌乱了一下，突想起她及笄那日醉酒在这屋外说的话，她喜欢他，那么现在还喜欢吗？

曾经是师徒，他不敢问，现在他想试着问一问，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楠楠，对，我喜欢你，你……”

他还没问出口，南卿就打断了：“难怪了，原是喜欢我，难怪一直守在我身边，沈之暮，既然你守着那我也要告诉你，你守多久我都不会回天宗门，不会再认你为师尊了。”

沈之暮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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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岁岁说：差不多这几天这个世界就会结束，写的有点长了，问一句，下个世界你们想看什么？ 。

第840章 看着她重新修魔

她已经明确告诉他她不会认他为师了，这段师徒情谊到此结束。

沈之暮心里很难受，但也接受如此。

“你不再是我师尊了，你走吧。”南卿赶人。

沈之暮脸色有些苍白，他没有走，反而很坚定的站在那儿：“既然不是师徒了，那么我可以像寻常男子一样追求你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南卿微愣：“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可是天宗门的长老，无欲无求百年的仙人，现在说要追求于她。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喜欢你，从前碍于是师徒我从来不敢真正的正视这份心，现在我们不是师徒了，这些日子我跟着你如果说我是执着于想把你带回天宗门，不如说是我离不开你，想跟在你身边。”

沈之暮很少有心事，很少表达自己，此刻他觉得自己再不说出来就会后悔一辈子了。

屋里漆黑，两个人都只能看见对方的身形不能瞧见脸上的表情。

安静了许久，南卿淡淡说：“随你，但你记住，你不是我的师尊了，你以后不许管我分毫。”

“好。”

她继续躺下拉上被子。

沈之暮一直守着她，直到她睡着了他才敢上前轻轻的帮忙把被子拉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