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被渣过的偏执陛下黑化了(204)
虞甜颇感兴趣地睁大了眼:“哦?”
“是老头子我研制的一味药,中了此药的人,会出现幻觉,见到自己潜意识里最害怕的东西。”
虞甜想到太后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恍然大悟:看她那模样,一定是见到了被她害过的人。
上一世的她,真的是自尽么?
虞甜按捺下这个念头,不管怎么样,太后让她喝过堕胎药是真,她死有余辜。
“可是那香我们也闻到了,为什么出事的只有太后呢?”虞甜提出疑惑。
菩提老道翘了翘唇,得意洋洋的样子:“太后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宫里时常燃着安神香,老头我呢闲着无聊,在里头加了点料,她常常接触安神香,身上也必然沾染了那味道,再与我制作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药效才会发挥。”
虞甜恍然:“原来是这样。”
虞甜解了疑惑,含笑致谢,准备告辞,菩提老道却突然叫住她,问道:“皇后娘娘,不知你的脑部是否患有疾病?”
“……”虞甜反应了足足十秒,心情微妙。
他是在骂她脑子有病?
菩提老道也反应过来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又添补了一句,“抑或是曾经是否受到过剧烈撞击?”他笑眯眯地道,“老夫观皇后娘娘的某些行为,似乎与我从前见到过的患有失忆之症的人十分相像。”
虞甜心头一跳,抬眼和他对视,菩提老道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她唇角缓缓勾起,神色平静:“并无。”
她确实失忆了,缺失了很重要的一段记忆。
然而死而复生这种事太过离奇,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会当成妖怪抓起来烧死。
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虞甜并不打算泄露这一点。
菩提老道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
她表现的,似乎过于平静了。
——
虞甜犹豫很久,还是选择去了趟乾清宫。
殿里静悄悄的,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她险些以为傅凛知还没回来。
直到在窗前看到他静坐的身影。
他仰头坐在窗前,瞧着窗外的明月,半明半昧的光影里,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侧脸。
虞甜突然觉得,他的背影有种孤寂冷清的错觉。
她的脚步迟疑片刻,还是朝里迈进,傅凛知没有回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虞甜瞥见他垂落在身侧的手,白净漂亮,然而掌心血痕斑驳,血迹已经干透,如同白玉染瑕。
他好似不知道疼一般。
虞甜皱了皱眉,转身寻来了药箱,又打来了一盆水。
将帕子浸湿水拧干,虞甜来到傅凛知身侧,蹲下身执起他垂着的手。
傅凛知侧过头来看着她,冷漠的眼底注入一丝情绪,长睫微颤,那双漂亮的眸子闪过片刻的茫然,一动不动瞧着她。
虞甜抬头瞧见的便是这副模样,褪去冰冷戾气,他眉目秀气,意外的有几分少年意气,她喉咙莫名有些痒。
“陛下不疼么?”
傅凛知眼帘微动,看着她捏着帕子小心翼翼替他擦拭伤口,那些脏污的血迹被一点点擦净,他喉尖轻轻滚动:“不疼。”
虞甜唇角扯了扯,手下的动作故意重了些,见他眉头微蹙,这才慢吞吞道:“陛下又不是刀枪不入,怎么会不疼?”
傅凛知默然不语,紧抿着唇,有些委屈:“因为没人在乎。”
没有人在乎他疼不疼。
虞甜莫名有种欺负小孩儿的错觉,她逃避似的将帕子扔回盆里,丝丝缕缕的红在水里散开,斩钉截铁:“有啊,李公公肯定在乎!”
傅凛知眸色阴了阴:“……”
虞甜在药箱里翻了一会儿,找出想要的金疮药,打开瓶塞,她攥着他的手往上面洒药粉,有种灼热的刺痛感。
她一本正经地道:“陛下即便是心情不好,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撒气。”
“谁告诉你朕心情不好?”他敛眉,不愿承认。
虞甜抬手在他脸上指了指,笑容玩味:“这不,都写在脸上了。”
傅凛知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道:“朕的确心情不好。”
虞甜包扎的动作一顿,他承认的痛快,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让他节哀?
总觉得言语太过苍白,她舔了舔唇,有些无奈。
傅凛知没管她的反应,漆黑的瞳仁沉着复杂的光,落在她头顶:“朕做错了事。”
虞甜怔了怔,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大暴君居然肯承认自己的错?
她有些迟疑,又忍不住内心的八卦:“陛下做错了什么?”
傅凛知迎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长睫一颤,垂落下去,慢慢地道:“朕年少时爱过一个人,用错了方法。”
“朕想把她留在身边,结果却把她越推越远。”他勾了勾唇,却莫名有种自嘲的意味。
一向高高在上的人露出这样黯然的神色,莫名让人心里不忍。
虞甜懵了懵,第一反应,他竟然也会爱人?
第二反应,等等……那人该不会是她吧?
虞甜:“……”
啊这。
心情复杂。
有点刺激。
第189章 太后倒台
虞甜闭了闭眼,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安安静静当个倾听者。
傅凛知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下去。
“朕年少时,心高气傲,总觉得世上无难事,总想着什么都握在手里才好,到头来什么都没抓住。”
他狭长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潋滟幽光,睫羽轻颤的时候好似振翅的蝶翼,月光柔和地镀在他挺立俊朗的轮廓,好似蒙着一层轻薄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