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几何笙歌盼良人归(214)
楚慎盯着张嗣元,说道:“张嗣元,朕问你,赵渠私藏军器库兵器是真是假?”
张嗣元看了一眼陆逵与陆南铎,说道:“回陛下,赵渠确实私藏军器库兵器,且被臣发现后威胁臣,臣不从,他便直接将臣囚禁起来。”
说着,张嗣元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竟然哭起来,众人看着张嗣元佝偻的背影与泛白的头发,顿时心生可怜。
楚慎没有理会,思量片刻说道:“传赵渠进殿。”
“是。”
楚慎看着苍老的张嗣元,问道:“你可否知道赵渠将这十万兵器藏在哪里?”
张嗣元虽说私下与陆逵、陆南铎他们商量好了应变之策,但是真正面对明德皇帝时,他心里多了几分胆怯:“臣不知。”
楚慎疑惑地看了看张嗣元,也便没有说什么,他心里回想起赵渠的形象就是低调谦卑,其余再也没有什么,他始终不愿相信一向老实的赵渠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所以他想召赵渠,看看赵渠的当面反应。
“陛下,赵渠此行为实在可恶,望陛下严厉惩处此人。”
安庭兴看了看这个人,轻蔑地笑道:“哟,臣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王大人,王大人现在的四品官还是侯爷向陛下推荐的,当时为了感谢侯爷的推荐之恩,硬是笑得一副乡间媒婆模样,怎么今日倒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胡说……”
安庭兴看着那位王大人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笑道:“老夫是否胡说,在座的戏许多臣工也都看见过,老夫用得着信口雌黄么?”
楚慎见两人要吵起来的架势,里面呵斥道:“好了,都是朝臣,一点礼节也不顾及了,传出去失了朝臣气度。”
“是,臣知罪。”
“陛下,赵渠带到。”
“宣。”
“宣赵渠觐见。”
第218章
楚慎身形一顿,眼神复杂地看着赵渠,见赵渠并未惧色,动容道:“赵容七?”
“是,陛下,容七接近臣不过是为靖南王伸冤而已,所以我们父子,哦不,父女两人算是相互隐瞒,她并不清楚臣的所作所为,所以,还请陛下牵连无辜的人。”
楚慎疑惑地看着赵渠,笑道:“赵渠,你刺杀朕,私藏军器库兵器,十恶不赦,你竟还有这般心肠,朕竟有些哭笑不得。”
赵渠听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罪名按到自己身上,也无所谓了,说道:“陛下,恶人也是人,也长着人心,他们也有孩子,更有怜子之心。”
楚慎听到赵渠的话,想到自己与孙念知即将出生的孩子,心里一出柔软被击中,说道:“但凡你的怜子之心能均一些给你的良心与忠心,你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赵渠笑了笑,说道:“陛下,臣的良心与忠心自有时间才能瞧得见。”
楚慎看着满不在乎的赵渠,说道:“这件事朕自有定夺,你既已认罪,朕也不会为难你。”
“臣,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
楚慎看着赵渠离去的背影,顿时一阵头痛,他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对吴良说道:“赵渠即刻打入死牢,五日后问斩,凡和赵渠来往亲密者,留中审问盘查;赵府里赵渠的下人皆变卖为奴。”
“是。”
楚慎想到什么,对吴良说道:“明日宣赵容七觐见。”
“是,陛下。”
大理寺牢内
赵渠回到大牢里,见赵容七急切地看着自己,他对赵容七笑了笑,便被关进牢里,见陶堇铭一脸殷切地看着自己,他摇了摇头。
陶堇铭差点跌坐在地上,赵渠连忙扶着陶堇铭,对陶堇铭小声说道:“堇铭,那封信呢?”
陶堇铭慌乱地将信封拿了出来,赵渠接过信,看着上面写着“吾儿容七亲启”,心里安稳许多。
牢房大门突然一阵脚步声,接着就是钥匙与大门碰撞的声音,大牢里的人都望向牢房门,有的人带着期待的目光,有的人不为所动、面如死灰,而赵渠便是后者。
那些狱卒整齐地走到赵渠牢门前,打开牢门,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越南侯赵渠私藏军器库十万兵器,欲有谋反意图;后又密谋刺杀朕不成,又私自囚禁军器库右都尉张嗣元,经张嗣元指认,赵渠以上罪名皆被证实,赵渠现已认罪。朕痛心疾首,决议削除赵渠越南侯爵位,即刻打入死牢,认罪画押后于五日后问斩;赵渠手下的仆从皆变卖为奴,与赵渠亲近者皆留中审问盘查。钦此。”
赵渠拉着陶堇铭的手,行礼道:“臣领旨。”
赵容七在隔壁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极力扒着牢栏,却看不到赵渠他们,她声音嘶哑,似乎有千金铁堵着喉咙一般,她难受得说不话来。
终于,赵容七见赵渠走出来,赵渠与陶堇铭抱着赵灵笑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停下,看着狱卒打开自己的牢门,赵容七连忙跑上前,老门一打开,赵容七想要冲出去,便被狱卒拦住。
赵渠与陶堇铭走进来,拉着一脸茫然的赵灵笑,将赵灵笑的手放到自己手里,而在另一只手里,赵容七的手里多了一封信,赵容七死死握住,赵渠一脸慈祥地看着赵容七,说道:“容七,笑笑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活着,替爹娘照顾好笑笑,否则爹娘会怪你的。”
陶堇铭走上前,抱着已经比自己高半头的赵容七,说道:“容七,你跟笑笑永远是爹娘的女儿,爹娘不怪你,你好好活着。”
两人又跟赵灵笑说了几句,抱了抱赵灵笑,不舍得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