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选题(52)
过去短短两个小时,沈确一口气见了数年未曾见过的远亲,耳边回荡着老生常谈的:“大姑娘了,小时候就像个假小子,多皮啊。”
她始终保持微笑,还得捧场式的帮着回忆几句,累到爆炸。
现在她不顾吃相,混了份卖相极好的盖浇饭,大口咀嚼,抱怨着:“我最烦见亲戚,今天算是一次性完成五年营业额。”
迟泽轻笑:“沈爷爷长子的独生女,地位可不一般。我都听了好多件你小时候的趣事。”
“是去乡下玩的时候偷偷捡鸡屎吃,还是敷了一个月的熟鸡蛋啊?”
“都有。”
“妈的。”
冬日阳光和煦,像一层毛绒绵软的毯子搭在人身上,没什么存在感,却蓄出足够多的暖意。
沈确吃饱喝足,大呼过瘾,“你爱翻别人朋友圈的毛病得改改,很像变态。是看我朋友圈才点的「薛记」吗?”
迟泽哭笑不得,连连点头:“我改,免得被你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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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绘声绘色,正说到兴头上,赫然撇见故事的主人公的身影。只见他吭哧哧提了几兜日用品,够她用小半个月的了。
黎想听得意犹未尽,拍打她膝盖:“快说啊,怎么滚到床上去了?”
沈确使了个眼色,“嘘”。
黎想慢悠悠转过头,眸光一闪,是挺精神,难怪沈确会见色起意。
迟泽寥寥几句简单介绍,自动退到窗边角落杵着,不敢打扰闺蜜谈话。
沈确难以启齿,却又实在憋得慌,只能总结概括:“我们在一起呆了一下午,说了很多很多话。后来晚上他送我回家...电梯里没忍住 kiss 了。”
吻缠绵又旖旎,迅速催化出难以抵抗的情欲。沈确主动出击,原以为能久旱逢甘霖,尽情享受一场性事;没成想变成了现场教学老师...从找路开始...
她引导着对方慢慢探路,从手指过渡到别的;看到他难忍痛苦拧紧了眉,嗖嗖倒吸凉气。再由着他毫无章法地撞击,力度很大,大到沈确不得不推开他:“我是人,不是桩子,ok?”
黎想笑到前俯后仰,连连惊叹,“太牛逼了!你怎么什么事都能遇见?”
沈确双手捂住脸,羞臊难当:“别笑了,我怎么和我爸妈解释啊。”
迟泽听闻走近几步,轻声提议:“实话实说...要不我和叔叔阿姨说...”
“不行!”沈确厉声制止,“我搜了,玩呼啦圈也有可能导致黄体破裂。黎想你待会去楼下小卖部给我买一个呼啦圈,再扔到我家里,门密码没变。”
“...”
期间陆安屿来过几次,陪着闲聊了好一会。等到午饭时间,这家伙又乐呵呵提来「薛记」的外卖,不着急走,偏要坐在床沿,端着自己独一无二的豪华木饭盒臭显摆。
迟泽搞不清状况,傻乎乎问道:“为什么你们都爱吃「薛记」?新晋网红店吗?”
陆安屿腮帮子鼓鼓的,大口咀嚼,“好吃啊。”
“也没那么好吃吧...”迟泽咬了口狮子头,“味道有点重,油大,不太健康,说不定还是预制菜。”
“不可能。”
迟泽傻笑:“你还别不信。”
陆安屿抹抹嘴,看好戏式地指着黎想:“我信她。”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迟泽觑着忍俊不禁的黎想,再捕捉到沈确眼神里的玩味,琢磨出一些门道。“是你家亲戚开的?”
“我妈开的。”
“难怪!”迟泽理顺了,却也不打算收回刚才的吐槽,“的确油大,不太健康。”
“行,我回家和老板反馈。”
沈确坐在床正中,其他三个人各占床两侧;四个人有说有笑,气氛愉悦。
期间不时有病人凑上前,和陆安屿套几句近乎。他倒也不恼,忙放下饭盒,喝口水,再轻声细语解释起病情,话里话外不忘安抚病人的焦虑情绪。
“啧啧啧。”沈确不自禁地感叹:“小陆同学变性了啊,怎么走成熟稳重人设了?之前那个一和黎想吵架就嘤嘤哭,打电话找我帮忙求情的人去哪里了?”
陆安屿漫不经心地扬起眉,佯装失忆:“有吗?我不记得了。”
沈确下巴点了点黎想,瘪起嘴:“法官大人,务必替小女子做主啊!”
黎想半眯着眼,思考好几秒:“有过吧...”
“黎想。”陆安屿假意警告:“你再好好想想。”
黎想无动于衷,毫不犹豫选择和小姐妹统一战线,“我记得大一有一次,我关机睡觉,陆安屿疯狂骚扰你...边哭边说担心我看上宁旭,要和宁旭跑了。”
“哈哈哈哈!我不记得了!我想的是另一件事。”
“哪件?”
陆安屿听不下去,站起身,嗓音隐有笑意:“我上班去了,你们俩太聒噪了,担心病人家属投诉。”他提着饭盒,拍拍迟泽的肩膀,却在抬眼的刹那间收敛起唇角,颔首招呼:“你来了。”
众人皆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陈知临正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面色冷峻。
第二十九章 向她道歉
陈知临迅速调整鼻息,眼神打量陆安屿几秒后,露出一个不太情愿的微笑。他一手提着礼盒,踱步到黎想身侧;另一只手无所顾忌地揽她入怀,熟络地和沈确攀谈起病情。
他今日身穿浅灰色羊绒大衣,携来些屋外的寒气;单往那一站就自带领导威风,彻底搅破了刚才的温馨。他一面关心病人,一面不忘和迟泽寒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黎想被他箍得不太舒服,尝试挣脱,反而被拽得更近几寸。她察觉出陈知临的异样,也猜出他大概受了刺激,正在生闷气:碍于旁人在场,只能先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