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攻陷(162)+番外
荀朗请求棠意礼,给他留一条生路。
让他干干净净地忘掉她,不至于废在她手里、永远失去痛觉。
棠意礼知道,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
她扣住车门,甚至不敢扭头去看,只是说:“谢谢你,陪我过了一个很好的生日。”
他不是别有用心,而是真的用心在帮她过生日。
她能感觉得到,日出那一瞬,他抱紧她,带着深刻的绝望。
就像宏大电影里的高潮,在最绚烂的时刻,戛然而止,然后永远留在人们记忆中,美丽永不褪色。
遗憾才会永远无法填平。
这个二十一岁生日,刚刚从前三,一举夺下棠意礼的人生头名。
她甩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着“嘭”的一声,车门关闭。
狭小空间里的氧气,好像也被棠意礼全部抽走。
荀朗仰头,靠在椅背上,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心底轰然过境的风暴,骤然归于寂灭。
第144章 看来你还不知道
回去的路上,棠意礼一直在哭,从大堂到电梯,再进家门。
还好,没有人看到。
大美人再次被甩。
棠意礼跟自己说,眼泪是为了尊严而流,不是因为难过。
她还有其他追求者,还有秦声。
他们都爱她。
她也可以再喜欢别人。
没有什么大不了。
和荀朗连朋友都做不成,更加没关系。
反正,她习惯了没有朋友。
棠意礼抹干眼泪,洗澡更衣,一夜没睡,她又跟自己说,睡一觉就好了。
空调调低了两度,棠意礼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可辗转了好半天,一点困意都没有。
一想到刚刚,可能是荀朗最后一次为她开车,最后一次送她回家,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
最后,又不知道用了多久,棠意礼终于睡去,梦里是漫天的焰火,照亮半个城,荀朗仍旧拿出那只红色皮质的首饰盒,奉于她面前。
打开后,竟然不是胸针,而是戒指。
就是那枚荀朗在摩天轮上,拿出过的钻戒。
棠意礼心口一颤,突然就醒了。
意识到是一个梦,棠意礼下意识地去找手机,解锁、点开微信,一入眼的,就是置顶的荀朗,他的头像是一只黑猫——就是他玩的那个养猫游戏的主角。
棠意礼点进去,发现他没有联系过自己,而且可能再也不会联系自己,又是一阵难过。
沉默了良久。
她再一看时间,才发现,自己也就才睡了二十分钟而已。
分手时长,不足一小时,竟然已经这么难熬。
棠意礼握着手机,手指悬停,一时不知道要找谁打发时间,最后,熄掉屏幕,她又重新躺了回去。
……
分手是件糟心事。
再次意识到这一点,是棠意礼返回公司去上班那天。
她借口感冒,请了两天假,回去上班时,棠丰趁着会议空档,过来找她,意味深长地问。
“刚过完生日就感冒,也太巧了吧,阿梨,爸爸告诉过你,不可以在我没见过对方的情况,就和男孩子保持亲密关系,你——”
“我们分手了。”
棠意礼一句话堵住棠丰的嘴。
原本还以为女儿是和男人蜜里调油,连工都旷了,哪里想到是这个情况。
棠丰瞪着眼睛反应半天,才说:“分手?为什么?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他怀疑我精神出轨。把我甩了。”
棠丰又是生吞一颗鸡蛋的表情。
“你……精神出轨?!出轨了谁?”
“秦声!”棠意礼终于恼了,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摔,“这下你满意了吧!是秦声!”
棠丰确实有点满意,但不可能这个时候触女儿的霉头。
“那个,女儿,年轻人分分合合是家常事,你别太情绪化,要不然……爸爸再给你放几天的假?”
棠意礼一脸冰冷,瞥见手上煎牛排烫出的水泡,已经红斑消退,便知道,伤痛总有好的一天。
时间早晚的问题。
她温漠道:“不用了,一梨制衣正在关键时刻,我怎么能走开。”
棠丰一时心疼,一时又觉得欣慰。
“好好,那你忙。”
棠丰转身要走,一句话让棠意礼给钉住。
“我分手的事,你要是敢把消息透给秦声和赵美伦,咱们就断绝关系。”
棠丰忍不住一缩,信誓旦旦:“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
世界哪有不透风的墙。
没过一个礼拜,傅溪打电话问棠意礼,上来就问,“你跟荀朗分手了?”
棠意礼坐在大班椅上,按住额心,口气不善:“你怎么知道?”
傅溪:“我听君胖说的。”
棠意礼狐疑:“君胖听荀朗说的?”
傅溪叹口气:“看来你还不知道。”
棠意礼一顿,问,什么事。
傅溪说:“荀朗走了。”
“走了?”
傅溪“嗯”了一声。
“君胖他们几个哥们,给荀朗送行,他们喝了好多酒,大家还打趣他,去了美国之后,想老婆怎么办,他说分手了,就不用想了。”
“原本大家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昨天君胖去机场,给荀朗送行,果然没见到你……”
傅溪还在电话里说着什么,可棠意礼已经无心在听。
她把电话挂断,第一时间拨了荀朗的号码,她想亲自问问他,为什么突然去了美国。
手机举在耳边,阵阵盲音后,系统告知已经关机。
棠意礼抱着某种侥幸,又打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