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秋(59)+番外
韶谌把备用的台灯打开,迟休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他一系列悠闲自得的动作。
良久,韶谌终于在她身侧的位置坐下,但刻意与迟休保持了一段距离。
迟休强装淡定:“说。”
韶谌眯眼,不慌不忙道:“预告,最好有点儿心理准备。”
“说。”
“啧……”韶谌又一副为难的样子,“怎么说呢?”
迟休等得不耐:“我来问。”
韶谌挑眉:“也行。”
“你为什么上来找我?”
“这跟你酒后无德有什么关系?”
“事情起因。”
韶谌轻嗤:“找猫。”
“我主动开门?”
“那不然?”
“开门后你自己闯进来的?”
“不。”韶谌侧身倚在靠背上,一字一句强调,“你主动邀请我进去。”
主动二字被着重强调。
迟休眉心一跳。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迟休直直盯着他。
“迟休,麻烦你搞清楚。”韶谌指指自己,“我才是受害者。”
“以受害者的第一视角陈述事实,这算铁证。”
“……”迟休皱眉思索片刻,抬睫看他,“那进门后,你干什么了?”
韶谌托腮:“怎么不问你自己干了什么?”
迟休沉默盯他。
“行。”韶谌正了正身子,依旧没个坐相,“直入主题。”
“我去你阳台找猫,结果――”
说话时,韶谌视线有意扫过迟休。
“某人见色起意。”
“没把持得住。”
“?”迟休眉头一锁,“我干什么了?”
韶谌把身子往迟休这边斜了斜,故意压低声音:“你,推倒我。”
“抑制不住欲望――”
“强吻我。”
迟休睫羽微颤。
“没印象?”韶谌眯了眯眼,“那我再讲具体点儿。”
没等迟休做出反应,韶谌自顾自地说起来。
“不过……”韶谌又瞥她,“看你这表情,脑补什么红灯画面呢?”
迟休回过神,屋内微弱的光线掩住她发红的耳稍。
“放心,你还是挺纯情的。”
韶谌再度靠近她。
“也就。”
“咬了我的喉结而已。”
迟休呼吸一滞。
仿佛是一只顶级掠食者,在得到猎物后,从不着急吞食入腹,而是将猎物于股掌中把玩,折磨直至对方麻痹窒息,最后――
彻底剥离。
迟休双手渐渐握拳,向来平静的一张脸上是藏不住的慌乱。
“……空口无凭。”
韶谌好整以暇地看她:“当然,你也可以用喝断片为由拒绝承认。”
“不过,毕竟记忆犹新的人。”
“是我。”
迟休试图反驳:“那也是你擅闯我家在先。”
“我找你是因为正事。”韶谌看了看手机,“你扑倒我那是你自个儿动了歪心思。”
迟休咬唇:“另外,我不可能扑得倒你。”
“怎么不可能?”
“以你的个子,而且我在醉酒状态下,根本没力气推你。”
韶谌失笑:“迟休,你是醉酒又不是脑瘫,怎么可能没力气?”
斟酌几秒,迟休冷静了些。
“既然你知道我喝醉了,那为什么不推开我?”
“你自己力气多大心里没点儿数?”
“那也不可能大得过你。”
“你偷袭我呗。”
“……”
“怎么?说了这么多。”韶谌挑眉,“还不信啊?”
“那要不,咱俩重演一次?”
迟休倏忽起身。
“挺晚了,先回去了。”
“告辞。”
迟休刚打开门,屋内韶谌欠揍的声音又传来。
“记清楚啊,以后喝酒前知会我一声,这次就不跟你计较。”
“……”
砰!
门被猛然关上。
韶谌往门口方向看去,一抹得意的笑在眉眼间绽开。
奔回楼上,迟休靠在门后,半晌没能冷静下来。
心跳发了疯地不受控制。
刹那间。
屋里的灯像是玩笑般倏忽亮起,迟休没能适应立时敞亮的房间,恍惚闭眼。
被灯光映亮,迟休心生莫名的罪恶感。
极力压制内心的躁动,迟休冲进浴室,试图用冲澡让自己冷静。
洗漱完毕,迟休似乎镇定了些,准备抛开乱七八糟的念头上床睡觉。
关灯。
闭眼。
几秒后。
倏忽睁眼。
她强吻了韶谌。
几个大字如同在脑海里拉了横幅般着重强调,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现在的不可置否,迟休大脑终于宕机。
她木然躺在床上,彻底失去睡意。
-
之后一连几天,两人仍像往常一样在电梯里相遇。
韶谌依旧心定气闲,仿佛那晚的当事人从来只有迟休自己,每每两人单独在轿厢里待着,迟休只觉局促。
日子好像没被这点插曲掀起波澜。
韶谌也没刻意去提这事,仍会死不要脸地让她帮忙取快递,快递数量只增不减。
经常地,韶谌会让迟休把东西先放她家,过个两三天,再悠哉上楼拆快递,最后只拿走几样东西,剩下的要么以买多了为由,要么以不要了为借口,或多或少地留在迟休家。
迟休的置物柜逐渐被零食、饮料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日用品塞满。
她有时不得不感叹还真有人钱多到没地儿花,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占到便宜。
不过看着零食堆里那些甜到发腻的东西,迟休不禁疑惑,因为韶谌的硬汉形象实在无法与那些包装粉嫩的甜品关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