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寿了!陛下他将传国玉玺当聘礼(11)
现在京城大街小巷无人敢提右相之名,连他的事迹都一并隐藏下来。
对于制止谣言,这个方法的效果极好,就是副作用太大,那群头铁的御史们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果然,武英帝出现不久,御史们就蠢蠢欲动,风凝夜余光往斜后方一扫,抢在他们开口前出列。
“陛下,臣有本启奏。”
武英帝面色威严深沉,不苟言笑,抬了抬手,“说。”
风凝夜低眉,不卑不亢道:
“前日夜里臣得到消息,有人心怀不轨,想偷盗柳行之尸首,于是臣夜半埋伏在北城门附近,在盗贼出现后,第一时间进行抓捕,结果那盗贼逃到太子府附近便不见了踪影。
出于谨慎,臣带人搜查了太子府,发现一些有趣的事。”
说话间,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据”,往上递,大太监张肃在武英帝示意下亲自来取,四目相对,很快又错开。
风凝夜接着说道:“这封信是在太子书房的书桌上发现的,应是没来得及销毁,请陛下过目。”
接过张肃递来的信,武英帝先是看一眼风凝夜,又瞥了眼宋时景,唇角不经意间勾起,对两人针锋相对的态度很是满意。
信纸抖开,武英帝装模作样认真看过后,脸色陡然大变。
“啪!”奏折一合。
“太子,你可知错?”
第十章 他还活着
“太子,你可知错?”
“不知。”
嘶——
幽静空气中回荡众臣倒吸气的声音。
就说原本关禁闭的太子今日怎么上朝了,原来是因为右相啊。
难道陛下早知右相要举报太子,为了配合右相,专门解了太子的禁足,让他上朝?
陛下没有因为昨日右相的言论生气?
“哼!”
龙椅上,武英帝冷道,“不知?好一个不知!太子,朕将礼部和教坊司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借机敛财,官商勾结!朕是想锻炼你的能力,以便尽早接手朕手里的事务。可你呢?你是如何做的?”
他将几乎捏碎的信纸团成团,用力扔向宋时景,纸团在半空划出绵软无力的弧度,根本没能抵达宋时景身边就坠地了。
“捡起来,自己看!”武英帝怒吼,旋即颓丧地瘫坐着,悲伤愤怒自责等负面情绪完美地汇聚在他苍老的俊脸上,诠释了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
宋时景自然不会亲自去捡,旁边有随时待命的小太监帮忙捡起,恭敬捧到他面前。
展开皱皱巴巴的信纸,上面内容不多,全是邀请下属前往教坊司饮酒作乐,或是联系外地商户,选购精致“商品”的词句。
句句踩在律法违背线上,真是辛苦风凝夜了。
宋时景侧头与风凝夜视线交错,风凝夜微笑道:“太子殿下,证据是从你书房里找出来的,经过比对,信上字迹与你的字迹完全吻合,你无从抵赖。”
“没抵赖!”宋时景扬了扬手中信纸,“孤未做过,谈何抵赖?”
“做没做过不是太子你一句话可以解决的。”风凝夜话语一转,对高座上的武英帝拱手道,“陛下,臣请求彻查教坊司。”
“准。”
一锤定音,完全没给宋时景反对的机会。
许是乏了,之后的事都尽量长话短说,御史们针对风凝夜行为恶劣,破坏京城长治久安的上奏直接被武英帝打断,半炷香后,早朝草草结束。
风凝夜走在最后,出奉天殿时,宋时景站在前方台阶旁,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目光凝在那张令他厌恶又长的过分好看的脸上。
风凝夜知道,他在等他。
脚步忽然间变得轻快,他快步走近,问:“殿下有事?”
宋时景道:“有时间吗?单独谈谈。”
风凝夜将信将疑,最终点头,“有。”
两人并肩顺着台阶走下,气氛诡异平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关系好的同僚,实则两人各怀心事,没心情斗嘴说话罢了。
到了云香楼,宋时景的人已提前订好了位置,在三楼窗户靠街角的雅间,视线良好,随时能查看街上情况,也更利于逃跑。
无关人等退出,房间内唯剩两人。
风凝夜饮茶,宋时景饮酒,茶的清香冲击酒的醇香,正如两股相冲的势力,势均力敌又相辅相成。
宋时景饮下第三杯酒,他眼尾泛红,似醉非醉道:“风凝夜,说说条件吧。”
风凝夜挑眉,不解道:“什么条件?”
宋时景死死盯着他,目眦欲裂,胸腔里似压抑着沉睡中即将苏醒的巨兽,单单气息就危险骇人。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平息了怒火,恢复理智。
短暂沉寂后,他平静地道出结论。
“柳太傅没死,他被你藏起来了。”
气氛陷入焦灼,暗流涌动。
宋时景注视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哪怕一丝端倪,但,没有。
风凝夜的演戏过于精湛,心思比旁人更加细腻,在伪装上,他是天才。
“或许你不知,孤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此事除了他自己,唯有逝去的父母知晓,自十四年前宫变发生后,他便再没告诉其他人这个秘密。
“孤记得太傅每根手指的长度,记得太傅额头皱纹的模样。虽然你找来的尸体与柳太傅本人大致相同,但,假的就是假的,仔细分辨还是有所差别。”
风凝夜表面镇定,内心已泛起波澜,他借饮茶机会用衣袖挡住面部,即将龟裂的表情在一瞬间调整好,再放下衣袖时,他仍是那个以笑示人右相。
指尖在杯口打转,少顷,风凝夜开口:“千算万算,算漏了殿下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来,殿下以前种种行为,皆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