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142)
姜怀央贴在她的背后,低声道,“泠泠,你要知道,她是因为背弃了你才如此的。凡是皆有因果,该偿的,逃不了。”
她满心惊惧,可无处可依,欲往后缩,却撞入他的怀里。
“睁眼,泠泠。”他道。
她只摇着头,紧紧阖着眸眼。耳边皆是月砂的闷喊,仿佛来自潮湿的地下,和着炭火噼啪的响动。
侍卫捡走了落下的烙铁,搁置回炉中。
他垂眸,将她惊惧的模样尽收眼底,神色复杂。终是命侍卫将人带下去了。
后来月砂究竟如何,他也不曾叫玉仪知晓。难说他此举,是在报复她,还是在授她驭下之法。
第123章 探望
自三番五次往宫中送去金银细软,却从未得到一星半点的回音来,程朱氏便一直焦躁难安。
按说,刚入宫的嫔妃应是有一次省亲的机会的,可仪姐儿那边却是不见动静。她一面命婢子备了书信送去,一面暗自咒骂,这么些日子来,真是白供她吃穿了,攀了高枝,竟转头就将她程家抛在脑后。
李妈妈平日里惯会附和讨程朱氏的好,这会儿却垂首敛目不作声。
夫人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再如何说,那表小姐如今也是宫中的主子,是不容指摘的,就是不回来,表小姐也是占理的。
昭容听了此事,便主动揽道,“程夫人莫急,本宫正巧想去探望母后,顺便瞧一眼,也就知晓妹妹近来如何了。”
说起来,自全了成亲之礼后,她就没再去看过太后。太后也道她此事做得莽撞,昭容与之置气了几日,其实自己心中也怀了歉意。
她虽行事轻狂,却甚少忤逆太后,这会儿自是先败下阵来。
可说到底,她心里无悔便是了。
此话一出,便定了程朱氏的心神。她怎的没想到,她是轻易进不得皇宫,可府中有这金枝在,哪里缺门路。
她温和了面色,“那便劳烦公主了。这仪姐儿也是,离了府,一点音讯也无,平白叫人担心。”
而后,昭容先是着人向慈宁宫传了信儿,估摸着太后应是知晓了,因挑了时候,往宫中去。
方望见慈宁宫,遥遥便有一嬷嬷出来相迎。
“哎呦,”那嬷嬷亲昵地笼住昭容的手,不住上下打量她,眉眼间满是笑意,“许久未见殿下了,竟都长得如此亭亭玉立了,奴婢印象里,殿下才到这里呢。”
她往自己胸口处比划了下。
昭容也回以一笑,“您说的那时,本宫才什么年岁。”
这位枣红褙子的嬷嬷曾做过长公主的乳母,与公主素来亲厚。只是待她及笄后,还是皇后的太后,恐她坏了自己与女儿的关系,故谴她回了乡里。
如今入了慈宁宫,膝下又只余长公主一个,太后倍感空寂,这才又召了这名乳母入宫,常相谈聚。
乳母是个乡间妇人,所见与太后是截然不同的景致,与她闲谈多提及乡间野趣,初闻自然听来有趣得紧。
乳母忙屈指敲自己的脑袋,笑道,“瞧我这记性,给记岔了去。”
话过几轮,她方携了昭容入内,心下也是感概不已。
太后与她说起公主执意要与一小官成亲的时候,她确是有些讶异的。
长公主幼时便鲜少与京中贵女往来,太后见她委实是和她们合不到一处,也就不再勉强。因而她向来都只是与几个宫婢为伴,那些婢子捧得她更为孤高矜傲。
如今竟是看上了一身份轻卑的,哪能叫乳母不咋舌。
方入了正厅,昭容忽地住了步子,紧紧盯着眼前那宽肩窄腰的玄衣男子。
乳母见了公主,心下欢喜,快要笑出朵花来,“奴婢每每进这殿中啊,都叫着香气扑个正着,跟飘在云端似的,我们乡下却是没有这些的。”
太后嫌她总说出这些见识浅的话来,笑而不睬,只招呼昭容入内。
她虽落了坐,可眼神也不离姜怀央。
他垂首兀自喝着茶水,仿佛没注意到昭容的到来。
他是被太后以赏茶的名义唤过来的,太后虽只是得了个被架空的名头,并无实权,可大芜向来重孝,至少表面的礼节不可废,因而还是给了她一个面子。
不想太后见了他,话里话外都是在与他说给昭容陈修撰赐婚之事。
太后到底是嘴硬心软,一面冷着女儿,一面还为她去新帝处求情。她不乐意女儿嫁与那般的小门小户是不错,但事到如今,也已改变不了昭容的心意,她一个做母亲的只好妥协。
但她的妥协,不代表新帝就会妥协。
她因着之前禁足一事也有些怵他,晓他虽表面上维持着一份敬意,可其实并不把自己这个太后放在心上。观新帝面色不耐,她只好止住了话头,唤宫婢为他添些茶水来。
昭容频频瞄着他,一时间气氛冷然。
太后看不过眼,缓和道,“昭容与陛下应是也许久未见了,如今碰面,倒不如从前亲近。”
昭容面色微异,其实若说是亲近,也是她兀自去讨这位的好。
“前几日方才见过。”他放下茶盏,掀起了眼皮。
太后的笑容一僵,委实没想到他会在小辈面前,这般下自己面子。
“朕记得自己曾说过,要公主在陈修撰与公主一位中择其一。眼下入宫,是已做好了抉择?”他嗓音淡然,却道出昭容最不愿面对的一事。
太后却是不知还有这么一出,望向新帝,满眼惊色。
她知新帝素来冷心冷清,却不料他因着昭容擅自办了亲事,竟真动了废她位的心思。
“陛下怕不是说笑,何至于此。”太后勉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