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144)
小娘子身上冰冷,唇舌却是温热的。那温热一直烧到她的耳尖,她的眼尾也洇开一抹勾人的红,糜丽却娇柔。
垫脚间,引起一串细碎铃音。
他覆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些,对她的请求避而不谈,“太妃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泠泠也做出如此举动,当真是胆子大了。”
她心中羞耻,紧抿着唇答不出话。
他垂首覆上她的唇,一步步挑弄着,像是在纠正她拙劣的吻技。片刻后,她终于得以脱身,嫣红的唇瓣微张着,轻喘着气。
他瞥了眼她打着冷颤的身子,淡声道,“先去沐浴。”而后转身离去。
偏厅里,太妃嘬饮着热茶,她慈祥的眉眼,不笑时,却也不恶而严。
“太妃。”姜怀央举步走入,身上玉冠长袍,身姿端直高挺,俊逸不凡。这会儿敛起了身上如秋日般的肃杀之气,倒像个寻常的贵门公子了。
太妃应声抬眼,见是他,脸上才有了些笑意,“陛下不会怪老身未知会一声,忽然造访罢?”
他浅淡地一笑,“怎会呢,太妃莫要多心。”
她望向如今身长玉立的新帝。她犹记得他幼时,得了自己一颗饴糖,犹疑着不敢接的模样。她知晓这小郎君是受人冷待惯了,一点子善意,对他来说反而烫手。
而后几日,她再去看望他,便总见小郎君等在自己居所门前,也不知等了她多久。
就算再坚忍,到底还是个孩子,太妃也是为人母的,见此情景,难免心软。
也许她只是一时怜悯,这样的怜爱是俯视的,称不上有多么无私,可一颗饴糖的恩情,新帝却记到了现在。
姜怀央落了座。
太妃随口与他拉了些闲话,无非是问问近来如何,劝他不要只顾着政务也要注意自己身子,或是后宫中,可有谁肚里有动静了之类。
言及后宫,她抬眸,细细观着他的神色。
她忽而道,“听说陛下下了旨意,新封了个才人,如今正安置在此处?”
第125章 应允
姜怀央无意识地转着手中茶盏,谈笑自若,“是有一女子,太妃怎想起问这个?”
太妃没将姜祺透出来,转而道,“陛下就莫要管我如何知晓的了。那才人可是犯了什么错,陛下才不将她接进宫中?”
祺儿将此事说与她,托她出面调解,她对新帝会将那姑娘收在身边早有预料,还道是两人间是有何不愉快。
可今日见此情景,以及新帝谈及她的神色,似乎远不及此。
她一直还比较心悦那名唤玉仪的孩子,不为别的,就因她眼中的通透。只是这孩子还是性子软了些,不知争抢,这才给了长公主可乘之机。
太妃到底是在深宫经历过明争暗斗的人,一眼便看得分明,“给了名分却将人养在外边,终究是不合规矩。”
历朝以来,由于或是妃嫔善妒,或是前朝阻碍等各种繁冗的缘由,养了外室的皇帝不在少数,甚至先帝还假充清客之名豢养了外宠。
可如他一般,给了名分却不愿允其居于宫中的,却是头一回,足见他内心矛盾。
姜怀央默然不语。
良久忽道,“太妃说的是,朕过几日便将她接入宫中。”
太妃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松口应下。其中连他自己都未察觉,他此举颇有些水顺推舟之意。
隔壁屋中。
浴桶里的水稍凉了些,可阮玉仪被冻得厉害,坐进去后,还是轻声喟叹,那暖意似是汇聚成流,涌入她的身子,一下解了她的冷颤。
回了暖,她这才思及要去寻太妃,心下迫切,几乎是要将那门上悬的软帘给望穿的。
她也无甚心思沐浴了,想唤木香进来。
可今日的炉内的香似是分外浓郁些,充盈着整间盥室,使她觉着昏沉。她随手往自己颈处掬水,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倚着木桶睡去。
直至木香进来添水,方才察觉,她正犯难如何将小姐抱出来时,后边有男子道:
“退下罢。”
她见是姜怀央,不知怎的,心下倒松口气,垂手应了。
门被轻轻掩上。
姜怀央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处,一手环住她的腰,将人抱起,随手扯了长巾将她裹住,缓步走向床榻。
她身上尚未来得及擦干的水珠,顺着她一双玉似的足往下滴落,一面走,一面滴,沿路绽开一地深色的花儿。
那香不过是安眠作用,阮玉仪轻易便被这动静闹醒了。环顾四周,錾铜钩,金销帐,不是床榻上又是何处。
她困意未消,乏力得很,忽觉脑后簪子硌得她生疼,伸手要摘。
姜怀央见状,便代她取下。她发上用的皂角,是极幽淡的香,墨发散开,便一下飘散开来。
“姜祺托太妃替你求情来了,”他顺手将发簪搁至一边的几案上,望着她的眼眸色深深,“我们泠泠果真是讨人欢喜的。”
她觉察到他带有侵略性的气息,心下一紧,清明了大半,却是抿唇不作声。
他挑起她的鬓发,替她别至耳后,露出整张灼灼的容色来,“朕同意了。”他指尖触过的地方,阵阵酥麻沁入她的骨中。
她微微睁大眼。
一开始虽分外抗拒入宫,但经此一事,倒是有些漠然了。她讶异的是,他会忽然改变主意,允她入住宫闱。
她别过脸去,轻声道,“陛下接下来可是要讲条件了?”
“倒是聪明,”他轻嗤,“朕要只你好好呆着,不生旁的心思,能做到罢?”
他的低声说话时,嗓音显得分外温和,但他掐着她的手腕的力道可是一点也没收着,仿佛要将那纤细的腕子一下折了,使她失去拿箸抚琴的能力,好一辈子拖着伤残的身子,守着一方宫室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