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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162)

作者: 芽芽不枯 阅读记录

他往她那边侧了侧,鼻息间便盈满她身上清甜的香粉气。

阮玉仪不自在地动了动。

淑妃垂眸,只当是没看到,连指尖掐进掌心,也是浑然不觉得痛的。

听新帝如此说,靖王自觉无趣,不再说什么。姜怀央只照往年惯例,赏了些金银下去,而其余表现上佳者,皆有所封赏。

夜里,各人便宿在早先搭好的帐中。

帐子如星落棋盘,零散地分布在空地上。帐顶上无一不插着代表芜国的旌旗。凉风拂过,吹得帐子一鼓一瘪。

因着点了炭火,皆是影影绰绰透出些光亮来。

许是白日里所历过多,姜怀央又复坠入梦中。只是此次与往常的梦境还不尽相同。

四下里昏暗,仿若是正处于一片虚无中。他蹙了眉往边上望去,良久才适应黑暗。他掀开帐幔下了床榻,却见小娘子背对着他,正亲自为他打点行装。

他自然地环过她的腰肢,“怎么不歇息去,这些琐事交给宫人来做就是。”他身形颀长,立在她的身后,她散着乌发的时候,正好能将下巴放在她发上。

感受到身前小娘子身子细细发颤,他心口一紧,将人掰过来。

竟是见她满面泪痕,泪珠子扑簌簌往下落,不够重的,就悬在她的颔处,瞧着可怜极了。

第141章 身死

姜怀央以指腹替她刮去眼泪,放柔了声音,“怎么了,这是在哭什么?”

她随手放下手中衣物,唇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哽咽着不成句。缓了好一会,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梦见你出事了,被惊醒,又忽而想起那边许是会冷,得多添些厚实的衣裳才是。如此一想,便再睡不去了,索性起来再想想还有什么落的。”

他叹口气,“泠泠这是不信我的能力,觉得我会身死沙场回不来?”

她一惊,忙抵住他的唇,摇了好几下头,“不好这么说的,不吉利。”小娘子许是担忧极了,平日里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说法的,眼下也避讳起来。

见她谨慎的模样,他不由微微笑起来,拿下唇上的温软,“我保证平安回来,别忧心了。”

她仰首看他,眸中氤氲着雾气,“陛下几时回来,给个切确的期限,臣妾才好有个盼头不是?”

他思忖了下,答道,“明年芙蓉花开的时候,约莫朕的军队便至宫里了。”

胡地叛乱难平,他们的王室中又正争权夺利,许是为挣军功,几方势力皆往芜国境中来,怕是有些棘手,一时半会儿平息不了。

芙蓉花开。

他这个期限给得浪漫又模糊,她知晓此次战乱棘手,因此也还是接受了。她往宫门处看去一眼,庭院中正种着芙蓉,只是花期未至,俱是空枝罢了。

他携着她往床榻走去,轻声道,“就寝罢。”

放下床幔,她仍是惴惴不安地睁着眼,毫无睡意。见状,他衔了下她的耳垂,哄道,“既然泠泠未有困意,不若来帮一帮朕?”

他捉过她的手。

她心慌归心慌,理智还在,推拒着,“不可,陛下明日还得起个大早。”

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枕边之人。

翌日,天未大亮,宫中还一片寂静之时,姜怀央就轻手轻脚地起身更衣。

正系玉带,却听床帐中传来绵软的一声,“你要走了吗?”

“什么时候醒的?”他将半个身子探进去,发现她眼底分外清明,没有一点刚醒的样子,一双眸眼紧紧盯着他。

他一怔,敛去心中古怪之感。

“时辰还早,再睡会。”他伸手去轻拍她的背。

却听她一声痛呼,定睛一看,一柄闪着寒光的弯刀直直插在她的胸口,她惊恐地睁着眼,早没了声息。

姜怀央慌乱中顾不得多想,就将碍眼的弯刀拔了下来。刀刃一寸寸退出她的身体,细微的血肉摩擦声响在他的耳侧,分外清晰。

环顾四周,黄沙漫漫,白帐林立,敌军已是近在眼前,这又哪里是寝宫!

他强忍着心慌,拼死用双手去摁住那血洞,高声大呼着有谁会医术,他甚至不知道向来镇静的自己,是如何发出这般嘶哑的喊叫的。

可这终究只是徒劳。

黑压压围着的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吭声。

殷红的汩汩地从孔洞里流出,染红她雪白的亵衣,她的脸变得苍白,一个个尸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这副姣美的皮囊。

姜怀央一惊,猛地后退,手上不知碰到什么东西,只听得一声闷响。

高灯倒地。

幸而帐中并无草类,也不过是砸在土地上,碰熄了烛火。

他屈指摁着额角,只觉那处筋脉突突地跳,闹得他心烦意乱。方才的血光似还在历历在目,他披了氅衣,向帐外走去。

寒风侵肌裂骨地扑上来,他才缓下心中燥郁。

轮首的侍卫本昏昏欲睡,忽闻新帝出来,如一盆凉水劈头盖脸地往下浇,困意旋即便消泯了。

他忙行了礼。

好在新帝并未说他什么,只道,“你可知阮才人的帐子安置在了何处,引朕去。”他的嗓音低沉,几乎要融入着沉沉的夜色里去的。

侍卫松下一口气,垂首称是。

夜里的围猎场分外安宁,只有几个侍卫来回转悠值守。白帐子在不知尽头的昏黑里,也成了灰色,只有帐中人畏冷,将炭火烧得明了些,才透出点光亮来。

他便是循着着光亮,一眼注意到了她的帐子。

他拨开帘帐入内,发现小娘子正安然熟睡着。她身上所盖是洁净的锦衾,如瀑的墨发随意散开,攥着被衾拉过颔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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