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娇软外室(208)
他默然不语,目光落在她姣好的面皮上。比之在长安宫的提及兄长时的表情,她眼下笑得委实是勉强极了。
她犹疑了半晌,终是将那粒东西东西含着。它一接触到舌侧,甜味便一下扩散了开来。
她心中猛地松下来,往后靠了靠,呢喃道,“是糖。”
他挑起她的一缕发丝,重复道,“是饴糖。”幼时太妃给他的,也是这种糖。虽则如今旁的样式的糖粒层出不穷,可在他幼时,这糖可是稀罕物。
这粒糖辗转在她口中,她边感受着甜意,边试探道,“陛下,臣妾近来身子抱恙,恐怕无法将后宫事宜管理得尽善尽美——可否派一人来协理臣妾?”
她往他那侧挪了些,温热的身子贴上他的手臂。
他眉尖微挑,着实不曾想到,他都已经将权力送至她眼前,她还会想着分出去,也不怕大好后取不回来。
不过她眼下的身子,的确承受不了那些繁杂的事宜。
他颔首允了,顺手替她掖好锦衾。
第182章 痊愈
新帝去了落梅轩后,这新封的槿妃病倒的消息,便在宫中传了开来,一时间波澜暗起。
阮玉仪思来想去,还是向他举荐了徐嫔,在她印象里,徐嫔虽不爱言语,却是个妥当的。
姜怀央对此事倒是无所谓,由她定了。
徐嫔来看过她一次,交接了些事宜。虽说是协理,其实大部分杂事,都落到了徐嫔的头上,她则负责安心静养就是。
不过不知是否是因着习惯了的缘故,那些宫人一有事,还是习惯往她这处禀,后来说了几次,才渐渐转而去搅扰徐嫔了。
除去前几日尤为难受,后来这病倒是安生不少。只是她总是口里清淡,又吃不得重盐重油之物,只得不时往口中放块蜜饯添添味。
原以为之前闫宝林与她算是交好,听了消息会来探望,可白之琦都来过了,也不见她那处的动静。
阮玉仪恐她出什么事,曾着人借着讨要蜜饯的名头去看过,不料被人一句“臣妾最近不曾做蜜饯”给请了出来。
之后她便也不再多想,心里明白闫宝林这是刻意要与她淡了去。
倒是白之琦曾带着人参之类来过,拿着一口甜腻的嗓音,“姐姐”“姐姐”地唤着,说出来的话却隐有不忿。
阮玉仪哪里听不出来,后来便干脆闭了落梅轩的门,也免得有人怀着七了八了的心思来探,她不必应付,也落得个清闲。
她躲在自己宫里躲了小一个月,身子全然大好后,方才大开了门。
主子大好,落梅轩的宫人们个个喜气盈腮,张罗着要做些什么讨个吉利。
思来想去,最后木香提出去御膳房和些面和果饵,补了冬至时没吃上的汤圆。
几个生于北国的小丫鬟一脸奇怪,道是即便是冬至,也没有吃汤圆的习惯,该是吃饺子才对。其中有一个曾在南省生活的宫婢跳出来反驳,两边好一通闹。
于是屋里虽未开始包动手,却已热闹了起来。
往常这个时候,木灵是少不了也凑个热闹的,今儿却不见身影。阮玉仪遣了轻罗和岑礼去御膳房备好东西,又对木香道,“去唤了木灵也来罢,别自己一个闷着。”
木香笑着去了。
她望着木香转入门后不见的身影,微蹙起眉。她不是没有问过木灵是否遇上了什么事,可这丫头这会儿又嘴紧得很,只说是不在娘娘身边侍候,不大习惯。
她也派人盯过,不见有旁的异样,只得暂且不提。
一鹅黄小袄的丫鬟推门进来,笑着行礼问安,“见过娘娘。”
阮玉仪打量她一眼,顿觉她清瘦不少。她颔首,招呼着要木灵走近些,两人随意闲话起来。
木香等人则安桌布椅,将岑礼他们取回来的各色果饵,并糯米粉和的面团子摆在圆几上,大大小小的碗碟摆满了小半张桌。
她宫里几个宫婢宦官都尚还年轻着,况主子又宽和,这会子已是叽叽喳喳地笑闹起来了。
几人净了手,围坐着,不会包的觑着会的,离得远了就两个脑袋凑一块儿,相互琢磨讨论。
阮玉仪揪了一小团糯米团,合手搓圆,中心摁了个小坑,舀了馅料放进去。不消多时手心便多了一个小雪团。
轻罗性子与木灵有些相似,是个跳脱的,她瞥见阮玉仪做好了一个,眼神都没动便夸开了。
“娘娘当真是手巧的,随手一搓,便是这般浑圆可爱。不知要叫哪个有福气的吃下肚呢。”这说得跟她手上不是汤圆,而是什么金球玉珠一般了。
她明眸微弯,“尽会混说。”又揪了一点面团。
做汤圆不比旁的,算不得难,这嘴甜的丫头竟也能寻了话来夸。
轻罗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她,“奴婢可是真心话,可不是与玉珠子大差不差了。”
“既如此,”木香打趣,“便要娘娘将这枚汤圆给你留着,待过会儿下了肚,看不将叫腹中坠得慌。”
轻罗咯咯笑着,不答。
木灵隔在她与阮玉仪之间坐着,学着旁人的样子,倒也包的有模有样的。她垂眸,唇角含笑,却像是抽离在外,身处言笑中,心下寂寥。
木香注意到她发愣,用手肘捣了她一下,“怎么,可别偷闲啊。”
她忽地被拉回了神思,耳边的声音变得真切起来。她捏好手中的糯米团,笑意真切了些,回道,“可不敢。”
毕竟人众,不消多时,那点子果饵便包完了,剩下的面团被搓成了指头大的小团,届时放了红糖煮也是可口的。
这些汤圆被端去小厨房煮,阮玉仪闲着无事,便也跟了去。